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暗的對決 - 對偶空間(一)

黃一婷拖著周若冰的手，帶到談判桌前座位前。

男女朋友手牽手，男方在前方引路，女生就憑男生的手輕輕一拉，願意跟從男方到天涯海角。女生越是喜歡男方，越是用力緊握他的手。身邊的環境變幻莫測變化，只要緊握他的手，每個地方都是天堂。

周若冰雙眼看不見，黃一婷溫暖柔軟的手，在孤獨裡帶給一點依靠。周若冰坐下後，輕輕拖開黃一婷的手，雙手十指緊扣，放在胸前，在談判桌前垂頭，看似禱告。黃一婷退到她身後，側面凝望周若冰蒼白的雙手。

她知道周若冰要獨自去面對「暗黑審判者」，去找尋能牽著她到幸福之地的一只手。

「黃先勇在『暗之審判者』裡面嗎？」

周若冰聚精會神去思考，剛才江瑜和黃一婷的對話，沒有一句聽進去。她的腦海不斷重播「白衣元帥」和「黑裙國師」在「拓樸空間」決鬥，念出各自的最後咒語，「暗黑審判者」和「對偶空間」。

「『尚書千金』就是在另外一個世界自己的投影，牧羊少年，穿越到古代『梅京』的白衣元帥，就是先勇的投影。那『映像世界』呢？裡面的『拓樸空間』是什麼？『黑裙國師』說這是她的世界，也是『尚書千金』的世界，但她施展的空間魔法，把『拓樸空間』消滅，把自己囚禁在一個幽暗空間，那又是什麼空間？」

她分不清什麼是過去，什麼是現在。她知道「虛擬實景」全部都是過去的影像，回憶裡的片段。她感受到自己和「映像世界」有所互動，究竟「映像世界」是過去或是現在？在「映像世界」裡的「拓樸空間」又是現在嗎？

或是一個沒有人知悉但存在的平行世界。

「又會否是將來？」

周若冰在談判桌前坐下費煞思量，汗水順著髮鬢滑下。周若冰從小進出不少大場合，處於劣勢也可保持神態自若。黃一婷看見周若冰滿額汗珠，大為驚訝。

「這個空間，是所有人都不能進入的空間。這是一片混沌無光的空間。沒有任何物質，有形無形的，可以離開這個空間。」

她突然站起來，雙手牽著黑色婚紗裙跑，跑了十數步又突然停下來，原地轉數個圈，抬頭、低頭、左右兩邊扭頭，又突然向另一方向跑二十多步，又停在原地打轉。

她雙眼被完全黑色的絲綢蒙著眼，走到那處，前路仍是漆黑一片。

「或這都是幻覺？都是真實得恐怖的夢境？」

她亮黑的長髮撩動，白色蝴蝶結，拖著兩條發閃的白色長長的絲帶，像小仙子在翩翩起舞。

「先勇，你還在的，你在那裡？」

黃先勇在香港殖民談判開始後，第一個被「公義審判者」擊殺。周若冰魂牽夢縈，認為黃先勇的靈魂仍活著，並可以穿越任何時空。

「先勇，我怎樣可以找到你？」

「越過穹蒼的邊界，穿越時間的盡頭，我一個再沒有空間，沒有時間的地方等妳！」

周若冰的腦海彷彿有一把安詳的聲音回應。

「所有的事，最後都會有終極答案的！」

周若冰停下思考，她十指緊扣的掌心裡，突然摸到一件硬物。她鬆開雙手，把它放在掌心，用纖細的指頭摸索，不消半分鐘，她有一點眉目，仔細地去用指尖去摸清楚細節。

「這是『白衣元帥』的袖口扣，白玉袖口扣！」

「…這個袖口扣，也是我中學時期送給一個筆友的。」

她心裡想，她手上只有一個袖口扣，另一個應該還在「白衣元帥」。

「這難道是『白衣元帥』從『對偶空間』給我的信物？」

她把袖口扣再次放在手心，雙手十指緊扣，作一個禱告的姿勢。

感到袖口扣上的白玉微微發熱。有一道微弱的光束，穿過她的雙手，射向頭上的「虛擬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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