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值護屍 - 第一章：三上悠亞的老爸

「威基基邨」，是「迷你杜拜」上的一個小型社區，當中有專屬的醫院、警局、消防局、社區中心及殯儀館等設備。無奈……這裡是香港政府曾經花盡心機去打造的高級住宅區，可是發生沉降後淪為基層住處。事件發展至今，已經不再為商家所動，政府也懶理得理，漸漸成為新一代悲情城市。而生活在此的基層居民，或多或少因為周遭的環境影響下，變得負面……或是瘋狂。

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警局收到一宗發現屍體案。據初步了解，死者是一位中年男子。警員來到搜証時，見他家徒四壁，在客廳中發現一名中年男士將頭塞進了一部廿多年前的舊式電視機中，身體脆在地上。從表面環境證據顯示死因是頭部撞向硬物受重傷，而頭部的傷口大量失血下並觸電致死。而負責調查該事件的是位新調派來威基基邨的便衣警察，姓黃，單字一個祖。因為某種特別原因主動申請調職過來這個沒有前途的地區駐守，沒想到一來到後竟然是處理這宗荒謬的個案。

「咁……Joe sir，應該當佢係意外？定係自殺？」

一名呆頭呆腦的便裝警員檢查屍體的情況，向黃祖報告。

「咪玩喇，如果係意外，容咩易賴落去施報佈告度架？到時佢啲家人問特首攞賠償咁點算？一於當自殺喇！」

Joe不耐煩地四處張望，也許對面對屍體的案發現場還是不太習慣，雖然已經有五、六年當警察的經驗，但一路以來也憑他的機警智慧、靈巧處事的方式令自己的官運亨通，對於前線的厭惡性工作從來都避重就輕，現在的他……實在無法專注工作。

「Joe sir……你搵咩？」

「搵咩？……啊……家屬？家屬呀……佢啲家人呢？有無落口供呀？」

「佢老婆就未搵到，個仔又返緊學，現場得死者個女。」

「女？幾歲？」

「21歲，成個三上悠亞咁囉……」

Joe深深吸了一口氣，搶著問道：

「三上悠亞？……咁人呢？喺邊度？」

「聽到第一個到現場嘅伙記講，佢沖沖下涼突然聽到爆炸聲，就即刻衝出。見老豆出事就成個都慌晒，衫又唔記得著就報警，一直都唔知點幫老豆，直到伙計嚟到幫佢圍返條毛巾，個時佢先識攬住個伙計喊，宜家坐咗係房度冷靜緊。」

下屬指向坐在門口的一名軍裝警察，一臉陶醉地為自己止鼻血。看著他的樣子，Joe不是意兒，暗暗責怪自己為什麼不早點趕到現場。

「這些機會……我要同佢落口供呀！」

「Madam落咗喇喎。」

下屬正想將口供紙給Joe看，但Joe一手搶去收起。

「我話我要幫佢落呀！」

Joe入到房間，見一位頭髮濕透的女生。她除了身材外……其他部份也不似下屬提及的三上悠亞，但外表卻跟周子瑜卻十分相似。女生穿著背心短褲呆坐著，似乎是Joe的口味。當Joe去走近她時，眼角留意到她的書櫃上放滿了「三蒲紫苑」的小說，桌上放的是iPhone電話，還強行掛了一個「魔女宅急便」的黑貓公仔──琪琪，床上有一隻大型「卡比獸」，還有一件紛紅色的外套。他輕說：

「小姐……」

「係……」

女生微微望向Joe。

「我係今次負責呢單案嘅警察，妳可以叫我Joe Sir，今年廿三歲單身，唔食煙唔飲酒，唔鍾意蒲又唔鍾意北上，平時最鍾意係睇下『三蒲紫苑』嘅小說，細個仲好鍾意宮崎駿，可能因為咁，到宜家都仲有啲童真，周時都會係街到捉下精靈咁。妳呢？妳有無男朋友？」

女生有點愕然。

「係……Joe Sir……咁……同我爸爸嘅死係咪有關係？」

「哦……其實無架，不過一般嚟講，遇到呢啲係一種不幸，我明白妳受咗好大嘅刺激，甚至令自己思緒失調，好混亂，我想用啲問題將妳抽離一下……妳嘅反應好好！唔錯……」

「係……其實……可能我習慣咗，之前Madam都係咁講我……」

「習慣咗？妳死咗好多個老豆咩？」

女生急急搖頭：

「我得一個阿爸……」

Joe沒有在意她的說話，再說：

「咁呀……入正題，妳叫咩名？平時鍾意人哋點妳？」

「歐諾宜。你可以叫我Lancy。」

「今年幾多歲？」

「二十……過埋今日生日，就二十一歲。」

「妳今日生日？攞身份証嚟睇睇？」

女生打開銀包，被Joe看見相片欄中有張跟男性合照的相片，而相中二人站得正正，不似是情侶。

Lancy從相片後方的暗格取出身份証給Joe。果然……今天是她的生日。而Joe見銀包上的合照，態度卻更積極起來。

「嘩！……今日咁大單嘢，妳都應該同唔到男朋友慶祝架喇，快啲推咗人先喇……」

「吓？」

「吓咩？妳老豆出事，今晚有排搞呀。費事妳男朋友等呀……」

「我都無男朋友……」

「啊？有都當無添，仲好，易食！」

「Joe sir……我唔係好明你講咩……」

「哦……無無無，都係試緊妳反應即，不如跟我出去行一行，係呢個地方做嘢唔太方便，行開下，俾自己透下氣應該會舒服啲……攞埋啲嘢，著返件褸，跟我嚟。」

Lancy起來，卻沒有拿電話及外套，正想離開房間。

「喂喂喂……宜家出面成間屋都係咸濕佬，著返妳件褸先喇！仲有妳個電話……」

「吓……呢件衫係我細佬架，我間房係另一邊……」

Joe Sir呆著，Lancy也呆著。

「咁……我可唔可以返房……換個套衫……」

「梗係得喇……(普通話)去去去去去……」

Joe Sir跟著Lancy走出大廳。父親的屍體已經被帶走，Joe也放鬆了點。見Lancy回到房間，Joe馬上找回剛才的下屬罵道：

「喂，堅仔！又話似三上悠亞？老點我呀？根本就係周子瑜！」

「Joe sir……咁每個人睇嘢嘅角度都唔同，係頭先個PC話佢似三上悠亞之嘛，又唔係我講！我夠覺得你似王宗堯喇，咁你似唔似呀？」

「痴線！我似王宗堯？王宗堯似我呀！亂講嘢……差咁遠……」

說著，剛才被Lancy迷到的那名軍裝彷彿現在才清醒過來，上前跟Joe解釋：

「Joe Sir，Joe Sir，你新嚟我哋呢個環頭，好多嘢你唔知架喇！『悠亞妹』……佢好邪架！」

Joe看著那名軍裝，見他還在流鼻血，十分猥瑣。

「你想講咩呀！抹咗啲鼻血先喇！」

「『悠亞妹』喺我哋呢到係有朵，單單自殺案佢都有份，就算唔係目擊者，都有嘢關佢事！雖然佢真係好索……但我哋成班師兄弟都唔夠搞佢架……」

Joe疑惑起來，再問道：

「單單都有份？堅唔堅？」

「堅架！如果將關佢事File疊埋一齊，真係成呎厚架！」

說著，Lancy原來已經從房出來，聽著三人的對話。2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FCN9Rpmt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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