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 - 第四章：暴風前夕

“叼，我叼叼叼叼——”

我一邊全神貫注地看著橫放在桌上的電腦液晶屏幕裡《真三國無雙XX》的遊戲畫面，一邊用盡吃奶的力度往握緊著手柄往死裡按著圓圈（0）和交叉（X）按鍵。

“劉備，你可別死啊！！！”

望著手持雌雄雙股劍的劉備血量不斷地在減少，我馬上按下了英雄切換鍵（Switch），先讓張飛大哥和二弟關羽頂上！

“啊啊別別別別別別別——”

遺憾的是，還沒有來得及切換，敵將呂布便用方天畫戟一招將劉備砍死在了他的馬下。

“MY GOD！！！雅蠛蝶啊——”

“Game Over！”

畫面上現實出現這樣一句英文，然後就是彈出了一句“出師未捷身先死”。

"這虎牢關真是一代比一代難了！！！“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會發出如此的感想。幾乎每一代的《真三國無雙》，只要不是作死選擇高難度的話，普通難度的虎牢關也能將很多玩家拒之於門外！

特別是三英戰呂布中的三位英雄之一的劉備，作為老大但常常都是最弱雞的一個！

“明明好不容易才到Switch的階段啊啊啊！！！”

想到這裡，我幾乎被氣得差點想要把手柄扔向屏幕。

“這叫我怎麼把功課做下去啊啊啊！！！”

“——喂，羽凡，你在房裡邊怎麼這麼吵啊？！”

可能是聽到了自己在房間裡怨天尤人的哀號聲，這時候房門外面傳來了老媽不太友善的質問聲。

“別老是在房間裡大吵大鬧，該學會專心一點兒溫書！”

“是，知道了......”

“我聽不到你的誠意！”

“我依家就做功課了，老媽！”

說是這麼說，可是我還是對攤在桌上鍵盤面前的英文功課仍然束手無策。

“算了，不如還是睡一會覺吧......”

“我說，你的定力真差！”

“哇擦！？”

幾乎又是一次事先不打招呼地下定結論！

“又是你！嚇得我從椅子上差點跌了下來！”

“是你自己快要沒救了而已。”

話音剛落，一束肉眼能明顯看得見的細微的光芒在我坐著的座位前立即顯現了出來。

“咦，這是？”

只見一個寫著“音”的粗透明體大字，在我的面前整體地閃爍著。

“真是沒救了，看你躲在房間裡的那幅鳥樣，根本完全就是個小孩子！”

“你管我！”

聽到她從對面罵我，我先是感到一陣不痛快。

“你天天呆在家裡就沒有一點兒其他的事情可以做？非要躲在家裡做宅男！”

“你管我幹嘛！宅男招你惹你了啊！？”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可以花更多的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

“比如呢？”

“溫習一下我今早跟你說過的話。”

我頓時才感觉到這個女人说话就像我媽媽一樣，於是便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溫故而知新，可以！但是我想知道多一件事情......”

“此話怎講！？”

“這是一個條件！”

我挺直起腰桿抗議道。

但是，她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好，你不妨直說！看看我能不能夠接受你的條件。”

“那，那我就說了哈——”

我的身體有點扭扭擰擰，開始感到有點不太自在地問道：

“你們十巫，當初到底是抱著怎麼樣的目的，去尋找這個所謂叫做‘天子’的人！？“

“哈？就這麼簡單！？“

“不......不然你以為我會問些什麼？”

“至少也應該帶一點陰謀論的調調。”

這方面，恕我現在仍然還做不到！

“我之前應該有提到過，十巫的首要任務是要找到沒落在於民間的天子，其次就是為了消滅妖獸而存在於世上。否則，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類似我們這種清道夫的角色，日後必將大亂.......“

“說到底，跟天子有什麼關係嘛？？？”

“天子就是我們的福星，你可以這麼理解。”

Lucky Star？

“咳咳——其實我應該換一句口吻......非要從一開始說起的話，歷史上最後一朝的漢人帝國，也就是明朝已經滅亡了四百多年了。因此好不容易能夠在這個地方找到了天子，十巫是斷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是要我做你們的吉祥物嗎？？？”

“正好相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她一說到這裡，面容和神色都變得極其地有心計。

“天子流落在民間的消息早就已經不脛而走，因此桃花源各方過往也都傾盡全力，為了想得到他們想要的慾望，抓到天子自自然然是一件能夠影響并且左右桃花源勢力再分配的大好之美事！此等機遇和危險並存，我相信十巫們和長老大會上的各人，都應該不會放過！”

“長，長老？？？”

“噢！我好像忘了跟你提過這件事情，請允許我跟你這樣說明......”

她煞有介事地透過‘天眼’作法在我的房間墻上畫出了一個燃燒著火焰的半透明圓圈。

總之就是不知道是用了什麼神乎奇技的技巧，就像是投影一樣！

“我先在這裡畫個圓圈，好讓你這個急性子慢慢理解我們桃花源的勢力結構。”

“你們......是一個國家嗎！？”

“比國家機構還要更深不可測。“

我馬上閉口不言。

“吶，這個同心圓最裡邊的一個，你可以看做是桃花源的人民......”

“才這麼小......哦，不是，人是這麼少的嗎？？？”

“不是的！這代表的是權利和義務的範圍！”

我聽得出她好像是戳了戳最裡面的這個圓圈，而且還是很生氣地對我說道。

“唉！其實現實世界有何嘗不是如此！不管在哪一個國家哪個地區，人民總是最卑微最低賤的存在！所以我畫出來的這第一個圓圈，代表的剛好其實又是最大多數的人，但是存在感和能力又是最弱勢的一群......”

“民眾大多都是愚昧的！這是我的歷史老師給我說過最印象深刻的一句。”

“但是桃花源內的民眾並不傻！他們都深知現在的桃花源正在腐朽下去的事實......”

說完，凌昭便在這個圓圈上記下了一個“民“字。

“接著，我再說說外面的第二個圓圈，它剛好就是代表了我們。”

“十巫？”

“是的！我們也不是凌駕於人民之上，而是替他們說話！”

我感覺事情愈來愈有趣，就像是在看平時香港的泛民派的抗爭新聞似的！

“十巫就是人大代表，你也可以用國內的框架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我們和桃花源的人們相依為命，沒有他們普遍的支持，十巫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地位！”

“可，可是，為什麼你們還要搞排位啊？？？”

“這就是接下來我要說的最大的那個，就是萬惡之源！”

我明顯地看到，凌昭在這個第二層同心圓的兩邊，跟”民“字整齊劃一地從右往左記下了一個“十"和”巫“字。

“接下來我畫出來的這個最大的正多邊形，你也看到了，它所代表的權力範圍是覆蓋了裡邊的兩個同心圓，甚至誇張到可以左右這邊現實世界的存在......”

“哇！他們就是長老嗎？”

”嗯！利用天干給十巫分為甲乙丙丁（以下省略后六位）的等級，並且在四百年前將源主陶淵明先生給孤立了起來，並且設立了另外一位所謂副源主的傀儡，從而掌握了桃源內的最高權力，這就是那八個可惡老頭們的詭計暗算！！！“

"八......Eight Person？？？“

“你漏加了's'，複數！“

“現在不是教我英文的時候啦！“

我喪氣地說著說著，凌昭已經在這個正八邊形的裡邊，又畫多了一個圓形。

“咦？你多畫出來的這個圓圈，為什麼是個只包含了裡邊兩個圓圈的橢圓形？“

“問得好！其實這個橢圓形，代表的就是正源主本人的勢力範圍！“

“既得到了人民的擁護，又得到了你們十巫的愛戴，還有就是讓我數數......佔了八分之三個席位的長老的支持？“

“正確來說，現在已經跌到了只有兩個。”

我才感到這個叫陶淵明的人真是可憐！

“另外的五位長老，還有一個正在搖擺不定的，都越來越偏向於支持副源主的決策。因為在明朝滅亡后的這四百年來，正因為有副源主這位能人的大力改革，桃源才能夠免卻了空前的經濟財政危機，解決了不斷湧入的難民們的問題......”

“哇！這個人是誰啊？聽著比改X開放鄧X平還要厲害！”

“他嘛......原本是五柳先生的一位朋友，都已經反目了將近兩百年。“

“也對！換做是我，我也會跟自己的好朋友翻臉！”

“你啊？就知道打遊戲，連放個屁都不敢！“

“ 怎麼說話啊你！！！”

說著，凌昭便在空餘的多邊形的五個位置上畫完了另一個橢圓形。

“現在我標記剛才那個橢圓形是‘正’，這個是‘副’，接下來，我要說的是一個更為隱蔽的部門......“

”你看你這幅畫快要畫成是兩個月球繞地球和地心公轉似的，你確定還要畫下去？？？“

”很簡單！因為這個部門，我只要用一條線就能夠把它描繪出來。“

我心裡一直在跟自己對話：凌昭她志願一定是想當天文學家！

“搞定了！你看我連接完凸出來的這兩個橢圓形的點，覺得怎樣？”

“嗯......畫技很爛。“

“你說什麼！？”

“沒......沒有！”

誠然，我的確是看不懂她為何要用一條彎線連接起兩個橢圓形。

“這個不從屬於任何一方勢力，就是剛才我提到的包括長老，人民，和我們十巫以及正副源主的部門機構，它有一個你們應該都很熟悉的名字，叫作‘暗部’！”

“火......火影嗎！？”

“嗯，只是我們並不是這麼叫。正式地講，它是由明朝時期開始，由漢人的一位叫作朱棣的皇帝所創立，我們管它叫做”東廠‘！“

"那個臭名昭著的特務機構！？“

”是的，沒錯。”

聽著她頭頭是道地說著，我漸漸愈發地覺得恐怖。

“所以呢，你說了那麼多最後我還是不太明白。你們費這麼大的勁找到了我，是因為什麼！？”

“我是這麼算的，因為東廠是只聽命於明朝的後人，意思就是，你的歸來，也許會給桃花源帶來一定的轉機也說不定......”

“要我去和那班特務FBI接觸啊？？？”

“畢竟這也是沒辦法啊！我也是才剛成為十巫沒多久，長老們考慮到我資歷尚淺，所以有很多事情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哦，見習巫女啊~~~”

“你想找死是不？”5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KbX4IzG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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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事情居然變得挺有意思。

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然而在編製下卻也僅僅是相當於一名普通實習生的水平，如此反差讓我忍俊不禁。

“不是我不事先忠告你，像你現在這種情況，跟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嬰孩完全就沒有什麼兩樣。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和修煉的話，碰到妖獸後你也就落得個被撕碎的下場！”

“好啦，我知道了。”

“你才沒有！我看你連這種覺悟都沒達到！”

“可是你這麼做我也會覺得很困擾啊！譬如你現在的這個術......“

“放心，我會慢慢跟你解釋。”

聽得出來像是有點按捺不住自己得意著的心情，凌昭馬上爽快地回應道。

“‘天眼’這個術的佈局是僅限在你們家的範圍。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影響到周邊鄰居的日常生活，因為這個術我可是控制在自己的手裡。”

“Then？”

“粗略估計一下，也就是大概方圓五十平米以內的範圍。還有，這個術隨時都能夠感應得到妖獸的存在。”

“講到似層層咁。”

“不僅如此，我這邊也能夠迅速同時收到回應，然後做出對應的保護措施。打個比方，這個術式可以立即收到我的指令，迅速加強自身的防禦能力。我記得好像是有這種效果沒錯......”

“什麼嘛，還不是記不清楚。”

“你以為巫女要學的東西少嗎！！！”

“——羽凡，你在裡面自言自語到幾時？”

正當我們倆爭吵起來的時候，這時候房間外邊傳來了一道敲門的聲音。

“糟了，是老媽！”

我立即故作鎮靜地戴上了電腦桌上的耳機，然後拿起了手柄一通亂按了起來。5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4D8NQz3w
不一會兒，老媽已經開了門走了進來。

“剛才你是跟誰說話？”

“不，不是啦，你肯定是聽錯了，網上聊天罷了。”

“是嗎？”

看來老媽的聽力比天眼還要更銳利！

“房間這麼熱就開空調......仲有，如果你是帶了什麼人回來，記得事先說一聲。”

“是的老媽，我知道了。”

看著老媽用手頂著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地走了出來，我立即轉身起來跑過去把房門關上。

“真是個很Nice的母親！”

像是用有點羡慕的心情感嘆出這樣一句話來，凌昭跟著理直氣壯地指責我。

“你也應該聽聽你媽媽的話，學會好好地尊重我這個客人！”

說完，對面突然響起了一道像是手機提示的聲音。

“哎，不好了！”

正當我茫然地不知道對面發生什麼事情的同時。

“拉開你房間的窗簾，快！”

“搞乜鬼？”

“拉開就是！”

我悻悻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走到窗戶旁邊，隨即拉開了面前一直緊閉著的綠色窗簾。

“哇！！！”

我立即被她嚇了個半死。

“你你你你，你是什麼時候來到的啊？！！”

“剛剛。”

似乎是對我驚惑的疑問沒有感到什麼不妥。

只見凌昭穿著一身的紅白色巫女服維持著在半空中漂浮的狀態，而且還是邊按著手機邊向著我這邊打招呼。

“你來了也不事先說一聲！”

“你這個人，我也是剛剛順便路過嘛！再說了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子出現，大驚小怪的......”

她的語氣非常不滿，立即扭過頭來凝視起我。

“喂，廢話少說，有指令來了！”

“指令？”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在對話途中響起的手機提示音應該就是所謂的“指令”！

“柳鬼，回來吧！”

隨著她一聲令下，一股非常涼爽的風從我的身後盤旋而起，化作了一道看得見的白色條形狀向著她飛了過去。

“辛苦你了。”

呈現出像是鬼神一般的臉孔的白條只是微微地叫了一聲，隨即便乖乖地向著靈昭腰間一旁的小錦囊袋子鑽了進去後消失不見。

“剛剛那是啥？”

“那叫順風耳，是一個類似於天眼的法術 ......先別說這些了！剛剛收到了指令，說是這邊附近一帶又出現了妖獸。”

“還有啊？！”

正當我的話音剛落。

——冷

瞬間，我的身體突然受到了一股異常寒冷的凍感侵襲！

“怎麼回事！？”

“好強烈的妖氣！！！”

看來凌昭也同樣是感受到了這股氣息，她的額頭暴露出了青筋。

“嗚嗷嗷——”

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裡傳來的這般強烈地哀嚎著的叫聲，我的耳朵周邊不斷縈繞著這道難聽刺耳得幾乎心臟快要停頓的慘叫。

“我快受不了了——”

“羽凡！”

望見到我趕緊用雙手摀住耳朵的狀態下也很快地痛苦到跪了下來的樣子，凌昭先是急得咬了咬牙。

“那是什麼！？”

不約而同地，我和她便注意到了離這裡沒多遠的那個突然出現在天空上的大窟窿。

“天空像是被撕裂開來似的！”

應該說這種恐怖的現象自己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你先留在家裡，別出去！”

“你要上哪去？”

“我要去探個究竟！”

還沒等到我來得及勸住，凌昭便馬上縱身向著那個大窟窿出現的天空那邊的方向飛走了。

“真是亂來！”

我強打精神地讓自己盤跪著的雙腿蠢動起來，立刻開始思考著下一步到底應該要做些什麼。

“得保護紫涵……”

我沒有猶豫地挺直了身子完全地站了起來。

正當我想要向外面走去的時候。

“這是！？”

這時候，我看到了讓自己足以怔住的一幕。

——嗡嗡嗡

大量的一群像是蜜蜂一樣的黑色細點從洞口向外面周圍迅速擴散了開來，并向著社區周圍的環境順流而下！

“都是妖獸！”

幾乎是早就清楚到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因為隨著它們擴散開去的路徑和逐漸清晰的光線來看，肉眼幾乎已經很明顯地辨別到這些物體的體型和特徵。

“太多了！！！”

應該說從來都沒見過如此糟糕的狀況。

除了是因為這些妖獸以不計其數的數量級別出現在現實世界裡，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它們就像是毫無預兆一般地突然迅速地從天而降。

“不行，再這樣下去，這邊也會很危險！”

“羽凡，你在不在啊？”

“老媽？”

我立刻打開了房門一看。

“哇啊，你想嚇死我嗎！”

“很恐怖嗎我這樣？”

這還用說嗎？誰會有事沒事拿著一把菜刀站在人家房門門口前面啊！

“這把菜刀是用來闢邪用的！羽凡，據說現在外面很亂，新聞說了要最好留在家中不要出去！”

“新聞？”

我毫不猶豫地推開了老媽的肩膀，向客廳的電視熒幕望了過去。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報導，在黃大仙區域上空出現的異常現象和大量不明生物體正在不斷向市區周圍擴散，政府已經採取了緊急應變措施，并勸喻各位市民儘量留在家中，避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切，這天下還真不太平！”

老爸感慨地從沙發上坐立了起來，隨即向我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羽凡是你？怎麼從房裡出來了？？？”

我沒有理會老爸的話，馬上走到電視機櫃一旁的鞋架上，換上了自己的運動鞋。

“兒子，你這是要幹嘛？”

“對不起，老爸老媽，我現在得出去一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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