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爾視點
「所以你認為艾倫的不幸都是在你認識他後開始嗎？利威爾。」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HH5ONiuO
那是一個在我與艾倫相見前的平靜晚上，我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了混帳眼鏡後她這樣問道，神情嚴肅。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2drWIRdp
看見這樣的她，我回答了一聲：「對。」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Mc5VlKQ5
「不。利威爾。」她聽到我的答覆後道：「也許你覺得他的不幸是從你認識他後開始，但事實上不是這樣。試想想艾倫與米卡莎結婚的那一次，他的生命直至三十多歲，可是你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出現，而他意識到你的存在。」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RBE85GOM
「什麼意思？」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5slnwFtU
「我認為他的不幸不是認識你開始。因為『認識』這個字眼，嚴格來說比『理解』更差劣。你可以『認識』他，但他可以『不認識』你。相反，唯有二人開始相處才是真正的『理解』。」她道：「他的不幸開始的原因，大概是基於另一個因素而形成，不單單是因為他踏入十五歲。」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bQMlU6AF
我注視她，等待她那比我更擅於分析的腦袋運行時，我的內心出現了某種希望。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rSkWdBdv
她道：「我想我們可以先從你的名字開始試驗。」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NEWUntgF
我仍然沉默不語，等待她的解釋。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aAhkWfZj
「試想想，你第一次遇見艾倫時是他七歲的時候，那一天他仍然不知道你的名字，然後過了三年的幸福日子。我們假設於艾倫十歲時的意外是不能避免，艾倫總要先失去一個親人，但這跟你無關，利威爾。基於這些推論，我們也許可以改變與你有關係──也就是後面的事情。」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OfsbVidj
她手握著我的杯子，也握著自己的杯子，將她的杯子當成了艾倫，將我的當作了我來進行解說：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AhhO6qKZ
「例如，這次的他可以先被你吸血，再被你告知名字。情況就像在那個仍有巨人的時代裡，十五歲的他雖然『認識』了你的名字，但你不『認識』他，所以他的巨人之力其後發動，使他不會被巨人咬死，而現在只不過是將『認識』與不『認識』的身份倒轉。」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ebKUn1Ef
我感到莫名其妙：「所以，妳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告訴他我的名字？妳要在他變成吸血鬼後才讓我告訴他？」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qJEBcaLQa
「對。如果這一次他能在這情況下變成吸血鬼的話，我們就能知道我的判斷沒有錯，而他也能夠遠離你所稱之為的『不幸』。」她的眼鏡反射了屋內的燭光，令我有如看到了她的自信般。在這些話語裡頭，我聽得出她沒有遲疑，也沒有覺得自己的判斷會有失誤般，這讓我首次認為眼前的混帳眼鏡是可信的。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aqGdqSYH
她道：「再者，我想他變成了吸血鬼後的不久，就會自己記起你的名字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L0MPof1c
「利……威爾……」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oYHLcZJ5
劍鋒已經斬進了艾倫的脖子內，鮮血濺至臉上，但我還是聽到了一句又一句，讓我難以置信的話語：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E4ixYXEd
「吼……利威爾……」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Zb3qeHAq
就「艾倫如何單靠自己的力量憶起我的名字」這件事，我明明已經幻想過數之不盡的方法，但我還是沒想過這件事會在這種情況下發生。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R1pUMaBD
「艾倫？」雖然我幾乎毀了這個奇蹟，但我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距離「奇蹟」這麼近。我終於理解到，艾倫已經跨過了第一個「不幸」的關口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O1J5bkoZ
「吼……利威……」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zmVGeHdC
此刻的我，應該要為自己在切斷他的聲帶前及時停了下來而高興，還是應該要為聽到他叫出了我的名字而錯愕？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i7RDQ9GI
這一劍，我又應該要怎麼辦？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f5FF3ibo
我已經……不知道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sRuu99np
「鏗鏘！」我把劍刃掉到了地上，捨棄那已經失去分析能力的理智，任憑直覺及衝動驅使自己行動。我一下子就抱住了呼叫我的他，完全不理會他的傷勢又或如今的身份是什麼。我把臉靠到他的臉上，好讓他能確實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mALUS6oD
「艾倫，我在這裡。」我告訴他。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JRS2eJtl
「利……吼……利威爾……」他聽起來相當掙扎，聲音在喪屍和人類之間徘徊不定，可以推想到我的艾倫正依靠意志與喪屍病毒進行抵抗。而這場任誰都看不見的角力賽中，勝利者將會決定我今後的命運。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3y1ke5Pr
我不擔心自己在艾倫脖子上留下的傷痕……雖然那已經切斷了動脈，但如果艾倫回來的話，他體內的吸血鬼血液會讓它完美地康復過來，相反就會讓作為喪屍的他行動不便，不管是哪一個情況都對我有好處，所以我沒有絲毫內疚。現在，我只擔心艾倫究竟有沒有戰勝自己的能力……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ayI2J4Au
還是他一如以往地，其實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vypqupXW
不過就在我這樣思考時，他終於報來喜訊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sTtTEckP
「利威爾……身體……好痛……」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3fcHHyQl
「你回來後就不痛了，艾倫。」我閉緊雙眼，僅靠聲音就能感覺到他的痛楚：「快點回到我的身邊。」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Fvc1XiKW
想起剛才混帳眼鏡的判斷，我現在覺得那簡直荒謬無稽：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FRqjKhp4
「利威爾……雖然我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但你的拯救行動好像失敗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kpqxSkMQ
什麼失敗了？他明明還在嘗試靠自己的實力活過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gWM9WXfu
「利威爾……」他向前慢慢地伸手，動作中除了看不見他平常的朝氣外，還沒有握到任何東西，就像失去了雙目似的，聲音聽起來還帶點慌張：「你在哪……」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X7qS2c00
「艾倫。」我伸手抓住他那胡亂揮動的手後在他耳邊低語，讓他重拾安全感：「我在這裡。」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RkabJePX
「利威爾……」得到我的回應後他聽起來輕鬆多了。他緊握我的手，喘噓噓的呼吸伴隨了幸福的笑意：「太好了，利威爾……」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R4fcr2YZ
我不明所以，但沒有因為想覷見艾倫的表情而放開他。「艾倫？」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3RwilIbh
他慢慢地靠到我的肩上，本來繃緊的身體逐漸放鬆，呼吸亦平服過來，使他能夠吐出決定我未來的話語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QrtaVRxn
「我……回來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0ztwB4fs
話音剛落，他無力地躺進我的懷裡，我下意識地接住，可是思緒依然未能反應過來。我望向他，只見他即使沉睡了仍然握住我的手，那緊閉的眸子就像在訴說著他現在究竟有多放心。我發現他的出血情況已經受到控制，那個被我割開的傷口亦迅速地康復過來，我的世界裡很快就只剩下了因他而沾滿鮮血的我，以及因我而染滿了鮮血的他。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DOlJlHm1
一切都回復過來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buB1OD8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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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先生～利威爾先生～」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wykTrezl
「吵死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ctyalmAO
「利威爾先生！我升上了跟阿爾敏和米卡莎一樣的小學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bL3mQM8W
「……喔，還不賴。」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DTbO6fvH
「是吧是吧？因為太高興了，所以我第一時間就跑過來告訴利威爾先生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Ucnwwlpt
「……這些事情最先通知的應該是父母──」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LujDjtaC
「不！是利威爾先生！不是利威爾先生的話不行！」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6FP2hJ4K
「……為什麼？」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3JwAFj1CW
「欸？為……為什麼……」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8La6aaTMZ
「……」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kAMxZw3s
「到底……為什麼呢？」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w2BzM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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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喪屍化了，但竟然能回復過來？而且就跟我所想的一樣，他真的記起了你的名字……」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aaYG8Vwo
混帳眼鏡的聲音在此時響起，我則抱起艾倫的身體，諦視他那安眠的樣子，道：「當中的原因已經沒關係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wcRxaGM3
然而，我的話沒能阻止混帳眼鏡的思路擴展開去。眨眼間，他便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開始自言自語地分析起來了：「喪屍與吸血鬼……兩樣如此南轅北轍的東西竟然可以共存？還是之前有部分病毒殘留於艾倫體內，而這一次的艾倫已經完全清除了體內的喪屍病毒？不……如果是這樣的話，艾倫在之前沒可能會……」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LV4H9LFc
如果被她拉進了她的思路裡似乎會很麻煩，所以我直接計劃下一步行動。我拋開了剛才的突發事件所帶來的餘悸，很快便憶起艾倫離開自己的原因，於是問道：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v0FkkvIy
「混帳眼鏡，那個商場在哪裡？」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sR61UcNG
我撿起地上的劍，把它放回劍鞘裡，然後重新戴上黑色大衣的兜帽，以有史以來最好的語氣暖問她，可惜她彷彿沒有聽見般繼續自言自語。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mgN4oGc9
「還是艾倫變成了喪屍，其實是跟利威爾的──」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gh3MdUst
「韓吉。」我不禁叫道，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叫她的名字，使說出這個稱呼時感覺有點奇怪，而聽到此話的她亦吃了一驚。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CTjZOHVY
她在數秒後才反應過來：「你叫我什麼？」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Q1cpDe83
她的耳朵被喪屍咬掉了？「那個圍巾女和艾倫的母親在哪裡？」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8W051Agz3
混帳眼鏡聽後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後才回答：「就是以往的第五大道*──等等！利威爾！」她的話還未說完，我已經做出了準備衝刺的姿勢。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SbKldXGoF
「什麼？」我問她。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YDh3vJBp
「你打算抱著艾倫到第五大道？那裡是喪屍的集中地──」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tjeIJYti
我瞪著她。「妳意思是，我應該再次離開艾倫？」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KCfOhPAG
「你不能帶著一個昏迷的孩子戰鬥──」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4ruiipyh7
「能夠。」只要艾倫還在的話，什麼都能夠。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N53Vg4iT
「嗄？但是──」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YYe3w6pr
「我只是讓他離開了一會兒，事情就變成這樣了，難道你要我再犯同一個錯誤？別開玩笑了。」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B5E6Kx5R
我咬牙切齒地把話說完後，便向著某個遠方衝刺，離她而去。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4bqLDvSQ
*第五大道（Fifth Avenue），是美國紐約市曼哈頓一條重要的南北向幹道。2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IKHYgE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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