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冊 - 【謀士】張良 x 范增

#褻瀆古人系列（不是

#對就是那個國文課本上會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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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當兩個太過相似的人一旦遇上。

必有一亡。

運籌帷幄，談笑皆兵。所謂江山，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一張紙。一收、一握，何止大秦？

張良緩緩張開手掌，一粒硃砂痣點在掌心，彷彿宣告世界早已掌握手中。

天下，歷代君王無不耗盡一生去追求，權威、財富的極致，又有多少人甘願為它付出所有？有人丟了性命、有人丟了棺木、有人落得被人操縱的下場……

因為那些都是蠢材。

所謂君王，只需頂著名分安居上位，替他定奪江山的，是他的軍師。

好的軍師必然重要，而張良相信自己是萬眾選一。

於是當那驕傲自負的西楚霸王視他為庸才時，張良幾乎是毫無顧念地拋下過往，另尋伯樂。

不，也不能說是毫無顧念……

「沒想到……」

當劉邦和項羽宴擺鴻門，席間一抹修長身影引起了張良的注意。

曾愛過的，容易放不下。

一旦放不下，就成了絆腳石。

尤其行在霸王之路上，格外危險。

「增……」

熟悉的暱稱不經意脫口而出，張良看著投靠劉邦的這些年來唯一放不下，並時常掛念在心上的人，現在坐在對方席間，以敵軍謀士的身份與己抗衡。

諷刺，而且很疼。

怎麼……

不是跟你說了此人不能跟嗎？

庸才、庸才啊……

似乎是注意到張良的眼神，坐在項羽身旁的范增抬起頭，正好迎上對方的視線。

范增的神色閃過一絲驚訝，旋即恢復鎮定，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張良瞧。一會，范增附在項羽耳邊嘀咕幾句，起身朝帳外走去。

張良見狀，不假思索地跟了出去。步出帳外，一閃冷冽銀光擦過耳際。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范增喝道，手中的鐵劍指著張良。

「那你為何會在這裡？」張良反問道，心中有更多疑問。

為什麼你會在項羽麾下？

為什麼這些年來都沒有你的消息？

為什麼……

張良不解，命運是何等捉弄人？

相愛的兩人，最後卻淪為敵人。

「為什麼要這麼做？」

「哼，你早就知道了吧？憑那草夫是不可能稱霸天下。」范增冷笑，臉上閃過一絲兇狠。

「但他會成為主公奪天下的阻礙，而除掉他便是我的工作。」

（……並不是這樣的。）

「如果你要阻止我的話。」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我就從你開始殺起！」

「你說謊。你並不想殺劉邦，也不會殺我。」張良沒來由的一句話，讓范增慌了手腳。

「我、我沒有！」

「你說謊。」

「我沒有！看我現在就殺了你！」幾乎是用盡力氣，范增揮下鐵劍。

【嚓。】耳邊傳來金屬刺穿人體的聲音，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范增緊緊裹住。

「沒事了……」張良抱住范增顫抖的身軀，任憑刺進腰腹的鐵器傳來劇烈疼痛，任憑溫熱的血沿著劍尖低落，在地上綻出一朵鮮紅的花。

「你、你笨蛋！為什麼不躲開！」並無意傷人的范增見張良受傷，心急如焚，滿是心疼和懊悔。

（對不起，如果這樣能彌補我的過錯的話……）

「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懷中傳來抽噎的聲音，張良心疼的安撫著愛人。

（這些年來……）

「辛苦你了。」

彷彿打開某個開關，范增突然崩潰，所有的委屈和思念化為淚水，掙扎著湧出眼眶。沾濕了衣襟，也浸濕了卡在喉頭的字語。

很寂寞吧？

很害怕吧？

對不起。讓你獨自一人在這廣大無邊的世界走了這麼久。

要握住天下，對張良來說很容易。但沒有這個人的天下，並不值得去守護。

「用你所有的力量來保護劉邦吧。」離去前，范增說道。

選擇的道路既已不同，也不需要多作挽留。張良是這樣想得。

「不然，下次刺中的，就是——」

【咻——】一道亮晃晃的銀光撲向張良胸口。劍面映出兩人的身影，似乎有什麼東西，或許是回憶、或許是誓言，在這一刻，決裂了。

「這裡。」

起風了，張良目送范增漸遠的背影，輕笑一聲，轉身朝反向離去。

這一次，鴻門宴已近尾聲。

下一次，決勝的戰場就是——

天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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