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短髮的小男孩,稚嫩的聲音,白皙的臉龐,深色的衣服,目測像是國小的年紀。
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應該是被他抓著後頸,像是被掌控著,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辦法把我弄的四肢無法出力,更無法舉起與移動,雙膝跪在地上,與他視線同高。
他說著我曾經弄痛了他,說我在拿耳機線的時候戳到他的眼球,但我跟本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戳到他。
當時他擺了一個圓形的鏡子在我面前,我的目光都在鏡子裡,那男孩的雙眼,睜得非常大,大到整個眼白面積已經不合常理,像是隨時會掉出來一樣。
……好恐怖。恐怖的讓人渾身發冷。
我只感受到他全身上下透露出徹底的瘋狂。
「妳知道嗎?妳就是這樣戳的喔。」男孩不知從哪裡拿來的白色耳機線,捻成一個倒U字型,然後開始戳他的眼白,嘻嘻笑的示範。
「妳就這樣戳的!很痛的啊!」 小孩高亢的嗓音逐漸尖銳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一定是不小心。我怎麼可能拿那個東西去戳你。
但我開不了口,我只覺得全身都很乏力,我無法開口,我甚至連掙脫的力氣都沒有。
然後我看到了。
他拿出一根針,他捻著針頭在我右邊佈滿血絲的眼球附近游移,接著他像是試探似地將針朝我的眼白處戳了下去:「妳就是這樣戳的。」
我想撇開視線,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鏡子裡,他是如何對待我。
他將針拔出來,又戳進去,每講一句就戳一次,再拔出來,戳進去……
「妳就是這樣戳的啊!這樣戳下去!這樣戳!」
「好疼啊!妳這樣戳的!」
「好疼的啊!」 他瘋了。
起初我感覺不到痛,隨著越來越激昂的語句,他越戳越深,我甚至都感覺眼球深處開始抽痛起來。
好像感受到針頭戳到了深處的神經……一陣陣的疼……尖銳的刺反覆著。
會有人來救我嗎?會嗎?好希望有人來救我啊……可是不會有人來啊……沒有人會來啊。
沒有人會來。無底的絕望。
剎那間。
男孩將針戳進,藉著針使力,噗茲一聲將眼球整個挖出。
我連尖叫都來不及,當下只感覺到眼球被挖出時摩擦眼框的感覺,左眼看著挖出的右眼球被插在針上。
濕濕黏黏,連帶著一些血肉與神經。
我的右眼,突然成了一個大窟窿,空的,充斥著滿滿的涼意。
男孩在一旁嘻嘻笑著,表情崩潰的可怕,眼球亂轉,一心的報復終於獲得紓解。
我不敢想後續會變成怎樣,我再也不想待在那裡,這次是眼球,下一次是哪個部位會消失?
我想離開,這個男孩他瘋了。
於是,我醒來,帶著黏膩的夢境和有些急促的心跳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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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我曾經夢過的夢,當下意識真的是恐怖到發毛,醒來時我心臟跳的挺快。
我想,應該蠻符合神經病這個題材吧,拜託不要真的讓我遇到這種恐怖小孩,我選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