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 - 第二章：不速之客

“可惡，她把我當成是包袱嗎！？”

我一邊鬱悶踢著路邊看得見的小石頭，一邊在獨自回家的路上喃喃自語。

“走之前也不說一聲Bye Bye！”

離開了學校以后，我心裡依然是十五十六。

除了是因為凌昭倉促地離開，最重要的是，曾經跟我提及過的關於所謂“五行”，八卦之類的概念和術語，我除了只了解到字面意思之外，真是一點深層次的造詣都不通曉！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十隻手指逐個逐個地豎起數了數，我才發現這些什麼所謂的地支天干更是非常的難記！

“甲乙丙丁戊戌......哦，不對！戊戌是個語文單詞......又不對！好像是個歷史事件......”

我一邊自言自語地打醒十二分精神，務求嚴謹地分辨清楚自己到底在講什麼。

“八卦就是乾和坤，然後就是......呃，什麼來著——“

“——剩下的是震巽坎離兌和艮！”

忽然間，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在我的面前響起。

“喂，我頭先見你憨居居咁一路系度數著十只手指，講乜叉嘢？”

“講乜叉嘢都唔關你事！仲有就是你可唔可以唔好系我面前出現？！”

“哎呀呀！死仔包，是你自己唔睇路，怨不得別人。”

四處張望之後才發現，原來我又已經走到回來了我家附近這條熟悉的必經之路。

“你點解會對這些傳統文化有興趣？唔似是你呢個年輕人識嘅嘢黎啵！？”

“你咪理我啦，大叔！你還是開你的陽關店，我跑我的獨木橋！”

“獨木橋能用跑的嗎！要不是我平時對這方面有些少研究，我才真的懶得幫你解釋！”

“研究？？？”

“哼，你別小看我！我畢竟是看過金庸老先生作品的人！“

偷瞄了眼在他頭上的“喬峰老餅店”的招牌，我不禁再度掩了掩臉。

“當年看《射雕英雄傳》華山論劍，你大叔我老人家可是看得入了神。什麼東邪西毒黃藥師歐陽鋒，南帝北丐洪七公段智興，「五絕」齊聚於華山頂此地比武論劍，當中也討論過不少這些中國的傳統文化......“

“過時了吧！？你那些上世紀六七十年底的武俠小說，現在哪裡會有年輕人喜歡！”

“哼，之所以話你地D後生唔識嘢！”

大叔擺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然後伸出手拉出了自己面前收銀柜下的一個抽屜。

“來，拿回家好好看看！”

“啊——”

他居然想也沒想，便向我站在門口這邊的位置扔過來的一本很厚的書。

“這是《通勝》，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厚得像磚頭一樣！”

我看著接過來的這本厚厚的書籍，心想他一定是看了至少有十年以上！

“老祖宗傳承下來的東西博大精深，豈是你們這些後生能夠參透得了！依我看，其實五行和八卦這些都不太難理解.......”

“怎麼說？！”

“你現在翻開《通勝》的第一頁......“

我半推半就地照他的吩咐，翻開了這本老舊得發黃了的書籍。

“哇！！！天書密碼嗎這是！？”

“與其說是天書，不如說是《葵花寶典》。”

“根本不是人類能看懂的嘛！”

我改一改《笑傲江湖》里那句：欲看此書，必先自戳雙眼！

”上面說了，「乾坤」乃是八卦之本，也是萬事萬物的開始，代表的就是天地。然後衍生而出的就是震，巽，坎，離，兌，艮......“

“橋豆麻袋！！！什麼意思啊？”

“就是各個代表雷，風，水，火，山，澤！”

震是雷，巽是風，坎是水，離是火，兌是山，艮是澤......

“接下來，就是我的見解，你只管聽著。”

大叔穿著一條白色的廚房用的圍裙，意氣風發地站了起來侃侃而談。

“我剛才說的這些就是八卦，每一個字代表了不同的屬性和變化。在我的認知里頭，乾坤是對天地萬物的所有解釋，也代表著最基本最根源性的術語！而後面那些山啊水啊風啊什麼的，就代表著變幻無窮的，即是更為具體的事物和形態......”

“大叔你知道得好多！”

“呵呵，我食鹽多過你食米！現在很少有後生年輕人會研究這些老祖宗的傳統！我現在傳授給你的以後你只管記著，總結一句話：八卦就是為了五行而服務的！而五行就代表了古代陰陽家和煉金術士的五種不同的攻擊和防守形態！“

“煉金術士？”

“沒聽說過嗎，就是古代的巫師和方士。“

“真有這種人存在過的嗎！？”

“肯定有！”

大叔言之鑿鑿的語氣，令我感到入木三分。

“要不是為什麼會有這種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況且煉金術也是中國古代正史曾經記載過，以前主要是用來煉成藥物作為用途。雖然正史提及到的這方面細節比較少，但是野史和各種自傳性質的書籍都有大量的描繪，這幫人的存在也算是曾經起到了推動中國原始醫術和科技的進步......”

”原來凌昭說的是真的......“

“凌昭？你說誰啊！？”

我立即閉口不言，生怕凌昭系巫女的事情會被揭穿！

“沒沒沒，沒有，大叔你繼續說下去......”

“喔！奇怪了，很少見到你會在我面前如此乖巧聽話！”

“還......還不都是因為你見解獨到嘛！”

“那我就說說攻擊和防守方面。”

其實我並不知道為何他會轉而討論這個話題。

但是一想到凌昭的事情會穿幫，我就只好原地傻站著繼續聽他胡說。

“很簡單，我用一句話來概括，五行就是：無形的防禦，再生的能量，災難似海嘯，侵攻似火焰，不動如土掩。“

金，木，水，火，土！

”這五種基本的元素，每一樣都代表著天地間事物的基本構成形態。換句話說，古代的陰陽師和方士，如果能力足夠強大，便可以利用八卦變化而出這五種形態的事物。想想是不是覺得很荒誕？？？“

“聽起來的確像天方夜譚！”

“人類一向喜歡崇尚超自然力量！正因為現實不存在，所以當政者會利用這些迷惑民眾當作是迷信！古代封建社會尚且如此，現代社會相信的人也大有人在！”

“大叔，你也相信這世界上有這種人嗎？”

“UFO外星人我都能相信，你說呢？”

店內的氣氛仿佛變得愈來愈像是《X檔案》一樣。

“當然了，我也不是守舊死板的人。只要你足夠強大，也能夠試一試發掘一下看看自己有沒有超能力，說不也能夠將五行運用得來去自如，出神入化。“

“精氣蘊藏量......."

"你說什麼？”

忽然間，大叔一臉懵逼地彎下腰盯著我。

“啊，沒沒沒，沒有......”

“你最近真是愈來愈古怪！”

“沒有啦！我話我頭先跑完步翻黎，索曬氣......”

大叔露出像是看穿了我的樣子，生怕我隱瞞著關於凌昭的事情。

“嗯——我十成是猜對了！你肯定是有嘢瞞著我。”

“瞞，瞞乜嘢......“

“講，是咪系出面識到女朋友仔！”

“你又系度亂UP乜嘢廿四啊！“

“行為鬼鬼祟祟，說話又吞吞吐吐，還不是因為認識了女朋友不讓我知道！？”

“我就算有女朋友又關你什麼事！”

“拿拿拿，承認了是不是！？”

大叔揮揮手指著我一副周星馳無厘頭的態度。

“不好意思，老闆，我想要這份Pizza。“

“噢噢，是遊客嗎？ I am coming~~~”

“真受不了！”

一看到他招呼顧客的那雙眼放光，摩拳擦掌地上前阿諛奉承的模樣，我就感到惡心！

“這個，跟這個，全給我包起來不好意思。”

“噢Yes， I can see it！這位客人您是外國遊客嗎？還是’科利那‘？？？”

“大叔你的英文好爛！是念”Foreigner“！”

“哎你這臭小子去去去！快離開這兒別阻礙我做生意！”

“練好你的英文再說吧！”

”你沒看到人家也會說普通話的嗎！？“

我很不愉快地往門口那邊轉過頭去。

“Hurry up, Juliet！“

“Just wait a minute, will be fine..."

"We have no time！"

一位正站在門口外邊催促著剛進來要買Pizza的姐姐的金髮藍瞳的外國人，捏了捏戴在他頭上的牛仔帽露出緊繃的嚴肅臉。

“這是在拍好萊塢嗎......”

我不敢正眼看著這兩名外國人，抱著《通勝》從他們身邊若無其事地走過。

“是你嗎？少年......”

"？“

我隱約地聽到了這位藍色哥特服的年輕女子如此呢喃道。

“哎呀呀，這位‘科利那’，你太客氣啦！這些小費我不能收下！”

“Whataver，就當作是我請那邊那位男孩的一瓶喝的。“

“你說他？？？”

大叔和我都不約而同地震驚得停住了腳步。

“American，這是我們的好客之道。”

“噢是是是！顧客就是上帝，客人你說得對！”

你們美國人真的挺會玩！

“來，拿著，臭小子......”

“忌廉汽水？“

等這位好心的美國姐姐說完，大叔便向我懷裡硬塞來了一瓶飲料。

“喝完就趕快離開！”

“你放心，我會拿著一邊回家一邊喝！”

我隨手往西餅柜上抽出了一條吸管，然後徑自抱著《通勝》走出了門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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