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曼將檯燈撥向桌子的方向,讓強光直直的打在眼前的囚犯拉格身上。拉格試圖舉起手擋住光線,但他立刻發現自己的手被緊緊的銬在桌上。
「請把光調暗些好嗎?」拉格用沙啞的聲音說「妳是吉曼博士嗎?」
「我們見過嗎?」吉曼露出驚訝的表情
「應該沒有吧 。」拉格說「但是我聽說過妳的事。吉曼·葛雷,年紀輕輕就到美國留學。不止拿到法醫證照,還在美國協助偵破多起命案。」
「你過獎了。」吉曼說「來談談你的事吧。關於那個生物的事,你知道多少?」
「妳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回答問題,拉格先生。」
拉格雙手抱胸,低頭不發一語,像是在抗議一樣。吉曼迫於無奈只好順著他的節奏。
「我看過屍體了。」吉曼說「那些屍體的死因看似是失血過多,但只憑外傷不可能那麼快就讓士兵斷氣。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o15C1Vi3b
所以我推斷他們應該被下毒了。我和一些美軍的軍醫朝著這個方向去檢查,果然檢測到神經毒素殘留在內臟。那種毒素和症狀…像是梭曼加上塔崩吧,但是比那更加的毒,且傳播速度更快。」吉曼用試探性的語氣詢問。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j7ckUVept
「不愧是妳啊」拉格敬佩的拍起手,像是嘉許解出問題的學生一樣。他摸了下他那灰白的鬍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散發出一種老教授的氣場。
「我請我的同事查過了。你是施拉德先生的學生吧。」吉曼說「你們曾經一起在納粹底下工作,但你瞞著施拉德先生把你們發明的毒藥賣給了某個組織…」
「施拉德是個庸才!」拉格突然大聲起來「他只不過是個運氣好的傢伙!他會發現這些毒藥完全是偶然。但是他卻完全不了解這些發現真正的價值!
他只會把我們發現的東西排列組合一下,然後秀給那些納粹看,像是做勞作的小學生一樣。太可笑了,就為了那點破錢。」拉格乾笑幾聲「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發現有多大的潛力!他把他最好的作品賣給一個快解體的帝國,太可惜了。」
「你是指毒氣嗎?」吉曼突然向前傾,她死死的瞪著拉格,像是看著此生的仇敵一樣。「你們正試著研發毒氣是嗎?你們把剩下的實驗品藏到哪了?」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MKALrgLI5
拉格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妳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正處心積慮的想得到我們的武器嗎?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跟妳說?」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WjleMbecn
吉曼一把抓起拉格的衣領。「我們並不是想得到它!我們要摧毀它!」吉曼對著拉格大吼「你知不知道這些毒氣已經造成多少傷亡?如果這些毒氣被蘇聯發現⋯⋯」
「嘴上這樣說,妳們真的發現毒氣後,不會去研究它嗎?」拉格用調侃的語氣說「別以為打贏戰爭就能裝好人了,我告訴妳,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別對妳的政府太有信心。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8NjjvkE08
不過,很遺憾的,我並沒有毒氣的情報。施拉德沒有讓我參與那部分的研發,我負責的是別的部分。」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WGKbVa8rK
吉曼稍微恢復冷靜,她坐回拉格對面的椅子上。「然後你把你的研究成果賣給了誰?」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3FLzlItgd
「我不能說。」拉格表情突然變得嚴肅「我佩服妳能查到這麼多資料,但是妳可能要自己查下去了。」
「那個組織就是在幕後操控『黑影』的傢伙吧。你知道那個生物已經用你的發明殺了多少人嗎?」
「『黑影』啊,妳們是這樣稱呼它們嗎?」
「隱瞞事實對你沒有好處。」吉曼說「你們已經輸掉戰爭了。我們遲早會查出這個組織的,你只是在拖延時間。你要是配合,還可能在一個月後的審判活下⋯⋯」
「哈哈哈!」拉格突然放聲大笑「輸掉戰爭?活下來?妳以為這樣就能讓我跟妳坦白我的『罪行』嗎?妳以為這樣我就會供出我的同夥嗎?」他整個人挺起胸膛,像是高亢的將軍在發表演說「讓我告訴妳吧,納粹只不過是個掩護,我們正在進行的計畫比他們的戰爭偉大多了。我們在進行的,是世界的改變!
和我們即將發起的聖戰相比,第二次世界大戰只不過是小孩子的打鬧罷了。至於我個人的生死?妳以為我在乎嗎?」
吉曼被拉格突如其來的氣勢震懾住了,一時之間,她想不到該回答什麼,只能像木偶一樣坐在椅子上,看著沾沾自喜的拉格。
「給妳個忠告吧,吉曼博士。要是妳們真的想守住你們的帝國,就要準備好面對一個全球性的危機。」
「全球性的危機?」
「對。我很擔心,」拉格說「你們看起來沒有能力應付這波危機。你們現在仍不夠團結,甚至連『黑影』都處理不了。」
「這輪不到你擔心,拉格先生。」一道聲音從房間的後面傳來。是波爾,他臉色凝重的走進來。「這邊交給我吧,吉曼小姐。這是我的領域。」
吉曼不情願的起身,把位置讓給波爾。波爾在拉格對面坐了下來,突然間,拉格的眼神不再那麼有自信了。剛才的對話像是聊天一樣,吉曼心想,現在才真的有審問的氣氛。拉格似乎也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有無數次和瘋子對壘的經驗,他並不好對付。
吉曼放心的走了出去。她感到很疲勞,有太多資訊要消化了。她走到營區邊的飲水機,想喝杯咖啡放鬆一下。
突然間,審問室傳來呼救聲,吉曼趕緊放下手邊的咖啡,跑回審問室。她看到軍人們正將拉格抬出審問室,幾位軍醫正試著幫他做人工呼吸。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POnbxTXJv
波爾正站在房間外頭,他的衣服上沾滿了鮮血。他眼神呆滯,手微微的顫抖著。
「發生什麼事了?」吉曼問
「他⋯⋯他死了。」波爾說「是黑影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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