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與幾位許久不見的朋友共進晚餐,他們一致表示:「你個樣好殘」。一開始也是有點錯愕的,畢竟我的形象一向總是斯文一派,文質彬彬。那天回家後,我仔細審視了自己,的確,真係好殘。
舊病復發、學業繁重、工作不止,還有很多很多。過去一個多月,經歷了失戀後,我一蹶不振,舊毛病復發,學校的課業也日趨複雜 ,平日天才波走天下的我也要坐下來温習。雖說工作不難,我亦享受,但在沒衡量課業的情況下,我給自己安排的工作也真的有點吃不消。盡管如此,我亦沒有向身邊的任何人傾訴,因為,一路以來,我都是這樣挺來。
在外留學,沒有家人,身邊只有幾位外國的朋友。在他們眼中,我是個天才,沒有什麼是我做不了的,學業如是,生活如是。因此,我成了圈子中的萬事通。這是我的位置,他們做不到的就我來做,也許因為我有點小聰明,往往又能碰上幾分運氣,所以,沒有什麼我做不了的。
美國社會學家羅伯特曾提出《自證預言》的社會心理現象,泛指人們的先入為主概念,自己所說的往往會令事情發展成所說的,就像準確的預言一樣。如由口中說出:我可以完成此事,就能改變潛意識,繼而改變自己的行動,令自己真的可以達成所說的。反之亦然,不停否定自己會使自己原地踏步,永不進步。
我從小就理解這理象,所以我說的往往是「我必須做到」,不是「我想」,不是「我覺得」,不是「我應該」,是「我必須」。就這樣,我必須做到任何事。直至,我發現,有些事,真的不由我作主。
兩星期前看了新海誠的新作《天氣之子》,故事講述男女主角在大城市掙扎求存,女主角運用其能力向天祈求晴天卻一點一點地消失。男主角在女主角消失後,不惜與世界為敵,一心只想救回女主角。不知從何事開始,我忘了我可以與世界為敵,忘了當年滿腔熱血去追夢的自己,忘了為了自己自私一點,單純地為自己奮鬥,其實也沒有半點錯。
我們被迫成長,忙着在現實中找尋立足之地,卻又被各式各樣的規範限制。還在中學時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沒有夢想,沒有理想,但現在我明白現實歸現實,夢想終究是夢想。
不過,與其接受現實的規則,我更想為了自己,遺忘世界的束縛,真真正正的自由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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