你我 - 第二章一輩子

周文邪拿起手機叫親信去接他，然後找到老鴇說要把斳靲贖走

老鴇揉揉眼睛又拍拍臉頰，對自己方才聽到的話不敢相信，“您說…贖身？”

周文邪確定的點點頭“怎麼？不行嗎？”

“當、當然可以！沒有不行這事！”

周文邪滿意的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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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徵的是打雜耶，為什麼你可以贖…贖…”

“贖身”

“對！為什麼啊？”

周文邪看了眼身旁的男人，開始思考剛剛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你已經問十次了，我也回答了十次”

皺眉，把斳靲亂掉的瀏海撥整齊，他說：“因為你，很特別”

看斳靲依然是一臉疑惑，周文邪問他還有什麼問題，斳靲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麼了？”

斳靲猶豫了一會，在周文邪耳邊輕聲問道：“那皓北呢？他怎麼辦？”

周文邪漫不經心地說：“他只是技術好了一點。又不會聊天”頓了頓又不滿道：“關心他做什麼，你關心我就行”

車子已經駛入山區，映入眼簾的漸漸從高樓大廈變成花草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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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還要多久？”

大郎跟在周文邪身邊最久，是他的親信，只有他知道周文邪的性向

“大概十分鐘”

周文邪點頭，開始向斳靲交代注意事項

“等一下進去不要多說話，我說什麼你點頭就行，自我介紹簡單就好”

“我每天的早餐你要負責，喔對我不吃午餐，晚餐的話我要是不回去吃我會傳訊息告訴你”

“還有問題嗎？”

斳靲努力的消化剛吸收的信息，然後弱弱的問：“那什麼，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名字”

“周文邪”

斳靲說知道了，卻被周文邪輕輕的敲了下頭

“什麼知道了，你不知道的多著好嗎？”

斳靲一邊揉被敲的地方，一邊問周文邪自己不知道什麼

周文邪看著窗外，似乎在回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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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有一次和朋友出國玩，那架飛機在快降落的時候突然起火，我媽就這樣走了。不久之後一個聽說要叫爸爸的人經商失敗，欠了一屁股債，放學回家看到他都是在喝酒。那個人，每次看到我不是對我做一些噁心的事，就是打我。

然後有一天，一群人跑來我家，那個時候的他已經爛醉如泥了。

我又不懂，就傻傻地說『爸爸已經睡著了，你們等他醒來以後再來吧』

那群人說了那時說了一句話，好像是…喔，睡著了就把他打醒。對那個人又踹又打，把他打到不成人形，我就想，他到底是欠了多少錢，我還真的問了，那個時候有個叔叔蹲下來跟我說他欠的不只有錢，還有很多很多我不該知道的東西，叔叔說我太小了，聽這個不好。

我到現在都沒辦法忘記，小孩子長的特別快，幼稚園的衣服褲子早就穿不下了，他就拿我媽留下來的衣服給我穿。我媽是個溫柔的人，每一件衣服都有碎花，蕾絲滾邊。

那個人說我要是不穿，就乾脆不要穿衣服了，那間學校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制服，我只能天天穿著我媽的衣服去上學。你知道嗎？我不穿褲子都沒人會發現，因為衣服長到能拖地。每天被同學欺負我都覺得沒關係，因為我穿的是媽媽的衣服，身上有媽媽的味道

每次被欺負的時候我就會想，媽媽一直抱著我，他們都是因為嫉妒才會這樣的，可憐的是他們，不是我。”

周文邪突然不說了。只是一直看著窗戶外面，斳靲從倒影看到周文邪的臉色不太好，讓他有點不忍心

“你…還好嗎？”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周文邪的背“難受的話就別想了吧，那種事忘掉也好”

周文邪卻輕聲道：“不，我必須記住，現在的我會這樣，有一半是他造成的。所以我必須記住”

斳靲感覺自己心裡不太痛快，“你那個時候幾歲？”

周文邪轉頭看著斳靲，眼睛有點紅

“那時候小二”

斳靲握住周文邪的手，希望自己手心的溫度能暖暖那顆冰冷的心。“以後心情不好就跟我說，可以嗎？”沒等周文邪回答，斳靲笑言“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

周文邪耳根紅了起來，他叫大郎把冷氣的溫度調低，“熱死了”他說，而斳靲笑著點頭，“嗯，溫度有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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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目的地，那是一間有點普通的別墅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周文邪拿出一張卡，“碰”的一聲，大門自己開了

看了眼斳靲，只見那人正拼命想往裡探，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周文邪笑了笑，“走吧，門等會就關起來了”

走進別墅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票表情嚴肅的男人

“老大早上好！”他們的聲音宏亮而低沉，讓斳靲有種回到高中上軍訓課的感覺。周文邪點點頭，看向斳靲，那群人才發現斳靲的存在。

在場的每個人能站在那裡，只有兩種可能

一.周文邪加入之前就在了

二.被打的很慘，用生命加入的

第一種可能想都不用想就能排除，可是斳靲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更何況周文邪從來不曾親自帶任何人加入，除了大郎以外，所有人都心生疑惑

斳靲突然覺得壓力很大，他清了清喉嚨，開始自我介紹

“呃大家好，我叫斳靲，斳靲的斳、斳靲的靲…”

“那個…很高興能認識大家”他乾笑兩聲，場面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周文邪拉著斳靲的手轉身就走，“認識了就行了，我睏了，該幹嘛幹嘛去，都別愣在原地”

周文邪離開之後，一堆人圍著大郎問這問那，大郎只能以“老大高興”當理由搪塞過去，大郎不認為自己是在撒謊，畢竟周文邪看起來確實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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斳靲好奇的問：“哇你竟然是混黑的嗎？”

周文邪點頭，“繼承家業”

這能算家業…嗎？

斳靲眼角抽了抽，“你是繼承哪個家人的事業？”這麼奇特

周文邪：“我媽的哥哥，我的舅舅。當時那群人是我舅舅的手下，他們把我接回來照顧我。那個人不知道被他們怎麼了，聽說我舅舅很疼我媽…”

好可怕，斳靲心想。

斳靲又問：“你打算多久？”

周文邪不懂，“什麼多久？”

斳靲：“贖身啊，我不太懂那個操作”

周文邪勾唇，“你猜”

“一個月？”聞言，周文邪搖頭

“半年？”還是搖頭

“一年？”還是搖頭

斳靲愣了下，“十年？”

周文邪看著遠處，像在告訴斳靲，又像是在說給這個世界聽，“你不知道嗎？”

“從古至今的贖身，贖的都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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