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修稿至１７９） - 雪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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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夜晚相當地美麗。

　　沒有下雪的夜晚，沒有光害的環境，讓整個天空佈滿了整片星星。雖然我不知道這一片一望無際的星空，在這個世界有沒有什麼含意在，但這樣美好又寧靜的星夜，值得好好地欣賞一番。

　　兔妹和妮可姊正在和妮可聊天，是那種沒有限定主題的閒聊模式，雖然目前來看是兔妹和妮可姊兩人說得比較多話，但妮可只要能夠多多開口回應兩人的話題，就可以慢慢地恢復自己的語言能力，這樣算是一種妮可的復健課程。

　　沒有參與閒聊模式的我和月兩人躺在木製躺椅上，一起欣賞著這片星空。

　　起初她還不願意跟我一起躺在躺椅上，認為她就該好好地當好一個護衛，但在我強烈要求之下，才好好地躺在躺椅上。

　　當緊張又忙碌的生活暫停下來之後，人總是會想起了一些事。

　　在這個世界，身為正宮的安妮沒有在我身邊，雖然是說她暫時還離不開克拉姆城城防軍，而身為再世兄弟的靖，以及優秀部下妮娜都在西大陸的荒野裡，過著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在那個世界的熟人很多，幾個談得好的同學、幾個一起團戰的戰友，以及辛苦養我到大的我媽和相認沒多久的外公外婆，但我已經完全回不去了，也沒辦法連繫上她們。

　　在我望著星空而心中有所感傷的時候，一個神祕又熟悉的氛圍出現在月的身上，被這樣氛圍打斷心中感傷的我馬上轉頭過去看躺在躺椅上的月。

　　「晚安，又見面了。別擔心，她們三個是不會察覺到我們講話，至於她呢，完全沉睡了，包含靈魂的部分，所以她的記憶只停留在我借她身體使用的時候。」

　　也許被她看穿我心中的擔憂，因此她就這樣先搶在我發問之前說明一下，因此我只好提出第二個問題。

　　「您這樣三不五時神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啊，不過這個身體好用，和我非常地契合，所以我神降的時間可以比較久，不愧是卡蒂女神的愛女。」

　　「您這樣自誇好嗎？」

　　「沒問題喔。」

　　雖然有種想要繼續吐槽下去，但我要忍住，不要去吐槽她，不然我覺得會沒完沒了，只好直接問正事。

　　「您這次要做什麼？」

　　「純粹下來聊聊，就當作是丈母娘看女婿那樣。」

　　「嗯‧‧‧‧‧‧」

　　好吧，我放棄了，她想要歪掉的話，就讓她歪掉吧。

　　「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喔。沒事，這孩子後來就一直愛著你，我也是認為你做得比我想像中的好上許多，不枉費我當初插手了一些事。」

　　卡蒂女神沒有因此講正事，反而提出我有趣的點。

　　「當初插手了一些事？」

　　「不然你以為這孩子怎麼會離開村莊？」

　　「接到您的神諭，然後被反叛，成為奴隸。」

　　「嗯，不過後半段是假的，我對她和奴隸販子捏造了一些記憶。」

　　「血肉毒法是假的？」我提出我的疑惑。

　　理論上，我從月身上所吸取出來的毒素，應該是真的才對，還是我也被捏造了記憶。

　　「是真的，不過是我創造出來的神術，怎麼會傷害到我自己呢，我有降下一點神力保護著她的身體。」

　　「原來如此。」

　　「我會出現是來跟你聊聊有關於亞人歧視的問題，還有一些附加問題。」

　　「嗯。」

　　「亞人歧視這種玩意，對黑森人來說是不太擔心的，因為有我在，但越往東邊的國家，也越難避免亞人歧視的狀況。」

　　「嗯，所以我該怎麼做？」

　　「兩種方法，藏好黑森人或擔任黑森人的後勤，讓黑森人宣揚我的神名。」

　　「前者方法，我是能夠理解，但後者的宣揚神名是指？」

　　「你知道成為神的方法嗎？」

　　「不知道。」

　　大概可以猜到成神之路的重點，但我還是不夠清楚。

　　「果然是不知道。好吧，我就直說了。成神最重要的是自身實力，當自身實力夠的時候，就會開始隱約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排擠，你應該知道世界意識吧。」

　　「嗯。」

　　我知道世界意識，也知道名為『新月』的世界意識代行者，但我沒有說出來。

　　「這個世界會開始排擠一定程度的強者，大概是你們魔王國的侯爵等級以上吧。」

　　「我也算是侯爵以上的，可是我沒有感受到有被排擠的感覺。」

　　「你知道你們魔人族在這個世界其他種族口中的別名叫什麼嗎？」

　　「世界意識的看門狗？」

　　「對啊，都有這樣的別名了，你認為你們會受到排擠？離題了，拉回來主題。實力夠之後，可以靠著外物來讓自己的靈魂受到昇華，比如信仰或詛咒，當自己所受到信仰或詛咒的份量越重，就能夠讓靈魂昇華到一定程度，因此點燃神火而成為這個世界的神之一。」

　　「大致上懂了，主要關鍵在信仰或詛咒。」

　　「詛咒先不提，提信仰的部分。受到單一種族的信仰，會成為單一種族的守護神，如同我這樣，因此黑森人的生存問題，就是我最大的問題之一。另外一個是神職，不是神職越多越好，而是單一神職成份越多越好，我有月神、狩獵之神、慈愛之神、淫欲女神與復仇女神等神職。」

　　「一個種族守護神和五個神職，所以我要幫忙宣揚什麼神名？」

　　「復仇女神。應該說讓黑森人去宣揚復仇女神的名號，而你當她們的活動式後勤中心。」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倒是還可以做到，畢竟店鋪會一直開過去，而黑森人在夜間的戰力極高，應該不是太難的問題。

　　「所以是想要利用亞人歧視的觀念來宣揚復仇女神的名號？」

　　「嗯，反正你對亞人歧視這種觀念，也是感到很厭惡，那就讓你在檯面下活動，而我們在檯面上鬧事。」

　　「嗯，我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麻煩你了，我差不多該退了。對了，我忘了跟你講，神職這種東西，是講究成份的，雖然我占有的成份是很高，但是最近兩百年內吧，有一個是搶了復仇神職的一點點成份，因為他神職成份是帶點惡意，所以我想要問你，你去那裡弄來了這麼多份的雪之復仇詛咒？大概有兩百多份吧。」

　　「雪之復仇詛咒？這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啊。」

　　「你最近做了什麼事？你沒意識到嗎？」

　　經卡蒂女神所說，我才想起來最近做了一件殺人放火的事，不然我多數都是宅在據點裡。

　　「嗯，可能是殺人放火吧。我燒了寒風鎮貧民窟的一棟建築，外掛全面摧毀一個黑幫吧。」

　　「嗯，應該是這樣吧。這麼多詛咒在你身上，你都沒有任何不適感，其他人也沒有察覺異常，應該只是小詛咒吧，雖然在我眼裡，像是一個超級大的紅光，若你進雪地的話，要小心一點喔。」

　　「謝謝您的提醒，我們已經在雪谷範圍內了，旁邊就有積雪一整片了。」

　　「哎呀，尷尬了，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沒有問題的。」

　　「所以這個詛咒要怎麼化解？」

　　「除咒啊，不然就是被刺殺過一次就好了。我是沒有復仇詛咒，所以不是很能理解，但大多數詛咒都是這樣做。」

　　「所以我要被刺殺兩百多次嗎？」

　　「不然你可以回去城鎮裡找除咒師啊。」

　　「謝謝您的建議啊。」

　　「不用客氣，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無視我的吐槽，卡蒂女神的意識瞬間退去，成為媒介的月甦醒了過來，而早就結束閒聊模式的三人，感受到不對勁的氛圍，就離開營地去打獵，並且等到卡蒂女神的離去，才把幾隻雪兔拖了回來。

　　月接手料理雪兔，當作我們的消夜，而我趁這段時間，跟她們講雪之復仇詛咒的事，也就是說接下來的雪谷路程，我會面臨到兩百多次的刺殺，但重點在不知道何時何地會發生。

　　「沒事‧‧‧‧‧‧隊長‧‧‧‧‧‧我會保護你‧‧‧‧‧‧」

　　「謝謝妳。」

　　妮可拉著我的衣角，眼神認真地跟我說。面對認真又可愛的妮可，我撫摸著她的頭來感謝她。

　　「沒事，妳們不用擔心，我有對策。」

　　稍微安撫一下，就要眾人去睡覺，妮可就帶著擔憂又疑惑的表情，跟著妮可姊姊去她們的帳篷，而我帶著月和兔妹回我們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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