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短文｜耽美小品 - 華潔・睿采｜我對我們很抱歉（不看我一眼的你）

第一章

以下故事純屬虛構（Do not take it serious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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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一副要死不活的，這週訓練少做了？」

「沒有，華少，訓練照常，是我沒調整好呼吸」

「藉口就不必了」華潔朝他瞥一眼，乾淨修長的手指定格在一張文件上，睿采細微地察覺到對方那似女人的長睫毛輕震了下

心裡一方面讚嘆他的美，另一方面腰部又隱隱作痛

話說回來，要不是因為男人昨天慾望發洩過於猛烈，他會在隔天未完全清醒還腰酸背痛的狀態就被踢下床去受訓嗎

華潔不愛他，睿采把彼此的關係劃分的再清楚不過

但最近總覺得，華潔貌似對他動了真情？

與往常的冷言冷語不同，華潔關心的問候語多了點，焦點也密切地聚集在睿采身上，稍有走神，就會來一句：在想什麼？

有時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華潔這個人，一個旁人捉摸不定、如其名一樣簡潔俐落的男人，用形容詞在他身上時，正面的語詞從來沒有「最」，而只有「更」

即意味著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的

華潔與那些不三不四的有錢有勢人家相差甚遠，他有頭腦，且運轉靈活，從唸書開始就維持著亦如天才的智商水平；相貌姣好，皮膚白裡透紅，彷彿還停留在青春時期；什麼事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把事情處理得比好還更優秀

總體而言，簡直就是處於霸佔人生勝利組的巔峰位置

他的感情智商也在水準之上，對於女人的那些感情事不理不睬，也看不出到底是討厭還是無感，但當他遇到睿采時，所有意料之中的原則都被打破了

然而，存在如神一般的華潔，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華潔拿起紙遞給他，「有項任務，你很符合資格，考慮吧」

睿采平平接過，認真看了會內容，臉色凝重起來，「這麼趕？後天就要開始執行...」，「你已經維持超過三年的訓練期，該為我做點事了吧」

紙上的任務大概是說明他必須主動到目標家裡暫故作傭人，表面上普通無害，實則為內部間諜，暗地更動一些目標的資料後，再配上剛好的時機，完美暗殺目標

看似不是多艱難的任務，在睿采看到目標有特殊怪癖的額外註記後，原本勉強接受，這下意願更是降低不少

能留在這裡繼續沒日沒夜地受訓他肯定是甘之如飴。最怕遇到奇怪的傢伙，或者第二個像華潔這樣難搞的男人，這兩種他同樣都承受不起

睿采的表情不是很好看，甚至是有點勉為其難答應：「...好的，我可以接，但...這牽扯到國際財團的利益衝突，我不能保證表現一定會讓你最滿意」

「我不要求絕對完美，只准你活著回來」，那對眼此時此刻幾乎可以用深情款款來形容了，對方的反常使他有些手足無措

「...好，我儘量」

相處三年，他們也不過是那種關係，華潔不是個愛亂搞的人；儘管風流，卻不會像個剛見世面的年輕公子一樣到處拈花惹草、胡搞瞎搞

也許就是因為這種固定的模式，睿采早已日漸習慣對方的尺寸，但彼此都沒試過對方的極限，他們之間橫著一條鴻溝，睿采沒有主動跨越，在他看來，炮友這個名詞用在這段關係上是再好不過了

沒有感情，純粹的肉體宣洩。睿采既不想更進一步的，也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瞬間。華潔這個人美好歸美好，遲早有一天，他們終究會在這種狀況下結束

沒有事物是永恆的，睿采堅信著這一點

相較於其他人的愛情觀，他就沒有那麼重視感情這一塊，也不太想花心思去耕耘什麼，在這個向錢看齊的時代，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跟著眾生一起低頭，成為金錢制度下的奴役者

固然華潔耍性子要求他的時候不多，再過分，睿采也都總是依著他讓著他，不曾違背對方旨意

其實也只是他軟下身段配合對方任性的需求，從簽下契約那刻開始，他能做的就是說「好」

「睿睿，今晚一起睡」

華潔語出驚人，而且居然還肉麻地用疊字稱呼他！？

這是他們共枕共眠的最後兩晚了，恐怕是捨不得他吧。睿采本身倒是沒什麼想法。每次做完，多留個幾分鐘休息後男人就將他驅下床，雖然不至於翻臉不認帳，但基於華潔對於床有一定的潔癖程度，多待幾分鐘就是不行，得立馬走人以免遭踹下床

「明天不必早起訓練了，放你一天假」，走去關上窗戶阻止窗簾飄曳時，華潔這麼說

睿采聽聞後震驚不已，自他住進這裡以來，這還是頭一遭被要求不用訓練。已經習慣性緊繃的身體一時放鬆不下來，試圖緩和肌肉卻發現頸部早已僵硬得像石雕。睿采看著窗外不受控的葉子，頗是心神不寧

「怎麼不回答，你不習慣？」設定好空調系統，華潔柔聲問他，語調不疾不徐，彷彿沒有什麼事能撼動他

睿采答得比他還輕：「不會」

兩人不發一語躺上床，一齊與空蕩的天花板對望，華潔的呼吸沉了，「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因為我侷限住你的生活，已經將近三年了？」

「不到討厭，只是沒有這麼喜歡」睿采頭往上挪了挪，如實回答

華潔轉過來側身凝視他，手也攀上，摩挲著他的髮和唇，一副戀人的情調模式。顯然這答案沒有影響到他什麼

「你要小心目標的特殊癖好，絕對不能被我知道你其實很享受」

「...你什麼意思？」原來他早就曉得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情況嗎，既然如此又為什麼主動把他送入虎穴？

合約的期限為四年，只要再撐過最後一次的365天，他就真的能被解放了，是吧

前三年的生活一成不變，他與華潔之間始終圍繞著三件事，性、同居、訓練。

「沒什麼，只要記住，謹慎為上策」

「嗯」

見對方沒有想進一步的意思，睿采轉身背對著他，打算就此入睡

「不想和我表示什麼嗎，我都讓你過來睡了」

「我會儘快完成任務回來，就這樣」

然後，就再也沒有聲響了。還以為男人就此放棄追問，沒想到幾分鐘過後，一隻手撫上他的腰際，扣緊

剛要瞇上的眼隨即睜開

掌心傳來的溫度炙熱，幾乎要將他燙傷，睿采不敢亂動，「你以為，我就捨得你離開我嗎，我發誓等你回來後，再也不做這樣的事了」「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哪也不去，行嗎？」

剛抬起的眼睫又輕輕下垂，睿采也沒有為此番話而被撼動，他的心早在來這的第一天就被訓練和絕望給粉碎了。現在才來和他談情說愛，不覺得晚了嗎

「華少，無論你是出於何種理由派我去完成任務，我都會使命必達。我想，就算活著回來，我們相處的時間恐怕也不長了」

「你什麼意思？」

他能感覺身後那低氣壓蠢蠢欲動地等著爆發

「沒什麼，睡覺吧」

華潔被簡單地打發，雖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也還是依著對方閉上眼，手的力道也軟了下來，只是環緊了他，完全不像往常患有嚴重潔癖的樣子

待睿采完全入睡後，知道他淺眠的華潔只用氣音自言自語說了今晚最後一句

「抱歉，我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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