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泥！」「看看鄰家的孩子！」「無可救藥！」我從小就是在這種指責氣氛之中成長的。
我曾是一個公開試的失敗者，我的英語卷五個部分有三個都是大大的F，我的成績就是E的水準，進不了大學，只能夠入讀完全沒有興趣的工程科高級文憑。
那時候我遇上了一系列巫術書，儘管我不相信巫術的存在，但裡面的兩段教誨就改變了我的一生。
智者的四個敵人
「任何人都能成為智者嗎？」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7QlnG6L0
「不能，並非每個人都行。」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f7hDEsBN
「那麼一個人必須做什麼才能成為一個智者？」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GdUKpVy9
「他必須挑戰並打敗他的四個天然敵人。」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tnxfBVZu
「打敗了那四個敵人後，他就可以成為智者嗎？」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PcZKmGlF
「是的，只有在打敗那四個敵人之後，才能自稱是智者。」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2CwEeL2c
「那麼，任何人打敗那四個敵人，都可以成為智者囉？」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cToXo3M2
「任何打敗那四個敵人的，都是智者。」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sefPACVI
「但是在面對那四個敵人之前，是否必須達成什麼特別的條件呢？」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B3tjuFVo
「不必。任何人都可以嘗試成為智者，雖然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是很自然的。在學習成為智者的道路上所碰到的敵人都是非常難對付的；多數人都屈服了。」
「當一個人開始學習時，他絕對不會清楚他的目標。他的動機不正確，他的意願模糊，期望也永遠不會實現，因為他對學習的艱辛一無所知。
「他慢慢開始學習——先是一點一滴的，然後是一大把的。於是他的思想很快就產生衝突。他學到的絕不是他事先所料到或預期得到的，因此他開始害怕，學習絕不是一個人能預料的，學習的每一步都是一項新的任務，而一個人所感到的恐懼則開始無情地增加，毫無起色，他的目標變成了一個戰場。
「於是，他碰上他的第一個天然敵人：恐懼！一個可怕的敵人——極為狡詐，難以克服。在路上每個角落躲藏著、潛伏著、等待著，如果這個人因為恐懼的存在而嚇得逃跑，他的敵人就會終止他對知識的追求。」
「如果他害怕地逃走了，會怎樣呢？」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L45g6zjP
「不會怎樣，除了他永遠不會學習到什麼。他永遠不會成為智者，也許成為一個霸道的人，或成為一個無害但被嚇壞的好人；不管如何，他會成為一個被打敗的人，他的第一個敵人會終止他的渴望。」
「那麼他該如何去克服恐懼呢？」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e0l5cmlk
「答案很簡單，他不能逃走，他必須反抗他的恐懼，即使恐懼，也必須接受學習的下一步，下一步，又下一步。他會十分恐懼，但是不得停止，這是規矩！第一個敵人撤退的時刻終究會來到，那時他開始對自己有把握，他的意願會變得更強，學習將不再是件可怕的事了。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92KMWYJC
「當這個愉快的時刻來臨時，這個人就可以毫不遲疑地說，他已經擊敗了他第一個天然敵人。」
「這是一起發生的，唐望，還是一點一點發生的？」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CaauiShz
「它會一點一點發生，但是恐懼的消失是突然而迅速的。」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sC5NLPC7
「但是如果又有什麼事情發生，這個人會不會又恐懼呢？」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EHJvJ0qY
「不會。一旦一個人克服了恐懼，一輩子就不會恐懼了，因為他得到的不是恐懼，而是明晰——一種明晰的心靈，可以消除恐懼，到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慾望， 也知道如何滿足這些慾望。他能夠期待新的學習步驟，對事物都有一種銳利清晰的感覺，他感覺到一切都沒被隱藏起來。
「接著他會碰到第二個敵人：：明晰！難以獲得的明晰心靈，可以排除恐懼，但也會令人盲目。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Hp4WtFGb
「它強迫一個人不再懷疑自己，它使他相信他能做任何想使的事，因為他能清楚地看出一切。他非常勇敢，因為明晰；他絕不會半途而廢，因為明晰。 但這一切都是個錯誤，就像是件還沒有完成的事物。如果這個人順服了這種佯裝的力量，就是屈服於第二個敵人，當他該積極的時候，他反而會變得有耐心起來，而該有耐心時，他會變得急躁。他的學習會出現失誤，直到無法再學習為止。」
「一個因此被打敗的人會怎樣呢，唐望？他會因此而死嗎？」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nk24d13J
「不，他不會死，他的第二個敵人只會阻止他成為一個智者；他可能會成為一個虛浮的戰士，或一個小丑。但是付出極大代價得來的明晰，絕不會再變回黑暗和恐懼。他一輩子都會很明晰，但是他不能再學習，或渴望什麼東西了。」
「他要怎樣才能避免被打敗呢？」
「他必須像對付恐懼那樣：反抗他的明晰，只用它來看，在採取新的步驟之前，要耐心地等待，小心地衡量一切；最重要的是，他必須想到他的明晰幾乎是一種錯誤。而有一天他會了解，他的明晰只是眼前的一個小點而已。如此他才會克服第二個敵人，達到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傷害他的地步。不會是個錯誤，不會只是眼前的一個點而巳，這將是真正的力量。
「這時候他會知道，追求了這麼久的力量終於是他的了，他要怎麼高興使用都可以，他的同盟聽從他的命令，他的希望就是規矩，他明白這一切都垂手可得，但是也碰上他的第三個敵人：力量！
「力量是所有敵人中最強大的一個，因此最容易做的事自然是馴服它；畢竟，這個人已是無法傷害的了。他君臨天下，以算計過的冒險為開始，立下規矩為結束，因為他是個主宰。
「達到這種地步的人，很難發覺他的第三個敵人正朝他接近。突然間，毫不知情地，他就會落敗。他的敵人會讓他變成一個殘忍、反覆無常的人。」
「他會失去他的力量嗎？」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EFKsqEnI
「不，他不會失去他的明晰，或他的力量。」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av28uosdu
「那麼他與一個智者有什麼不同？」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MlMnwEUQ
「一個被力量打敗的人，到死都不知道怎麼控制力量。力量只是他生命的一個負擔。這種人無法控制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或如何使用他的力量。」
「被這些敵人的其中一個打敗，是否就是最後的失敗呢？」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wJMH6L1Q
「當然。一旦被任何一個敵人打敗，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l6N2GcaI
「舉例說，一個被力量打敗的人，是不是有可能看出他的錯誤而改正過來﹖」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OGCz5kq1
「不能，一旦他屈服，就完了。」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Ky3wmOOR
「但是假如他只是暫時被力量所蒙蔽，然後又拒絕呢﹖」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8p7eLO7f
「那就表示戰鬥還在進行中，他仍然想成為一個智者。只有當一個人不再嘗試，放棄自己，才算是被打敗。」
「但是，唐望，一個人也有可能為了恐懼放棄自已好幾年，最後又克服了恐懼。」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TILTd3z5
「不，這樣說不對。如果他屈服於恐懼，就永遠無法克服恐懼，因為他會逃避學習，不會再嘗試。但是如果他在恐懼之中，繼續學習了好幾年，最後就會克服恐懼，因為他從未真正放棄他自己。」
「他要如何打敗他的第三個敵人呢，唐望？」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pwZyZyvX
「刻意地反抗它。他必須了解，他似乎巳征服的力量事實上並不是他的。他必須時時克制自己，謹慎而忠實地運用所學習到的一切。如果他能了解：不能控制自己，明晰和力量會比錯誤還要糟糕，那麼他就能達到不輕舉妄動、觀照一切的地步，知道何時及如何使用他的力量。如此他便擊敗了他的第三個敵人。
「這時候，這個人抵達學習之旅的終點，幾乎毫無警告地，他會碰上最後一個敵人：衰老！這是最殘忍的一個敵人，一個他無法完全打敗、只能打退的敵人。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QWglDSEP
「這是當一個人不再有恐懼，不再有急躁的明晰心靈的時候；在這個時候，他所有的力量都聽候他的控制，這也是他非常想要休息的時候。如果他完全順服了，他會想躺下來休息，忘卻一切的慾望，如果他在疲倦中開始放鬆自己，就會輸掉他的最後一回合，他的敵人會把他打倒，讓他變成一個年老力衰的老頭子，想要撤退的慾望會壓過他所有的明晰、力量及知識。
「但是如果這個人拋去他的疲乏，繼續完成他的命運，他就可以被稱為一個智者，他成功打退了最後那無可征服的敵人，即使只有短暫的片刻，而那片刻的明晰、力量及知識也就足夠了。」
有心的道路
「……任何事都是百萬條道路中的一條。因此你必須時常記住，一條路只是一條路；如果你覺得不該走下去，在任何情況下就不應該停留。為了有明晰的感覺，你必須過一種有紀律的生活，只有到那時候，你才會知道任何道路只是其中的一條，如果你的心要你放棄，你的放棄並不會冒犯到你自己或其他人。
但是不管你是放棄或走下去，你的決定必須毫無恐懼或野心。我要警告你，仔細、謹慎地觀察每一條路。你認為應該試多少次，就試多少次，然後問自己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只有一個非常老的人才會問的。
當時我年輕時，有一次我恩人告訴過我這個問題，但是我當時過於血氣方剛，無法了解它。現在我了解了。這個問題是：『這條道路有心嗎﹖』所有的路都是一樣的：它們不通向任何地方。它們也許穿過樹叢，或進入樹叢。在我自己的生命中，我可以說我走過很長很長的路，但我沒有到達任何地方。
我恩人的問題現在具有明顯意義了：這條路有心嗎﹖如果有的話，這就是一條好路；如果沒有，這條路就沒有什麼用處。兩條路都不通向任何地方；但是一條路有心，另一條沒有。一條路使旅程愉快，你只要走在上面，你與路就是一體；另外一條路會使你詛咒你的生命。一條路使你堅強；另一條使你軟弱。」
因為這兩段對話，我毅然退出了一個讀了半年，能讓我安穩進入大學但是我卻對之亳無興趣的工程系高級文憑課程，然後再從社會服務及醫護界的科目重新起步，最終進了醫學院完成大學課程(*不是醫生)，然後再成為一位社工碩士生。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n4OdOJMm
因為閱讀，我的人生成為了一個戰場。
為的，是走上一條有心的道路。
當然了，這種生活態度亦長期使我瀕臨於抑鬱症的邊緣，所幸仍未糟到病發的程度，也許有天我會滿足地戰死在戰場上吧？但在此處深究下去，就有損讚美閱讀的歡樂氣氛了，不如點到即止。
閱讀改變了我，使我走上了另一條人生路，這條路不是通往快樂，但至少是一趟力量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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