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與微量純情 - 第十三章（上）直接提請

「長兄，偷聽並非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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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蒼戀戀部分法力已恢復，能夠輕易察覺凡人氣息流向，只要稍微專注周遭環境，便能輕易察覺南陽侯嫡長子永孜坐在十步之遙的馬車內，儼如害怕接觸陽光般，他隻手揭開窗簾，頭微微外伸俯視走到馬車窗旁的蒼戀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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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瑆兒委實多思，為兄恰巧經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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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陽侯府中，唯獨永孜的行為令蒼戀戀摸不著頭腦，時而親切，時而冷漠，面前任何批評，皆漠然置之，縱使看到西門冪換經常翻牆會紅顏也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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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惶恐，長兄還是呼四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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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套近乎，必有貓膩，往日話不過三的人恰巧出現於此，絕對有事相求，估摸著對方無法拒絕，願意效犬馬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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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之間何以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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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套來套去！說！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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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對方已迫在眼前，蒼戀戀也不再迴避，直接開門見山同永牧說話，寧願路死路埋，亦不作懦夫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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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瑆兒出嫁時，長兄可否為妳牽紅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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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東晉婚嫁規定，閨女出嫁進入夫家時，必須由親兄弟或族長捉住綁在姐妹手腕的紅色絹帶牽至拜堂地方，寓意女子出嫁後，與外家親情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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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西門冪已安排好嫁娶當天所有出場的戲子，包括牽紅帶的人由永軼平擔任，免得被他人發現永思瑆被掉包而留下後患，即使東晉貴族奉行嫡庶分隔養育，瞧見過永家庶四的臉龐，只有同母兄長、應姨娘、南陽侯夫妻，但是，為確保順便娶得蒼娘子，一切事宜皆掌握在手才令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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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大事，長兄還是向爹爹向大娘子提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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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蒼戀戀是虛假庶四，可別誤以為她是懵懵懂懂的胸殘女子，在前些幽禁日子，已經把東晉的民間俗事熟讀，能背誦如流，永孜如此不正常的舉動或許是想藉機與朝中權臣廣伯侯巴結關係，爭取襲得那個快將沒落的貧窮南陽侯世子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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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瑆兒要求，想必爹娘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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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永孜一番話，蒼戀戀頓然怔住，說不出話，直勾勾地盯著眼前之人，默默在他的人設加上狐狸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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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兄可別逗趣我，瑆兒著實懦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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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羅婚宴之人乃東晉妖孽西門冪，這是兩府皆知，永孜明擺是害怕提出唐突的請求而招致殺身之禍，需要找一個替死鬼，恰巧身邊正好出現一個能牽制西門冪決策的永思瑆，誰想到從未相見的妹妹會成為枝上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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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壞人！女兒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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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氣氛僵持之際，應姨娘伸手抓緊蒼戀戀衣袖，猛力搖曳，強行中斷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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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家人坦誠相見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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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戀戀皮笑肉不笑地斜視永孜一下，便挽起應姨娘手臂安撫一番，不慢不疾地踏步遠去，兩人身影漸漸融入前方市集人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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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誠對峙會有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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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孜抬頭望天，抿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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