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八回連載小說大挑戰 (最終回) - 【校園競技】退圈兩年回歸，重拾羽毛球修行之道

第八章

　　我們這局丟了不少分。現在是二十比十七，我們落後三分。

　　一股寒意襲上心頭，這種情景和之前我與紫瓊打雙打的時候重疊在一起。

　　以往，這個時候龍世傑會怒不可遏地叫喊，用毫不留情的話語臭罵我「臭小子，你輸了我就給你好看。」之類的話。

　　現在已經不會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冷漠的眼神。我讀出了他的意思：

　　為甚麼你這個臭小子還在打羽毛球，失敗者不配打羽毛球。

　　看著他那充滿不屑，彷如看垃圾般的眼神，我知道他是這個意思。

　　突然，我的後頸傳來柔軟的觸感，沛柔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

　　她一臉擔憂地看著我，為了讓她放心，我回答她：

　　「我沒事。」

　　「不要太勉強喔！你不是一個人戰鬥。」

　　她的話就像是蜜糖一樣，流入我的心裡，甘甜的味道在心中化開。我斷沒想到，打羽毛球的過程中，居然會得到別人的鼓勵。

　　這是我以前不敢想像的，海王羽毛球隊沒有鼓勵別人的習慣。

　　他們崇尚「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我閉上眼睛，讓思緒沉入黑暗之中。

　　終有一天，我要從這片黑暗中走出來。

　　睜開雙眼，強烈的光從四面八方湧進來，將內心的黑暗一一驅散。

　　「對，就是這個眼神。這才是我的男朋友。」

　　沛柔沒入我的懷裡，額頭輕觸我的肩膀。

　　之後，我們在這一局頑強抵抗

　　雖然第一局還是輸了，打到二十五比二十三。

　　沒關係，我們還有機會。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走到龍世傑的面前。

　　「龍教練，謝謝你以前的關照。」

　　正如我所預料，他沒有回應我。我繼續自說自話：

　　「難道羽毛球在你眼裡，只有勝負嗎？其他都不重要嗎？」

　　他惡狠狠地瞪著我。

　　「敗犬，沒資格說羽毛球的意義。」

　　絲毫沒有退縮，也沒有理會我的話，用惡毒的語言回應我。

　　「龍教練，我一定會擊敗陳修端給你看，證明你是錯的。」

　　沒錯，羽毛球不止是勝負，球手不止是勝負的工具。

　　每個羽毛球手都是人，他們有著自己的想法，他們的血液是溫暖的。

　　羽毛球，應該是愛的運動，可以和眾多夥伴互相扶持。

　　我看向我的隊友們，他們舉高橫幅，高喊「承望沛柔加油加油！」這樣的口號。

　　又看向沛柔。

　　她的腦袋微微側傾，問我，「剛剛說了甚麼？」

　　「沒什麼，短暫的敘舊而已。」

　　她好像從我的眼瞳中讀懂了我的決心。

　　「沛柔。」

　　「甚麼事？」

　　「我相信妳，妳也放心交給我吧！」

　　「好了，不要說肉麻的話了，專心比賽吧！」

　　我們會心一笑，一同看向我們的敵人。

　　我們的反擊現在才要開始。

　　紫瓊和修端好像打算採用上一局的方法，但是我和沛柔的心意已經和二唯一。

　　我們先採取守勢，面對對面的殺球不回高球，而是採用快速的抽球。其實這樣還是有被封網的風險，所以我們一開始把球抽到對方難以截擊的邊線，讓前場的人難以組織攻勢。

　　經過我們精心的策略，我們強行把很多球都從殺球防守改為平抽球攻防。

　　雖然沛柔的殺球不強，但是網前和抽球都是她擅長的地方。

　　我相信沛柔有足夠的速度跟上節奏快速的抽球來回，同時注意抽球的方向，為接應沛柔做好準備。

　　對方好像有點疲於接應，應該沒想到我們會這麼打吧！

　　十八比十三

　　我們領先五分。

　　現在換沛柔發球，她發了一個球後，對方改變主意，從原本的推球改成放網，誰知道網前小球的技術根本敵不過沛柔。

　　我們一直打到二十分，比分上遙遙甩開了對方。

　　一樣經過了激烈的平推球攻防，最後球打到我和沛柔的中間。

　　我們幾乎一起揮拍。

　　如果默契不足的話，這樣子打，拍子就會撞在一起。很多默契不好的人雙打，都是這樣把拍子撞斷的。

　　現在，時間變得無比緩慢，所有東西在我面前都變成慢動作了。

　　修端露出一絲微笑，可能認為我們要撞拍了，紫瓊也驚訝地張著嘴吧，場外個觀眾躁動著。

　　我和沛柔確認過眼神。

　　我們不是亂湊的雙打，而是將心意交託給對方，互相信任的兩個人。

　　我放慢了揮拍的速度，讓沛柔的拍子先抽出去。

　　在旁人的眼中看來，我們可能是球拍一起揮出去的危險動作。但是我們運用默契，完成了這近乎不可能的假動作。

　　對方根本看不清我們誰擊了球，呆呆地楞在那裏，沛柔用拍面斜斜切過羽毛球，讓羽毛球用意想不到的刁鑽角度跨過對方的網前。

　　我們贏了這局，還拿下了下一局。

　　盛大的歡呼聲從我們的小隊傳出來。

　　陳修端連和我們擊掌都來不及，腳步蹌踉地跑去龍教練面前，跪地求饒。不知道他們在說甚麼，反正修端的樣子引起了其他人的譏笑。

　　笑得最開心的是我旁邊的沛柔，真是壞心眼吶。

　　紫瓊走到網前，和我們擊掌。比賽結束後觸碰對方的手是羽毛球的禮儀。

　　她的臉染上了一抹妃紅，對我說：

　　「恭喜你們贏了。」

　　「沒什麼啦，只是……」

　　我查覺到沛柔在我旁邊一臉不高興的視線，馬上改口。

　　「都是沛柔的功勞。」

　　「真羨慕你們啊！」原本撤開的視線轉向我，紫瓊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微笑說道。

　　「羨慕甚麼？」

　　「各方面。」

　　「我可以跟她說兩句嗎？」

　　沛柔突然拉扯起我的衣擺說道。不知道他想對紫瓊說甚麼，女人的事情還是不要管了。

　　「Hey Boy！我好高興！」

　　有容突然飛奔過來抱緊我。

　　我注意到來自遠沛柔的惡意，馬上推開有容，並隨便扯了幾句話把她打發走。

　　我走到球場的角落，放眼望過去，八個球場，諾大的運動場大廳，參賽者和旁觀者，所有東西都映入眼簾。

　　吸了一口氣，羽毛球場的空氣讓人如此懷念。

　　「打羽毛球開心嗎？」

　　文明問我。

　　以前覺得打羽毛球很痛苦。

　　「很開心。如果能和沛柔一起打，如果有像你這種好夥伴互相勉勵，感覺能夠一直打下去。」

　　這是我發自真心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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