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的建築都因為戰爭的摧殘變的殘破,有的房子正冒著煙,有的搖搖欲墜。然而,市中心的教堂依舊屹立不搖。軍人們聚集在教堂四周,大部分的人都在收拾著行李。
「不好意思,請問保羅少尉在這附近嗎?」波爾走近了軍人的聚落,但軍人們都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有人聽的懂英文嗎?」波爾鍥而不捨的問,但是除了竊笑聲之外沒有人回答他。無奈之下,波爾只好繼續向前走。就在這時,有個人從背後拉住他。
「我講英文。」一位士兵在他背後說「保羅上校住在那邊的大樓裡,往那裡直走就會遇到了。我陪你走過去吧。」
「謝謝。」波爾感激的說「你是法國人嗎?你的英文講的真好。」
「不,我是英國人。」士兵說「我叫狄倫。」
「請進。」保羅說
波爾推開門,進入保羅的房間。房內充斥著葡萄的香氣,牆上掛著保羅的大衣、裝備等等私人用品。
「波爾先生嗎?不好意思我應該親自迎接的,沒想到您來的那麼快。」
「保羅少尉。」波爾簡單的問候了保羅「說英文可以嗎?」
「當然。」保羅用流利的英文回應「要喝點葡萄酒嗎?這是海布隆的特產。」
「不用了。」波爾揮了揮手拒絕了保羅的邀約「關於你們發現的那具屍體,現在在哪裡呢?」
「就擺在這棟大樓的地下一樓。」保羅皺眉著說「由專業人士保管著。」
「了解。」波爾從口袋拿出小筆記本和筆「如果我想詢問發現時的詳細資訊,應該詢問哪位士兵呢?」
「那是我和吉曼小姐在森林裡散步時發現的,你可以先問我。」
「了解。」波爾開始在筆記本上寫字「請形容一下發現時屍體的狀況,和周遭的景物。」
「我們是在瀑布裡發現的,當時屍體還是血流不止。並且,屍體的頭不見了。當我們冷靜下來後有試圖尋找頭部,但是都沒有找到,應該是沿著河流走了。」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SA4qiFcz2
「你說血流不止,血是噴出來的嗎?」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boEh3p8l8
「不是,是緩緩流出來,就像裝了太多水的杯子溢出水那樣。」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z9o4qVSA0
「還有什麼我應該注意的細節嗎?」波爾問
「我當時被嚇的驚魂未定,只注意到他的頭部。你直接去看屍體吧,應該會有更多的發現。」保羅拿起桌上半滿的葡萄酒杯一飲而盡。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mA3Y0Tv8B
「喝太多酒有害健康,保羅少尉。」波爾走出門口「請保重。」
大樓的地下一樓原本是酒窖,因此葡萄的香氣蓋過了屍體的腐臭味。房間內擺滿了各種形狀的燈,大約有十幾盞不同的油燈掛在各個角落,讓酒窖變得甚至比外頭還要亮。波爾一踏進來,就被這強烈的光刺的不得不舉起手擋住視線。
「不好意思。」站在酒窖中央的吉曼說「光讓你不舒服了嗎?」
「沒關係。」波爾說「習慣了就好。妳是法軍的顧問,吉曼小姐嗎?」
「是的。」吉曼穿著白袍,她的右手邊是兩排疊起來的木箱,上面擺著那具斷頭的遺體「你是⋯⋯」
「我是美軍派來的調查員,請叫我波爾。」
「波爾先生,你看起來不像是士兵啊。」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iruq7Fhtu
「我其實是教授,我在史丹佛大學教心理學。我想妳應該是法醫?」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ZTJa7ySPk
「是的。」吉曼對波爾笑了笑「你見過保羅少尉了吧,所以才來找我。」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fLgvwspVk
「關於這具屍體。」波爾走近觀察「有什麼發現嗎?」
「我想這具遺體帶來的問題會比答案多,他有太多不尋常的狀況了。首先是這個切面」吉曼指著屍體的脖子「太過乾淨,再鋒利的刀具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到。」
「有可能是兇手先殺了他,再慢慢鋸掉頭部。」
「是有可能。然後是血的狀況,你剛剛也有聽保羅說吧。根據我初步的判斷,他在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半天了,但是發現時他還是血流不止。而且血流出的方式還很詭異,就像⋯⋯」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KjBLj4Qgx
「像什麼?」波爾興致勃勃的問
「像是⋯⋯他的心臟還在跳動一樣。像是除了頭之外,他的其他部位還在活動。在我們把他搬離原處之後,他的血流量就慢慢減少了。」吉曼納悶的看著屍體。
「我想讓妳看看這個。」波爾從揹包裡掏出四張照片「這是美軍佔領區前幾天受害的四名士兵,仔細看看斷口。」
「和這個人一樣的分離方式!」吉曼驚訝的說「應該是同一個人做的,但是⋯⋯」
「怎麼了嗎?」
「這四具屍體,除了被分離的部位,身上都沒有明顯的外傷。你看他們的頭部」吉曼指著照片的上方「我本來以為這個兇手應該是透過槍擊這些士兵的頭部來殺死他們,但是這些人的頭部完全沒有傷⋯⋯那他們真的是失血過多而死嗎?」2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QXeedMNml
「但是他們都是訓練過的士兵。怎麼可能乖乖讓兇手鋸掉自己的身體部位還不掙扎?這個兇手到底是怎麼殺掉這些士兵的?」波爾把照片收回背包「我明天會到美軍基地和這四具遺體的發現者會合,說不定那時候就會有答案。」
「我跟你去吧。」吉曼說「我們也要把這個士兵送回美軍,由他們解剖。」
「沒問題嗎?」波爾問「妳應該有更重要的任務在這裡吧?」
「要說重要的任務,你應該也不是因為這件案子被派過來歐洲吧?」吉曼說「我想我們都先放下這些國家大事,快點解決這個殺人案比較好。」
「了解。」波爾微微一笑「那我們明天早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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