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信徒 - 那家蛋餅

吳桑夾起蛋餅左看右看。外觀明明沒變，怎麼放進嘴裡只有蠟味。

「怎麼了」展烈放下豆漿問，「不好吃？」

「還行，學長吃嗎？」

展烈猶豫一下才點頭：「好。」咬沒幾口咳了出來。

「！」

「咳！這個蛋餅、咳！怎麼那麼、辣…！」

阿姨在一旁搖頭，「小夥子，那可是招牌墨西哥七八辣蛋餅阿。」

「…」

難怪這家店叫七八辣早點。

展烈加點一杯豆漿給吳桑，怕她舌頭辣疼。

「別吃了，等會鬧肚子。」

吳桑又往嘴裡塞了一口，「沒事！我腸胃很給面子的。」

展烈推開盤子用眼神說：你他媽再吃試試。

後面的阿姨也瘋狂搖頭，用石器年代的手語開始溝通。

先是指著蛋餅，然後在背後利用空氣點穴展烈，喝一口豆漿再拿起筷子往脖子一劃，雙眼上吊口吐白液。

「…」

是要我餵學長吃蛋餅然後對他點穴，讓他自然張嘴再餵豆漿的意思嗎？

這時阿姨拿出櫃子裡的小白板，寫了幾個字又擦掉開始手語。

…妳倒是寫字阿！

展烈順著吳桑目光回頭，阿姨秒速回位煎蛋，還順便唱了周杰倫的龍捲風。

「愛像一陣風，吹完他就走。母湯喔，賣造賣造，嗚～」

阿姨拿著鍋鏟對展烈一個眨眼。

展烈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宋一源簽完最後一份資料，無力地靠著椅背，想起范智雯早上那段話忍不住笑。

─你真捨得？

「怎麼可能…」

從認識吳桑到意識這段感情開始，宋一源每天都在檢視自己。

我能喜歡她嗎？

我真的喜歡她嗎？

我對她的是喜歡嗎？

那個答案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

宋一源對吳桑，從虧欠到喜歡從喜歡到愛，從愛到現在。

每個月宋一源都會去廟裡拜拜，吳桑所有的平安符都是宋一源特地求的。

只求她一生平安，一生快樂。

他從不計較在吳桑身上花費多少時間和金錢，只因為愛。

有種愛不是至死不渝，而是無微不至。

直到冷風撫過臉，宋一源才意識到自己睡著了，趕緊打開手機。

─未接來電，白醫師。

一看是白醫師，宋一源有點慌。

「白醫師您找我？」

「吳桑跟你一起嗎？」白仲皓翻著病例，「我跟她約四點半會診，她沒來電話也不通。」

宋一源急了匆匆結束通話，發動機車就往吳桑宿舍衝，一開門看見吳桑抱著肚子躺在沙發一動也不動。

「吳桑，妳怎麼了？哪不舒服？」

吳桑啞著嗓說：「肚子疼…」

媽的，早知道不吃七八辣蛋餅。

宋一源打給范智雯要她把車開過來，范智雯趕來也嚇傻了：「臉怎麼這麼白？」

宋一源二話不說一把抱起吳桑往車裡放，急喊：「快點！」

一到急診擔架立刻支援，吳桑被推進診間。

白醫師接到通知趕緊從別棟跑過來，不到三分鐘診間已經拉開簾子。

「謝醫師，怎麼樣了？」

謝醫師冷著臉，「拉一拉就沒事了，誰讓她忍一小時。」

「那現在呢？」

「拉完了，在旁邊吃餅乾。」

白仲皓：「…」

宋一源：「…」

范智雯已笑出框外。

吳桑拍拍腿上得餅乾屑。

恩，清爽的一批。

但不敢出去。

「趁我沒動手之前出來，」宋一源站在簾子後方說：「秒速。」

「中文系二年Ａ班，學號00579，吳桑。報到！」

白仲皓代替吳桑喝口寶礦力，得補。

「今天吃了什麼按時間回報。」

「…」

吳桑在宋一源眼裡看見激光，按速度分分鐘發射一次。

「不說？」宋一源打開到展烈的介面，「我問他。」

「我說！我說！放過學長，拜託！」

吳桑嚥口水支吾一會，才脫口片段：「七…」

「七？」

「七…」

「七什麼？」

就怕宋一源真打給學長，吳桑急著喊：「七八啦！」

白仲皓鎖緊寶礦力，謝醫師緊抓聽診器，宋一源表示拳頭硬了。

范智雯小朋友再度笑出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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