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總是得醒

「我花這麼多錢不是要看妳走一條不歸路！從小我讓妳去讀最好的學校，不計代價，妳就這樣報答我？」摔了杯子後，劉父瞪著她。

「爸⋯我⋯」迎上他的視線，劉宣再次低下頭，眼眶打轉著淚水。

「怎麼？嗯？一開始我以為妳還小，才會看上法律系這種沒出息的選擇，想考律師，結果不是！劉宣！妳知不知道再一年就要學測，接著是填志願？現在妳還保持這種不成熟的心態！我⋯我真是對妳失望透頂！」

「爸⋯對不起，我⋯」

「對不起、對不起，妳就只會道歉！妳腦袋到底裝什麼啊？我投資那麼多在妳身上，希望妳有天事業飛黃騰達，妳是如此回報我的心血嗎？叫妳以外語作為目標去努力，妳有聽嗎？把我的話當屁啊！」

「我知道了，爸爸，我⋯會照您的意思去做⋯⋯」劉宣抬起頭，將思緒藏入面具，掛起笑容。

聽見這個承諾，劉父態度立刻改變，連忙開口：「劉宣，爸爸認為妳有足夠的能力，才對妳這麼嚴厲⋯⋯」

不管父親虛偽的安慰，劉宣抿著嘴，不再讓脆弱顯現於他人眼前。

為什麼⋯要將我的夢想踐踏在地？

「⋯明白為父的苦心嗎？劉宣，這麼做都是為妳的未來鋪路。」

「我了解，那我先去書房準備明天的報告。」

「快去吧！」

鎖上門，意識到自己能盡情宣洩委屈，全身肌肉放鬆，跌坐在地，劉宣淚水終於滑落，劃出淒涼的弧度。

「憑什麼否定我？我只是⋯只是想藉自己的力氣，洗白社會的黑暗面，多少人陷入不幸中？又有多少人沒有準備足夠的金錢而孤立無援？為什麼？在你眼中就那麼一文不值？說那麼好聽，其實全部都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吧！媽媽也是⋯把我當成傀儡，以及未來的生財工具，怕我無法滿足你們的慾望，才屢次要求我改變性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劉宣將頭埋在膝蓋間，失聲痛哭。

這是幾個月前，令人心碎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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