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的高塔 - 海市蜃樓

公園內的廟宇旁。

昨天從寧宰口中得知，苦月會要在這做公益，發放食物給那些流落在社會邊緣，居無定所，被稱為「遊民」、「街友」的人們。

和佑赫一同前往此地，想遠遠地看著寧宰，想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不過……想也知道，身處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會好。

苦月會的信徒們站一整排，隔著長桌，將食物舀進在排隊等著的遊民手中的紙餐盤。

在這群志工裡，有個特別耀眼的人—李素晶。

記者圍繞在她身邊，將她的善心一一播放到全國各個角落。

她在苦月會和主任親暱地互動，和此刻的她在我腦海中重疊。而此時的她，做出這種事情，想必對總統大選有加分的作用。

「那女人真的是夠了。」

「怎麼？之前不是還很喜歡她嗎？說她像英國凱特王妃一樣有氣質。」

「我說錯了，可以吧？她和凱特王妃根本沒得比。」

在我們又要再次陷入鬥嘴戰爭時，恰巧和寧宰對上眼。他露齒微笑著，像是在告訴我們，我很好別擔心。

在我們看得到的地方，他也沒有什麼皮肉傷，我想這樣也可以稍稍放心了。

畢竟，在我們所看不的到的地方，再怎麼想做點什麼也無能為力……

座落在市區內三角窗的義大利麵店，一樓是吧台區，在顛峰時段早已坐滿人。和佑赫到二樓坐在靠近走道的兩人坐位。3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Sn0Syayq

點了兩個豆瓣海鮮義大利麵，兩杯奶油啤酒。

「芝善，好久不見。妳跟誰來啊？」

半小時後，主食總算送上來。正想好好享受我的麵時，朱芷媛的聲音從佑赫後方飄來。

「哦？朴佑赫。」

看來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她們兩個又是自己約。

但，又如何呢？為什麼她不假裝沒看見就好？

「吼，妳這樣很不夠意思耶。我們要約妳都不和我們出來的。而且，都不來學校也不說的？妳辦休學了不是嗎？」

Ok，睜眼說幹話是她最擅長的。

我承認之前她們約，五次大概有三次我不想和她們出去，所以把佑赫他們抓來當藉口。但開始放假後，我可是沒看過她們訊息，也沒接到她們電話。

再說，有沒有辦休學，有沒有去學校，我還需要一一說明嗎？不想，也沒必要。

秀香一臉尷尬地站在一旁。

「芝善……嗨。你們……在一起囉？」

「……嗯。」

「吼，我們什麼事都跟妳說耶。妳都不說的唷。放假要約妳都沒約成的，原來是忙著約會。妳到底為什麼要休學？該不會……懷孕了？是懷孕了吧？」

真的有夠不會看臉色的耶，不知道我已經快受夠了嗎。

放下叉子，「……朱芷媛，妳說夠了吧？」

「妳幹嘛啦？我說錯什麼了嗎？」

「妳們後來都自己約這樣就夠了。幹嘛現在沒事說這些？妳自己去看看吧，妳真的有傳給我？有打給我？是覺得不好意思嗎？還是怎樣？反正，我又沒差。」

佑赫一臉觀看什麼好戲似的，眼神在我和她們間不斷來回。

「要我拿手機出來嗎？看妳是不是真的有傳訊息？有打給我？」

「……秀香，她現在是在說什麼？為什麼我都聽不懂？」

「好了啦，我們走了啦。芝善……我們……之、之後再聊吧。」

「拜託！跟這殺人犯有什麼好聊的？我們一直以來都把她當朋友！她有嗎？」

「……好啦，走了啦。」

聽到殺人犯三個字，餐廳霎時一片安靜。

「……妳剛剛……說什麼？」

「什麼？妳沒聽到嗎？哈，我說殺、人、犯！我說妳是殺人犯！殺了自己家人，還想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妳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嗎？就算妳沒把我們當朋友，我們至少也相處了三年！三年的時間，要了解一個人，也是綽綽有餘啦！我們這三年了，可是沒說破什麼！是把妳當朋友！既然，是妳掀起頭的，我們就這樣吧！你們！要小心一點，你們這些人現在可是跟個殺人犯呼吸同個空氣！」

「好了啦，妳不要再說了！芝善……我們先走囉。下次……再約吧。」

「還說什麼下次啦！」

秀香趕緊在愛媛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拉著她離開。

她們離開後，卻沒有解除那降下來的寧靜。3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nJ8F8iij

所有人，彷彿在看什麼噁心的東西似的，竊竊私語。

佑赫不知道說了什麼後，牽著我的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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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覺得這場爭吵，來得有點莫名其妙……

到底我們三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從她們倆人總是排除我，代表在和她們這三人團體之中，我才是最大問題的那個。

可是，問題到底出在哪？是因為打從一開始就認為，她們和佑赫寧宰不一樣，所以沒有付出真心？

還是其他原因……到底是為什麼？啊—X！算了！不知道！不想再想了！煩死了！哈……但從那件事以來，我真的蠢的可以。

以為沒有人知道，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到頭來真的不過是自欺欺人。

媽媽那天所說的，她一定也知道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