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修稿至１７９） - 寒風鎮(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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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幾天前射擊高塔玻璃這件事，引起一陣衛兵們的騷動之後，我就沒有再去嘗試些什麼，不過距離感與魔力掌控，讓我有一點心理準備，至少第二輪射擊的話，應該會更快抓到手感。

　　藥鋪順利地開張了，由小儀全權負責，主要的顧客是冒險者和一般居民，而貧民窟居民沒有人購買。我想是買了藥水，也有可能被人搶走吧，不過我暫時沒有辦法去幫助些什麼，至少在糧食與資金到位之前，而且我不想要幫助不自救的人。

　　先不去想這些問題，專心解決小儀的問題比較實在。

　　「大人，我已經向怠惰大人申請人手支援，怠惰大人已經批准了，支援人手和商隊會在五天後到達。」

　　小儀所說的話，我點頭來表示我知道了。

　　「聖華左翼商會派遣使者送信，希望我方能夠低價而大量提供中級治療藥水要給他們。」

　　「他們的背景是什麼？」

　　「聖華帝國大皇子麾下的商會之一。」

　　「他們開價多少？」

　　「一瓶中級治療藥水一枚聖華帝國銀幣。」

　　小儀面無表情地報出這個價錢，我有點傻眼。

　　「聖華帝國銀幣和薩德王國銀幣，那個比較值錢？」

　　「薩德王國銀幣在寒風鎮比較能夠通用。」

　　「那就不用談了，回頭告訴他們，最低收購價是兩枚薩德王國銀幣，或者是糧食或其他素材，至於素材這件事，由你自己判斷，判斷不了再來找我。」

　　把我藥水的利潤都吃光的收購價，還要用比較爛的貨幣支付，轉手去賣五枚薩德王國銀幣，這個商隊主事者是有病嗎？還是認為我們是小咖比較好欺負。

　　『月，再抽調兩名獵兵確保小儀人身安全。』

　　『是，吾主。』

　　『仔細想想，獵兵們的人手，好像也不足了，能夠抽調一些來嗎？』

　　『是，吾主。』

　　提娜她們帶了十名獵兵，必須護衛小儀和莫妮卡，這樣就壓縮到情報收集的人力部分，夜探寒風城的事情，我看我參與好了，畢竟我也有搜索的能力，只是要靠月來掩護潛行。

　　「以後有想要收購中級藥水的商隊來問，就是給他們這樣的價錢。還有什麼樣的問題嗎？」

　　「目前的員工暫時足夠，但考慮到未來發展，建議在商鋪附近租房屋來安置員工。」

　　員工宿舍嗎？這樣好，順便連教師也準備起來好了。

　　「連帶著小孩受教育的部分，也一起解決。員工宿舍、教師與教師宿舍一次解決。」

　　「大人，小孩受教育的程度？」

　　「先會識字和算術就好。至於商業和禮節，後續再說。」

　　「是，大人。」

　　「對了，妳也可以考慮招募商鋪護衛。」

　　「是，大人。」

　　「小儀，我想跟妳說，如果到了最嚴重的情況，妳要必須捨棄掉一切，確保自己的安全，這個是我給妳的重要任務，知道了嗎？」

　　「是，大人。」

　　考慮到商鋪未來可能會面臨到的危險，必須確保重要性與優先度。商品可以重鋪，商鋪可以重建，員工可以重請，但小儀的培養與經驗是最貴重的，再說她不算是我直屬部下。

　　「還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沒有了。」

　　「那妳先去忙吧。」我話一說完，小儀鞠躬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話說薇爾絲特的女僕軍團真厲害，培養出來的人才都是不簡單的，完全可以當作一個事務型高端人才，我想位在西方的靜儀也是如此吧，不知道薇爾絲特要派遣過來的女僕，會不會跟她們一樣厲害。

　　小儀離開之後，現場就剩下我和月兩人，而兔妹去晨練，並且找妮可玩耍去了。

　　「妳們什麼時候還要去夜探寒風城？」

　　「今天。」

　　「我跟妳們一起去吧，抽掉了兩名獵兵，對妳們在寒風城的偵查，應該有點壓力吧。」

　　「是，吾主。」

　　我輕輕點頭，表示我參與夜探寒風城這件事就這樣了。

　　「這件事，妳怎麼看？」我拿起放在桌上的信件搖晃著，雖然我已經看過信件內容。

　　「必須處理。」

　　「我知道了，那怨靈化的可能性有多高？」

　　「很高。」

　　「我知道了，如果不受控的話，那就送她去神國吧。布置一下，再招喚她來吧。」

　　「是，吾主。」

　　月低頭默念著黑森語的咒語，漆黑如墨的影子從她的腳邊開始拓展開來，直到整個房間都被黑暗所包圍，連我都感不到五指之外的地方。這種感受很特別，明明知道外面的環境是晴天，而在房間裡，完全感受不到一點光線。

　　月點燃了一盞油燈，放在房間的中央，房間出現了一絲光芒。

　　月默念了一段咒語之後，莫莉的身影浮現在油燈的上方，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神子大人？我？這？」

　　「別緊張，我得知到一些消息，才特別地招喚妳出來。」

　　身為幽靈的莫莉，逐漸地平靜下來，畢竟在這個已經完全遮光的環境，就跟夜間的環境差不多了。

　　「這件事，我擔心妳會惡靈化，所以妳要努力撐過去好嗎？」

　　「是，神子大人。」

　　「不管如何，我還是一樣會幫妳替妳全家和妳父親的忠實部下們復仇，知道嗎？」

　　「謝謝神子大人。」

　　「那我要跟妳說明，妳全家被覆滅的原因。」

　　我說了這句話，莫莉稍微地顫抖了一下，但還是堅持地點頭。

　　「領主下令，讓寒風衛隊來覆滅妳全家的原因是妳本人。」

　　講完這件事之後，我有點後悔，但已經說出口了，就只能勇敢地面對。

　　一直是小女孩身形的莫莉，逐漸開始失控了。

　　童顏般的臉龐，逐漸扭曲不成樣，清澈雙眼有如墨般的淚痕，嬌小的身形逐漸反折伸展開來，瘋狂地大叫著。

　　「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果然是我‧‧‧‧‧‧」

　　「吾主？」月站在我旁邊，緊盯著莫莉的變化。

　　「先等等，不要讓她跑掉就好。」

　　「是，吾主。」

　　幽靈就已經夠麻煩了，若搞出一個惡靈，就更加地麻煩了，而且莫莉這段時間都很認真地閱讀卡蒂教典，希望能夠讓自己逝去的家人與那些宛如叔伯的部下在卡蒂神國安詳度日，這麼認真為他人著想的小女孩，真不想要她出事。

　　幽靈的哀號聲，相當地有殺傷力，尤其是帶著大量怨氣的哀號聲，不用月的提醒，我也感受到房屋外的怨氣逐漸集結，不過這點怨氣是衝不過月的防備。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莫莉的暴走，總算結束了。

　　看著她完全虛弱化的樣子，我是後悔了說出這一切，但我能一生都不告訴她真相嗎？

　　「神子大人‧‧‧‧‧‧」

　　「我知道，妳很勇敢，妳好好休息。」

　　「神子大人‧‧‧‧‧‧我好怨恨我自己‧‧‧‧‧‧」

　　「罪不在妳身上，而是為了私慾來破壞一切的人。妳好好地休息吧。」我轉頭看了一下月，月就讓莫莉變回原來的樣子，好好地沉睡。

　　這次遭遇，對莫莉是好是壞，實在不好說。

　　原本是幽靈小女孩的她，升格成擁有御姐體態，臉帶兩行血淚的報喪女妖，本身戰力直接提升了，卻也得知家破人亡的真相，不過沒有成為不受控的惡靈，就是一種不幸中的大幸。

　　讓蘿莉控成為權力掌握者，果然會是一種麻煩。

　　今天夜探寒風城，也許會惹出不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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