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妳說的暗道在哪裡?」信一邊狂奔一邊向後方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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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先跑再說!在前方往右拐。」兩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次是他們策劃的第三次逃跑,也是最完善的一次,只要跑出奧蘭市,男子就沒有法律上的保障可以證明他們倆是他的財產,因此他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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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子,我要扒了你們的皮!」中年男子在身後追趕,咆哮著要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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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紛亂的年代,奴隸這種骯髒的孽種,他們的性命完全不值得一提。若是有一天,在這個世界上有條人命消逝,那得看這人的命值多少價。要是他夠有名,全世界的心情都將隨之起舞;要他是個奴隸,一夕間死一兩百個也沒有人會在乎。這就是現實,有時人們就得認命。但是有兩個人奢望逃離命運的枷鎖,儘管面對未知的未來,他們仍相信能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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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拼命奔跑,在巷弄裡來回穿梭。在最後一個路口時,女孩因重心不穩而絆倒,他們跟中年男子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信往回跑將凌玉拉了起來,一邊看著即將追趕上來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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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就快到了,快走。」凌玉趕緊起身,他們過了路口,跑進巷弄間的暗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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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累死我了!」凌玉跌坐在暗道口,全身幾近虛脫。他們看著中年男子往遠處跑去後才鬆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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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表示,我們成功了!?」信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儘管他正扶著牆壁想穩住酸麻的身子。他反覆的確認自己目前所處的地方,禾希市,座落在奧蘭市的東部城鎮,這個地區是個三不管地帶,政府的魔爪極少伸入至此,也因為如此,他們選擇這裡作為逃跑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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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凌玉也難掩興奮,又了站起來,兩人湊進互相擁抱對方。沈默了一會兒後,信撇過頭,逕自走到另一面牆前,他想掩蓋事實,身後的凌玉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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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哭了,從凌玉認識信到現在將近兩年的時間,她未曾看見眼前這個男孩哭泣的容顏。也是吧!對一個十二歲的男孩來說,經歷這些實在是過早了些,凌玉可以體會,卻無法想出合適字眼來安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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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策劃逃跑生涯的這段期間,信沒少說自己過去的悲慘經歷。很多時候,凌玉為他感到憤怒,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份想安撫他的心。她只覺得多說無益,這種時候只能讓他獨自一個人,慢慢消化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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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充滿希望的未來正在向我們招手呢!」凌玉用開心的語調緩和現下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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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走吧!」信默默的回答,原本背對凌玉的他轉身望著她,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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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後的生涯,才是艱辛的開始,兩人意料之外的境遇讓他們飛速成長,他們能理解的只是「如果不趕快長大,就會被世界淘汰。」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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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小偷又來偷東西了!抓住他們!」凌玉和信兩人過起困苦的生活。他們白天去工作,吃苦耐勞,晚上回到臨時住處,將一天所得攤開來,買一頓飯平均分給所有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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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到達禾希市後,發現他們的境遇其實不算太糟,路邊巷口裡,滿滿都是因為疾病或是肢體障礙而沒有人想要的孩童,有些是出生得病,有些是為了避開人販子而故意用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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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所得完全不夠供應給六個人,大家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雇主也會因為是小孩、女孩而有同工不同酬的現象,基本上就是看雇主心情領錢。因為領得薪水實在太少,他們偶爾也會做出偷東西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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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阿扎她今早上去了。」一個右腿不方便的小女生撐在桌旁淡淡向剛回來的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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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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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木板被信打出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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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阿扎...是我不夠努力,沒能讓你去醫院看病。」在這個地方,有人死去毫不稀奇,他們會用「上去了。」指稱人已過世的訊息,儘管世道如此,也有人不願意輕易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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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昴,她現在在哪裡?」右腿不便的女孩用手指著右後方的山坡說道:「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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