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U超能者收容計劃：第二期動員——混亂的盛宴開始！> - 【EPU-檔案（V）】她的堅強，他的脆弱

檔案等級：V+

檔案狀態：絕對機密

記錄時間：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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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輸入第一層解鎖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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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輸入第二層解鎖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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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輸入個人代碼以確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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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到與本加密檔案相關的另一份檔案：

<EPU-檔案V4444：父女重逢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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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檢測到不明外部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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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警告！

檔案被惡意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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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好！」藍白色雪紡蕾絲裙的小女孩，滿臉緋紅地出現在他面前，大聲說道。

　　他聞言抬起頭，陰鬱的長劉海無法完全擋住他永晝的金色雙眸。蒼白而棱廓分明的臉，與大多數小孩子很明顯不一樣，為他與其他人之間增添了幾分疏離感。他瞥了女孩一眼，繼續低下頭閱讀巨部頭的《追憶似水年華》。這套書很厚，節奏很慢，剛好適合給他打發時間。

　　「別無視我！」

　　女孩嚷嚷，兩手搶去攤開在他大腿上的書。

　　他再望了一眼女孩，腦子裡在想該罰她變成多少歲的大嬸——卻見女孩滿意地揚起雙眉，兩唇分離，漾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太好了，這才是對的嘛，別人說話的時候就要好好看著說話的人，這才是禮貌。」

　　「我叫伊薇莉婭。」

　　「我經常看到你坐在這裡發呆。」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有經常在發呆......他坐在這裡的大部分時間，明明都在看書。

　　「你是附近的孩子嗎？我為什麼從來沒看見過你的父母呢？」

　　真煩，她以為她是誰，無端端在這裡問長問短的，他有義務回答她嗎？沒有。

　　「你怎麼不說話？」

　　小伊薇莉婭似乎聯想到什麼，整張臉一下子皺了起來。

　　「你是......不能說話嗎......？」

　　女孩語氣軟了下來。

　　「但......也沒關係，那不是什麼大事！」

　　她突然坐到他旁邊的石砌台階上，《追憶似水年華》枕在她腿上，伊薇莉婭抓過他的一隻手，將他的一根手指強硬拉到自己張開的手掌上方。

　　「我雖然不懂手語，但你可以將字寫在我手板上！」

　　女孩彷如夏日之火的體溫從她的小手，傳遞到他的手指，再到整隻手，然後慢慢流入他的心臟。

　　真煩。

　　最討厭應付這種傢伙了。

　　他抽回手，起身準備離開。

　　眼睛卻飛速掠過，瞥到女孩雪白的臉蛋上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極力在忍哭。

　　......

　　「我叫......柯羅諾斯。」

　　女孩原本揪在一塊的秀眉立馬分開，臉龐再次亮了起來，賊賊的調皮從她的笑容上四處流溢開來。

　　「很高興認識你，柯羅諾斯！」

　　......

　　果然，很煩她這種人。

　　早就該在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之前，就把她推開的。

　　有多遠，就推多遠。最好遠在天涯海角，沒有任何險惡之人，沒有任何恐懼之物，一個她會永遠安好的地方。

　　這樣的話，他就徹底不用煩了。

☼

　　「時遺大人，小丑出現了。」通信器裡傳出了焦急萬分的聲音。

　　「......」

　　無月之夜，昏暗的街燈，偏心地把所有光芒披落在前方的半透明人影身上。

　　熟悉的白金色波浪長髮，卻不見那熟悉的微笑。

　　「你是......」

　　對方開口。

　　「柯羅諾斯嗎？」

　　卻破碎了僅剩的亮光。

☼

　　秀髮垂落在兩側和身後，已初長成少女的伊薇莉婭微垂著頭，全神專注在手上捧著的一本書。柯羅諾斯無法將目光從少女身上抽回，即使有過短暫的自持，都會在數秒後被自己打破。於是，自己手上的書，在幾小時內，被閱讀過的，僅僅是幾頁。

　　一滴水珠赫然滑落，化開在伊薇莉婭的一紙書頁上。

　　伊薇莉婭的手從書頁間抬起來。

　　柯羅諾斯轉過臉，假裝自己仍然沉浸在書的世界，對於旁邊少女的一舉一動毫無興致。

　　「阿諾......」

　　少女柔和的嗓音中帶著哭腔，柯羅諾斯不解地曲起弦月眉，卻沒回過頭打量少女的表情。他怕自己看到她當下的表情，會忍不住手的。

　　「希望將來我的離開不會使你傷心。」

　　伊薇莉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聲音聽得出是故意而為的平靜，隱不去其中的微顫。

　　「......我已經習慣了。我不為任何人傷心。」

　　「那就好。」

　　伊薇莉婭輕呼出一口氣，從腔調便能聽得出她是真的覺得鬆了一口氣。反而是聽者的柯羅諾斯愣了一下......她難道就不想被他惦記一下嗎？還是說，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

　　柯羅諾斯啪地合上書，起身朝門口大步走去。

　　「阿諾......」

　　「又叫我幹嘛！」

　　柯羅諾斯不耐煩地回過頭，卻被少女滿臉的淚水嚇到了。

　　「你哭什麼！」

　　在他身邊，她竟然可以那麼放肆的哭？還有沒有把他放眼裡的！

　　「不是......」伊薇莉婭掩飾式地擦了擦淚水，「我是在高興。」

　　高興？「可我很生氣。」

　　「咦？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笨蛋。你將來死了，我絕對會拍掌，很高興擺脫掉你這麼麻煩的人。」

　　「嘿嘿。」伊薇莉婭卻開心地露出笑容，像個小孩子般笑說，「請務必這樣做。」

　　「夠了！你是白癡？」她到底是把他當作什麼了。

　　「不是......」

　　伊薇莉婭慌忙晃了晃手，像隻受驚的小野兔，垂下頭。也掩住了柯羅諾斯想要看清楚伊薇莉婭表情的機會。

　　「我只是在希望，希望自己將來的離開，不會成為你的負擔。最好連一丁點傷心的時間都不要有。希望柯羅諾斯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都是我看見的那個開心的柯羅諾斯。」

　　「......笨蛋，你以為自己有多重要，沒有你，我照樣會很開心。」

　　柯羅諾斯面無表情地說道，轉身離開。

　　在伊薇莉婭看不見的地方，柯羅諾斯的兩邊嘴角，卻如新月，自然升起。

☼

　　「......」

　　被遺留在身後的伊薇莉婭，神色複雜。

　　「不對，不是這樣的......只要你一直開心著，哪怕你只是偽裝出來......那你唯一的脆弱，就不會變得如此顯然而危險。」

　　「我不想你有事，阿諾......」

　　——為此，我寧願自己死得悄無聲息。

☼

　　話語像碩大的魚骨，哽在喉頭，永遠上不去，吐不出來。

　　他等了多久了呢......

　　時間從來不曾令他苦惱。

　　但是當他等待，他終於明白了「度日如年」的具體概念。

　　只要在等待，一秒便是一個世紀。

　　等待，是渴在沒有綠洲的沙漠，是死一般的焦慮與彷徨。

　　然後，思念的痛苦，會把他攫回現實，會告訴他，他還在活著，不死也不生，僅僅是活著，在呼吸著。

　　但等待也同時代表希望。柯羅諾斯一直在等待，等待著一個轉變——他的伊薇莉婭。

　　她終於回來了嗎？

　　她終於決定不再表現得那麼殘忍，回到他的身邊了嗎？

　　柯羅諾斯看到她的一邊唇角彎起，卻了無溫度。

　　是責怪他對於她的離開無計可施？

　　對不起......

　　只要她一切安好，他願意以無盡的時間贖罪。

　　她來到他的面前，與他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近到他只要一抬起手就可以撫摸到她雪滑無暇的肌膚。

　　「伊薇莉——咳——」

　　柯羅諾斯驀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什麼東西插進了他的腹部，致使他的腹部有種冰涼與痛苦交織的灼熱感。

　　他看到她的唇角依然在上揚。

　　「EPU所謂的創世神，原來只不過如此不堪一擊。」

　　他低頭，看到她美麗的雙手緊緊攥住一把利刃，利刃深深插進他的腹部右側。

　　「啊，果然呢。」她真的很不適合拿武器。

　　她是那麼害怕見到生命消逝的人。害怕到每一條流逝的生命，即使沒有任何關係，她都會擔憂自己沒有幫上一份忙。

　　她不應該做這種事。

　　柯羅諾斯對她溫柔一笑，傷口很痛，視線漸漸模糊。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吧，對不起，伊薇莉婭，都是我的錯，害你要染上......與你如此不相配的......骯髒之血......原諒.....我......」

　　——原諒我沒法保護好你。

　　柯羅諾斯往前倒去。

　　倒在了鬆開力道、微微愣住的伊薇莉婭懷中。

☼

***

（可查閱範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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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不明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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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到未驗證的外部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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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訊息具有極強侵略性，無法被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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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的男性聲音。）

***

咻嘻嘻嘻。

心碎的柯羅諾斯，真令人愉快吶！

你知道嗎？

小丑本來叫她殺了你。

她沒做到。

可她卻還有面子給小丑滾回來。

跟小丑撒謊，說任務很簡單。

聽到這個訊息，你是不是也跟小丑同樣地在擔心？

擔心她剩餘的情感還是會大於她現在的整體構成？

別擔心嘻嘻，小丑會替你好好懲罰她的。

小丑不會太殘忍哦，小丑是個好爸爸吶。

佐伊昨天說她想要見到小柯哥哥。

小丑很生氣，小丑問她為什麼。

佐伊說她想要給你展示她新買的仙女裙。

她想跟你一起吃生日蛋糕。

你聽到了嗎？

這就是那個你曾經棄之而去的佐伊。

是你親手殺死的佐伊。

上天把佐伊還給了歡笑的小丑。

背叛世人的柯羅諾斯，你又擁有什麼呢？

小丑恨你，永遠都不會止息。

但是小丑不會讓佐伊不開心的。

不久之後，氣球之絞繩

將指引我們再次見面。

就讓氣球放飛吧，

表演即將開始！

歡笑的小丑將會登台，

為被唾棄的柯羅諾斯獻上一份——

壓軸的驚喜大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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