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的距離 - 【四】猜心

18October錯覺

突然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跟她當面說話不超過5句~認識才一個月~剛剛在msn聊過幾次的人

是因為她我才可以放下的嗎？如果是……這樣的我實在太善變太善忘……我不喜歡……

或許只是那本愛情小說給我的錯覺吧……可是我很想跟她分享我現在的感覺

但她會願意嗎？我們對愛情的觀感和期望都不同……她會接受我的感覺嗎？

有時我都有點佩服自己……為什麼總是找些沒可能的人來愛

而自己卻好像很享受當中的辛酸……

也許這都只是錯覺……嗯，是錯覺……是很累人的錯覺……

第二天，小傑完全回復正常，一樣的多話，一樣的傻呼呼，還有就是一樣的遲到。

「呼……」小傑一進課室就衝回左邊前排。看他誇張的步法，我就知道他已經沒事了。

「先生，現在幾點了？還有你遲到了進來是否可以敲門呢？」

「抱歉呢，老師。我昨天睡晚了。」

老師今天心情已經不太好了，聽過小傑的『理由』後更是黑臉……

「老師，好像有點冷呢。我可以關冷氣嗎？」君君馬上幫小傑打圓場。

而我們立刻拉小傑坐下來。

「嗯，去吧……」

「小傑你這是找死嗎？」君君關了冷氣回來第一句就說︰「你在考驗我反應有多快是吧。」

「有問題嗎？」

「我不想說了……」

——真的，我不想。

「唉……你真是……算了，我都不想說了。」君君也快給他氣死了。

「怎麼啦？」

「你也算吧，小傑。」最後連阿盛也看不過眼的說。

下課時小傑突然說︰「你們知道嗎？聽說小雙跟她男友最近關係不太好呢。」

我聽到馬上打了個突，雖然對我來說這已不是什麼新聞，可是我想知道的是，小傑是從何得知的呢？

當我回過神來，發覺他們都看著我。難道我剛才動作很誇張嗎？

「小傑你在哪聽回來的？」我盡量保持冷靜的語氣。

「她的朋友囉。小楓你很驚訝嗎？我初初聽到也很驚訝呢，你知道嗎……」之後的說話我已沒聽清楚。

——她的朋友？我腦中浮現的是牛仔褲，金色曲髮，紅白間條…阿姍﹗是的，之前一個月小傑差不多每天都試著約小雙一起食飯，她的朋友小傑他當然比較熟吧。

而且當時小雙不怎理他，教他從她朋友著手也是我和君君。理所當然，阿姍變成小傑的情報站吧。等等…小傑現在的心情大好，難道他以為自己可以乘虛而入？

「等一下……小傑。」

「怎麼了，小楓？」君君和阿盛都停止了他們的談話。

「那個……」

——我真的要說嗎？這可是小雙給我的信任喔。

「怎麼啦？小楓你平時說話不會這樣吞吞吐吐的。是有什麼事嗎？」還是君君心水清。

「嗯，其實是這樣的……」

——說吧，沒精打采的小傑我不想見到。可是細節我保留不說吧……抱歉了，小雙。

然後我把那天小雙突然間找我和我對她和男朋友的關係分析告訴小傑，而對話內容卻盡量避開不說。

「我覺得，如果沒什麼突發事件，他們最少還可以一起兩年。」我說完之後作出這樣的總結。

「嗯……」小傑聽後沒什麼反應，君君和阿盛都沒什麼言語。

「小楓……」小傑突然說︰「以後約小雙由你來說吧。」

「小傑你在說什麼啦？」

「不，沒什麼。我只是覺得由你來說她會比較容易接受。」然後他表情來個180度轉變︰「來吧﹗今天去那間日式餐廳吃飯吧。要走快一點了，不然沒位置坐呢。」

我看著這時小傑的背影，不禁在想……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小傑……

之後幾天，下課後跑去約小雙吃午飯的，由小傑變了……小傑和我。因為我說︰「你要約就自己去約，大不了我陪你去就是了。」

但沒想到成功率真的上升了很多。順帶一提，那個兵兵在我們的攻勢下看來已經棄守小雙，轉移目標了。

而我們乘著這個成功率，小傑決定約小雙她們去卡拉OK，沒想到她們竟然答應了。我們吃飯時也很習慣地把小雙旁邊的位置留給小傑，而在卡拉OK也是。

久而久之，小雙也發現了這點。

『你呀……』

「怎麼了？」

『常常回到學校就不說話，扮作不認識我……(嗚)』

「我哪有……」

『常常站在一旁聽歌……』

——嗯，看來我這個習慣要被投訴了。

「聽歌也不行嗎= =？」

『不行，還有我留意到你故意不坐我旁邊= =+』

「這個……不關我事= =”」

『是嗎……我不信T.T下次你要坐我旁邊XD』

「喔……好吧。」

『還有不准聽歌要跟我說話﹗﹗』

「可是都不知道下次是何時……」

『很快……下星期吧^^』

說到這裡我嘆了口氣，然後轉移話題。

「嗯……妳今天這麼遲才上線的？」

『剛剛去了逛街。』

——我知道，妳是和他去的吧。很抱歉，我看到了……

去完卡拉OK，大家都各自回家，我乘巴士時剛好看到你們。

他戴眼鏡，穿黃色上衣，牛仔褲，有點胖，可是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而且，我看到妳笑得很開心。這是我從沒見過的，不帶一點含蓄，幸福的笑。但不知怎地，我看到你們這樣，我內心就有一種莫名的刺痛感……

「嗯嗯，妳一定很開心啦XD」

『呵，不知道呢。剛剛才哭過……』

「嗯？開心到哭？」

『不知道呢XD最近心情都不太好，可是現在舒服多了^~^』

「喔……是嗎？妳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理妳了=.=」

但是為了讓話題說下去，我又補了一句。

「不過妳今天有點呆就是了……」

『一點點吧……』

「妳現在也在呆呢XD」

『哪有……我現在很精靈呢@@』

「是嗎？」

我正想這樣回應，但那個極討厭的視窗又出現了。

「網絡信號發生問題﹗您已經登出……」

——媽的﹗又斷掉了﹗

我的電腦是用無線上網的，所以間中信號會受干擾而發生像斷線這種情況。雖然是習以為常啦，但有時卻真的會霧火三尺。

「不好意思……斷線了……」從新連上後，我努力壓抑著我失控的情緒。

『那你看到我剛剛打什麼嗎？』

「沒……」

『我把我的日記給了你呢。』

——看吧！果然是錯失了重要的事呀！我這次生氣是有理由的。

「再給一次XD」沒收到她日記的我只好要求她再給我一次。

『不XD』

「不要這樣嘛……」

『算吧……我要食飯了，日記給你吧。』

「多謝XD食飽一點了。」

『拜拜^^』

我隨即去了她的日記看看，是一個很普通日記。寫的都是日常生活的事情。但可以在這裡知道她去過那裡做過什麼，也不用我經常問了。雖然小雙這樣主動接近我我是滿開心啦，只是……我覺得我不應有這樣想法。

「你們知道我昨天發現了什麼嗎？」小傑興致勃勃地說。

我們剛剛下了課，正想找小雙吃飯。沒想到兵兵竟然捷足先登了。結果今天只有我們四個。

「有什麼新發現了？」

「厲害了，我找到小雙的日記呢。」小傑愈說愈興奮。

——真巧呢……上次又是今次又是。怎麼小雙告訴我什麼你們第二天總會知道的？

「是嗎？你怎麼找到的？」這次連君君也好奇了。

「在其他同學的日記找到阿姍的日記，然後在阿姍的日記找到了小雙的日記，厲害吧。」

「那今天回家給我吧。」

「好呀，阿盛你也要嗎？」

「嗯……好吧。」

「小楓呢？」小傑真的很興奮。

「什麼？」一時不懂乘回應的我隨口應道。

「什麼什麼的？要不要小雙的日記呀？」

「小楓……你不會已經有了吧？小雙給你的嗎？」結果又給君君發覺了。

「嗯……都是昨天的事。」發覺瞞不住的我只好和盤托出。

「怎麼她會給你不給我的啦……」突如其來，很陰沈的氣氛。我們互相對望了一眼。

——對，又來了。

「怎麼……」「沒什麼事嘛，你還有她的電話呢，小楓他有沒有？(我搖頭)沒有嘛。我們這裡最先跟她認識的是誰？是你嘛。(可是……)可是什麼的，她的msn是誰拿的？是你嘛。每天找她吃飯的是誰？是你嘛。每次吃飯坐她旁邊的是誰？是你嘛。這不就是嗎？所以別想了，小傑……」

「喔……」受了君君的密集式攻擊，小傑需要一點時間才可回復思考能力，而我們也逃過一劫了。

「呼，我等下要喝多點水才行。走快點吧，我很口渴呢。」

如果說厲害，君君才算是厲害呢。

當天我們放了學，還留在學校玩紙牌。雖然這是犯規，可是在這裡除了某些情況外，這條規則大可以無視。

「小楓。」

「怎麼了？君君」

「跟我過一過來，我有話跟你說。」君君故作神秘地說。

「喔……」

「喂﹗你們去哪呀？剩我們兩個怎麼玩？」

「小傑你和阿盛先洗洗牌吧，我和小楓很快回來。」

我們走到一旁，君君確定這距離小傑他們是聽不到的。

「想說什麼呢，君君。」

「其實你有想過去追嗎？」

「追什麼？」君君這句聽得我一臉胡塗。

「去追小雙。」

「什麼？﹗」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和小雙？

「幹嗎這麼驚訝？難道你沒想過嗎？」

「沒有……」真的沒有，我想也不敢想。

「是嗎？你真的沒想過嗎？可是我覺得小雙喜歡你呢。」

「胡說﹗她有男朋友的。」

——更何況……

「不是呢，你試想想……她有跟其他男生說過她男朋友的事嗎？沒有﹗她會主動找我們聊天嗎？除了你﹗她有給日記我們嗎？可是她給了你呢﹗之前只有小傑去找她食飯，成功率有你來得高嗎？沒有﹗她……」君君試著對我從施故技，但我中斷了他。

「好了好了好了﹗」

——這算什麼……

「我不知道，也真的沒想過要跟她怎樣﹗」

——你說的……難道我不知道嗎？只是我……我……

「好吧，那我也不說什麼了。小傑就交給我吧。放心，我一定站在你那邊的。」到我發現時，君君已經彈開數尺。

——難道是我的反應又過大了嗎？我到底怎麼了？難道我已經……

「嗯……多謝了。回去吧，小傑他們在等呢……」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我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但君君彷彿還不願放過我似的補了一句︰「好好想一想吧，不是沒可能的。」

「嗯。」我不情不願我應了一句，內心卻在罵道。

——你這個君君……

我回到家中打開電腦，卻沒想到不放過我的人還有一個。

『>__<』

「怎麼我一上線就找我呀，我剛剛回到家而已……」

『這麼遲才回家……』

「我今天放了學和他們在學校玩嘛。」

『你害我等了你一天呢……我要殺了你>__<』

「等等！罪不至死呀><”」

『小楓故意遲回家……』

我微微一笑。

——看來我還得要背負這條莫須有罪名呢……

「我哪有……妳想到那裡去啦==」

『小楓故意遲回家……這樣就可以不用跟我聊天聊這麼久了……』

——電腦對面的她可是想像力全開呀！可是我也不是省油的燈，總之先掙扎一下吧……

「妳天天都這麼晚才睡，我不都是跟你聊這麼久……」

『不是啦>__<”』

「不是就給我早點睡，不然我不陪妳聊天啦。」

『不要……你不陪我，沒人陪我了。』

「怎會呢？小傑不也是很晚才睡嗎？」

『我不要和他聊……我要你陪我。』

——沒想到她會這麼容易放過我呢……但是……

「那麼……阿姍呢？」

『已經在聊=3=”』

「不就是嗎？都已經有個好姊妹陪妳了，不用我陪吧。」

『你不想陪我都不用找這麼多人做藉口吧>__<』

「不是啦……我總不可能每天都陪妳聊天吧……」

這時一段沈默過後，她傳來了這句。

『我弟弟叫我把給電腦他用了……因為我已經用了很久。』

這對我簡直是求之不得，所以我就來個順水推舟。

「喔……那就給他玩玩吧……」

『可是他一玩就玩到凌晨……』

「這樣你不就可以早點睡了嗎XD」

『哈哈……一起睡。一起去找周公XD』

「到周公那裡再聊= =?」

『哈……這樣也可以嗎？那我下線了……他要趕我走啦= =』

「bye^^」

『拜拜^^』

在目送她下線之後，我總算鬆了一口氣。因為我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反省自己對她的感覺。我回想剛才的對話內容，不禁撫心自問……

——小雙……我對你真的這樣重要嗎？當真非我不可？妳當我是妳的什麼人呢？不……應該是我到底當妳是我的什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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