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地方,不能說是不毛之地,但要到達此處,說要長途跋涉、攀山涉水一點也不過份。從格拉斯哥(Glasgow)或愛丁堡(Edinburgh)坐上近一小時的火車,到達火車站後,還有十五分鐘的車程。被山脈環繞,山明水秀,放眼望去源源不絕的草地,景色怡人得像童話故事描述的一樣,小丑工作的酒店就坐落在其中央。作為一家五星級的渡假酒店,它擁有三個高爾夫球場,擁有九家餐廳和酒吧,亦有超過四十種不同的活動如騎馬、射擊、釣魚等。而大家最關心的,莫過於價錢了吧。最便宜的房間,二萬多港幣一晚,最昂貴的,四百多萬港幣一晚。而所有活動及膳食,一概另外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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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點歷史背景吧,蘇格蘭是一個擁有獨立文化和歷史背景的地方,後來被納入為英國的一部份。情況和香港相差無幾,屬於中國,卻又不是中國。數天前的晚上,一個團體在酒店內舉辦了一個傳統蘇格蘭派對,而小丑則擔任當晚的品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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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下午六時開始一直到午夜,一瓶又一瓶香檳,一杯又一杯的美酒,一碟又一碟的佳餚,隨著月色的降臨,舞廳中的樂隊奏上最後一曲,派對畫上了完美的句號。所有來賓的面上都掛着盡興的笑容,舞廳歸於原來的寂靜。派對中,出席的男士都穿上了傳統的蘇格蘭服裝,格子裙、皮製腰包、長襪和黑皮鞋,女士則是以禮服出席。服裝和我們出席謝師宴大同小異,但言行舉止,卻比我們不少人眼中的有錢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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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幾杯香檳,呷了幾口紅白酒,享用了幾碟美食,在場的客人都顯得有幾分醉意。作為服侍他們的人,小丑我聽到的不是大家想像中的股票行情,亦沒人在分享他們的富貴生活。相反,他們談的和我們平日和朋友傾談無異,最誇張的內容也只是政治和國際社會。其他的談話內容,平凡得令你難以置信。電影、音樂、書本、藝人等才是他們聊得最多亦最投入的話題。與網絡上的富人不同,根本沒人會分享自己的奢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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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只有一位中國女客人,和其他女賓客不同,只有她身穿名牌字樣的衣裝,LV手袋、CHANEL手飾、PRADA錢包,均為大眾熟知的品牌。不是說其他女賓客完全沒有穿名牌,但至少,小丑我一件都沒能認出來。不是歧視任何種族,但其中代表的是什麼?品位的差距?民族的意識?教育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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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走進富人的世界是什麼感受?下班後我坐在舞台前思索,得出只有二字—平凡。的確,他們會享受,但他們甘於平凡。他們是富人,數千元一頓飯,數萬元一支酒,數十萬的酒店住宿,手上拿的卻是Iphone 5,穿的卻是小店而非設計師製造的晚裝,談的卻是平淡的話題。晚餐過後,悄悄走過來說聲謝謝,拍一拍我的肩膀,再走回自己的酒店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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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於平凡,甘願成為凡夫俗子。富人的世界,其實也很平凡。但我們這些平凡人眼中,富,又象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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