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與微量純情 - 第十七章（上）忍耐

別輕易哭、別輕易笑、別輕易愛人信人，不要冒頭，還有，凡事忍耐再忍耐，忍過了，侯府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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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永孜嫡母生前對他的教誨，同時亦是長久以來的處事之道，目睹正與陸喬一談笑風生的永二永五，腦海猛然回憶起此話，令他不禁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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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什麼開心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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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永孜盯著陸喬一淡淡一笑，曲央便特意追問主人究竟，逗趣一番，往常永孜都微笑著帶過，豈料今次一反常態，喃喃自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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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再忍耐一會。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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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主人的答覆，曲央並沒有打算刨根究底，他明白自己雖是陪伴永孜長大的侍從，但還需弄清楚尊卑有別之道理，對比西門冪身邊那些經常與危機打交道的侍從，自己已經非常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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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依著這勢頭，永二永五很快會裁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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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穿大紅嫁衣，遍身黃金的蒼戀戀咬著握在手中的紅蘋果，一副神態自若模樣乍現，瞬即令永孜愣呆了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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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獨自跑出來，不怕被新郎拋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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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被蒼戀戀弄得有點恍惚，但永孜很快便抖擻精神，向著身邊快將出嫁的庶四開起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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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逗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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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戀戀似乎沒有拆返的意願，更豪邁地盤著雙腳坐在地面上，或許宴客只顧著斟酒吃菜，壓根兒沒在乎新娘子偷跑出來歇息這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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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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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蒼戀戀坐在地上，永孜也照樣坐在她身旁，才剛屁股著地，便向其道謝，雖然曲央很機靈地動身找櫈子，但卻被主人甩甩手示意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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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兄長拾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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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層面上，負責送親是永家男丁擔下的苦差，暗裡卻是千載難逢的肥差，鑒於西門冪是皇后姪兒，能到廣伯侯府赴宴之人必須由皇帝皇后親自挑選，後來開國家族邑遠侯之女喬玲玲亦確定在同日嫁入府，故皇帝派和元老派罕有地聚守一堂，縱使撈不到好處，藉機露臉長長眼界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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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就別再裝病，該為世襲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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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永孜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蒼戀戀，嗓門仿佛麻痺一樣，失去說話的力量，內心左思右想，委實抓不到要領，多年來他處心積慮扮演綿力薄材之人，到底有何錯漏，讓蒼戀戀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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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我怎樣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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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永孜一臉懵，蒼戀戀便嘴角上飄，顯出驕傲笑容，主動向眼前這位名義上的長兄展開對話，而他也用力點頭回應，恰如等待餵食的小貓小狗般，眼光閃閃發光，殷切盼望得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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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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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可觀察皮相、氣色、步姿、動作和說話聲音得知，雖然永孜處事小心謹慎，不允許絲毫疏忽懈怠，也無法掩飾頭髮的存在，他的髮絲烏黑濃密，隨風飄揚時更輕盈有光澤，與西門靈病殃子那頂枯燥疏落又夾雜銀色青絲的頭髮對比，委實霄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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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懂得從頭髮狀況判斷一個人是否健康之士並不多，永孜僅僅恰巧遇上萬年無所事事，順勢把相學熟讀的蒼戀戀上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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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冪看上的女子，果真與眾不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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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感謝『四妹』的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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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數句，永孜已透徹明瞭對方的意思，不枉費蒼戀戀特意趁紅袖和翟耿放鬆看守溜出來，算是報答數月在永家府混吃混喝的關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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