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桓六年,正月初一。距離那日,三派之首齊聚天盪山飛雲亭,以經過了五月。相約聯盟之日,只剩數十天。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GzffpctdC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wZe8GdIJb
天未明時,白臻、張幼爪二人,已經來到真武堂──張幼爪帶著從父親手中接下的虎吞大刀,與數十名門徒到來。而白臻退去孝服,穿著一身黑衣,寬版的腰帶幾乎束著整個腹部,且上頭配著十幾把飛刀;隨著白臻的,是暫接香門掌門之位的李騎,也揹著雙槍,帶著習槍有成之門徒數十人,一同到來。此時在真武堂內迎接的,是夏侯日青,與三才劍歐陽嘯,擊雷者賈巡,杜殘生三位遊俠。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QF0zDlII
「賈兄,」觀面前兩門派之陣容,杜殘生悄悄的對身旁的賈巡說:「我已經不確定是否要幫夏侯日青了。」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nCeMMJCHG
「我能明白,」賈巡也悄悄的回:「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想要狙殺疾風,而是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znPs5YtTy
「賈兄,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wLwcXtZDO
「我想當判官,這樣,我才能更近的去看看夏侯日青這個人。」賈巡說到這裡,便問杜殘生:「那你呢?」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7mReTtjL1
杜殘生不語,現在的他,仍糾結在其中。見此,賈巡也不再多問。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JAq0v56aB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ck9CJdT6j
同時,夏侯日青上前,拱手向白臻、張幼爪二人一拜:「在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BxocqB5Dd
「夏侯堂主,」張幼爪也拱手回拜,並且說:「且觀天將要亮,那赴約之時就快到了,我們是否應該出發?」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3flr3O3eE
「仍要再等一人,」夏侯日青說:「沒有了她,這件事便不可成。」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PUfo0n6P9
就在夏侯日青說完話後,真武堂外突然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所有的人將目光聚集於外,只見一頂百花轎,在八名強壯的轎夫停下腳步後,被緩緩的停放於地面上。轎簾正對真武堂大門,當掀開之既,落轎之人,令堂內一片譁然。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mgLi1fXxx
武林中不少傳金三水的閒話,但真正見過本人的,可說寥寥無幾。如今,金三水真正的在猛爪派、香門、夏侯日青與三位遊俠面前現身;不出所料的,是個驚世駭俗的美艷之人,但包裹在透明絲衣之內的肚兜,卻是一眼望穿,可以說只有那肚兜,是金三水身上的衣物,那外衫毫無用途可說。但,雖說金三水穿著暴露,但舉止行為,以及裝容打扮,卻又不失高貴優雅,頗像是冬盡之時曙光露面,冷熱相衝,反而換得一身春色,著實好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CMgRwAFvh
「這也難怪有人會說她的女陰會吸功力了。」杜殘生摸摸下巴,這樣說著。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CMF96WX53
「別說是吸功力啊,就算吸魂我也甘願。」而歐陽嘯這樣回應。這不說還好,一說,反倒讓賈巡抓了話柄:「那天在天盪山,她可要你入轎跟她『切磋』一番不是?還記得你當時怕的要死。」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2DOFdvzxC
「我還是怕啊,」歐陽嘯說:「但找個隱密點的地方,也就不怕了,就算死了也沒那麼難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gEAwcW9fq
聽得歐陽嘯如此說,賈巡呵呵笑了幾聲。隨即,他轉過頭,問了杜殘生說:「杜公子,難道你對這金姑娘,也有一點『性』趣?」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4MgrcIwxt
「正常男人應該會,但我早已心有所屬。」杜殘生冷冷的說。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AzH5GyDKY
不過,雖然在場有不少男人著了金三水的魔,卻仍是有一名女子在場。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kGnpCvqWS
「夏侯堂主,你得給我個解釋!」白臻一開口,便指著金三水說:「這妖女,是你在等候之人嗎?」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DWtPn0y3c
夏侯日青不敢迴避,直說:「是的,白夫人。」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L2i4sUQWN
「為何要尋如此敗壞風氣的妖女來助?」白臻怒瞪夏侯日青,破口大罵:「我武林名門正派,怎能與這妖女同流合污?」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XlmNAeQmH
「白夫人,您只聽聞金姑娘那壞的一面,其女智謀過人,要逼得疾風入死路,也只有她有本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eiuRhZRGx
夏侯日青雖是這樣解釋,但白臻仍是無法接受。但就在此時,金三水走向白臻,緊抓著她的雙手,表現出滿臉愁容。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Z3pTuw4KD
「白夫人,我知道您是看不起我這般下賤之人,但我又何曾不想當個良家女子?」說到這,金三水忽然抱著白臻,說著:「淼兒曾聽聞白夫人與柳掌門之事;當年,白夫人結識柳掌門,便鍾情於他,入柳家數十年恩愛如故。聽夏侯掌門說,在柳掌門離去之後,白夫人日日垂淚,這更是令淼兒嚮往──若能令淼兒得一鍾愛之人,又何嘗不願成為如夫人一般之女子呢?」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jtrCHBKt3
「這...」白臻似乎被金三水的舉動給嚇到,但隨著她的話語出口,白臻反而也不如開始那般,蔑視金三水了。這觀在夏侯日青眼中,著實嚇人。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v4LdsvtfX
『這女子可怕,三言兩語的,就說動了白臻,』夏侯日青心裡想著:『所幸,不是與她為敵,否則得罪金三水,以她演技來看,恐怕得樹敵千萬。』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2dCz6LQ1g
「好了,好了。」而此時,白臻也拍了拍金三水的背,說:「我知道,妳也是個辛苦人,但要尋得好男兒,自己也得是個好女子──別再穿的那般暴露,依妳的氣質與言談,不消幾日,準得如意郎君。」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lEI7Zechc
「謝夫人體諒,淼兒會謹記夫人教誨。」說完,金三水鬆開了手,用手中的帕巾拭淚。然而,看的她如此的動作,一旁的杜殘生,反而面色凝重。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Yf9xx9fDm
而拭淚之後,金三水收起帕巾,對著眾人說:「今日,我們齊聚真武堂,乃是為了要找那疾風劍客,討個公道。淼兒在受了夏侯堂主所託,立下一策。」說到此處,金三水突然把手深入肚兜之內,拿出五個錦囊──這也不難猜想,那些錦囊是夾藏在何處──。隨即分發,猛爪派張幼爪、香門白臻、歐陽嘯、賈巡與杜殘生這五人,個得了一個。錦囊之內,藏一小紙條,每張紙條上皆有不同任務,要讓這五人達成。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a5PkSXg6X
金三水說:「諸位切記,錦囊之上所記,必須確實達成,才能逼的那疾風入絕境。若有半點遺漏,必當缺失先機,令那疾風再度藏於陰暗之中。」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p2rympbvM
「很好!」張幼爪先拆開了錦囊,觀看之後,便說:「此事好辦,但需要時間佈置,我等先行一步。」說完話,張幼爪便帶著門徒離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8Ltwh2DyW
而白臻看完錦囊之後,也說:「嗯...那我香門也當即刻動身。」隨即先行。那杜殘生不願久留,錦囊未拆,便隨白臻與香門門徒一同離開。爾後,才是歐陽嘯與賈巡,整個真武堂內,就只剩下夏侯日青與金三水二人。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akePh9lHm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i0VQ5kOWy
確認眾人皆離去之後,夏侯日青才開口問道:「妳要怎樣確定白夫人,會在正確的時候用那把飛刀?」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gtx6IXXMV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而金三水仍舊裝傻不認。頓時,夏侯日青語氣轉淡,說:「妳應該明白吧...或者說,眼沒瞎的,都至少會注意到你那空手中突然冒出來的帕巾。」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Po5QeSvLF
原來,夏侯日青已經看穿了。那金三水入堂時,雙手無物,但一抱住白臻之後,手上便突然冒出一條帕巾──在環抱白臻的同時,金三水突然從自己所穿的襯褲之中,抽出一條帕巾。,隨著一鬆手,那條帕巾便從白臻左側腹部上的最後一把飛刀,擦了過去。那一動作,杜殘生也看清了,面色的凝重表示他對於金三水的作為十分反感。但杜殘生不言,似乎仍有盤算。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IDeK35uwv
「呵呵,你看見了。」金三水說:「其實也沒什麼──像白夫人那樣,將飛刀插於皮帶之上的飛刀客,都有一種習慣;他們會隨著順序,前後取用帶上飛刀,但無論如何,一定會留一把飛刀作為殺著。在不確定能取人性命之前,那把飛刀,是不會出的;也因為這樣的習慣,那把作為殺著的飛刀,所使用的程度,皆不比其他飛刀高,但只要一有機會,那把飛刀一定會出。所以,只要觀其皮帶上的磨損,就能知道,那些飛刀常用,而那些飛刀幾乎不用。」說到這裡,金三水拿出那條帕巾,說:「然後我只要這樣一抹...就完成了。」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BurWa4MSx
夏侯日青繼續問:「你抹了什麼在那把飛刀上?」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RgBNdbgcv
「這有那麼重要嘛?」比起方才面對白臻時的真誠,現在的金三水雖是笑著,卻顯得陰沈,難以想像兩種相斥的面貌,竟會前後出現在同一張臉上。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It2Kxn5eD
面對質疑,夏侯日青回答:「我只是想知道,疾風究竟會死在刀劍之下,還是死於妳的毒。」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zzBnYYZd4
「呵呵,若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金三水說:「其實...也不是什麼猛毒,就只是麻藥而已。若讓疾風死於毒上,只會讓你這個『準盟主』丟了顏面,也會失了白娘子與張小貓(張幼爪)對你的信任;麻藥不會把疾風麻翻,就只是握不了劍或走不快而已。沒法握劍,他就只能逃。當然,一點麻藥,用幾分內力就可以逼出,不過疾風不可能就這樣大喇喇的在道旁逼毒,因為,整個北方都想要他的人頭。」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nXPDPpsF0
「所以,那把麻藥飛刀就是妳整個計畫的鑰匙了?」聽完金三水的解釋後,夏侯日青笑了笑:「武林同道皆說,金淼夫人,女陰攝魂。今日一見,只怕是妳那腦袋,更為可怕。」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nz9xGe8S5
「我知道我的腦袋有怎樣的能力,但我不確定我那東西...是不是真能攝魂。」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q64VKtQ6K
金三水開口,就要誘引夏侯日青,察覺其中話意的他,隨即轉身離去,不再多言。見得夏侯日青如此,金三水只是笑著說:「呵呵,男人都是這模樣。」然後走出真武堂,上轎離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PN5BDZHZi
※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EFtC1mMi4
巳時,兩派之首白臻與張幼爪,亦在風波林等候。他們照著金三水所分之錦囊行事,皆以分配妥當,只待疾風步入。現時的二人,已不再被武林俗約制衡,因他們認為,此舉是為了逼迫疾風,而非是要殺害。但二人卻不知,金三水的陰謀,是如此的徹底。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N9SqY7F65
過了二刻,一道身影緩緩步入風波林,二人不知疾風面上的花臉面具,卻認那左手提著的劍而知來人──但若錯認,恐衍生事端,故需有所動作。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hZNTTo9xE
「來人止步!」張幼爪率先開口,提起虎吞大刀指著來人便說:「若非疾風劍客,速離此地,免得招受波及!」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A6U2KQOHq
但來人卻回:「我以為我約戰的,是真武堂主夏侯日青,而非是一女子,與乳臭未乾的小鬼。」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haaWQEL4R
「乳臭未乾?」被話語一激,張幼爪心中憤恨,本想起手砍去,卻被白臻制止。白臻說:「聽你所言,便知是疾風劍客;我乃香門掌門──柳檜香之妻白臻,本想雖我夫慘亡,念你公平約戰而勝,便罷了心中之恨。卻聽聞你派人綁了我夫姪兒四時,使我夫心煩意亂,出手失準。如此陰險狡詐之策,這武林怎容得你?」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LLfUeR4F8
「沒錯!」聽到白臻如此說,張幼爪便接著:「我乃猛爪派掌門張幼爪,張豹是我爹。聽那夏侯堂主說,我爹身上有一掌印,這劍客怎會拳掌呢?定是你那奸惡同黨,暗中出掌傷了我爹,才使的我爹身首異處,連身子都被斬斷了!你這奸惡的小人,出奸計害了我爹,如今還想害夏侯堂主?門都沒有!」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zlrwgJRs
「所以說,你們都看到了?」說到這裡,疾風拔出了左手提著的大劍,並將劍鞘丟到一旁,雙手緊握:「如此一來,就定要殺了你們;把你們兩個人的腦袋,都送到真武堂去,看那夏侯日青是會把你們的頭貢著,還是找我來報仇。」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ixWpUmb0X
「想殺我們?沒那麼容易!看我血獸刀法!」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NNAIwckKn
張幼爪首先出招,血獸刀法式式直取要害,同時,張幼爪雙手緊握刀柄,更使威力大增。疾風劍客席德的狂風劍法與其相對,其威猛程度不相上下。頓時,二人你來我往,對招十回仍不相上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F7g416vl4
另一邊,白臻看準空檔,投擲兩柄飛刀,卻被席德洞見而閃過;這兩柄飛刀的用途不是為了射殺疾風,而是使其分心,難以兩頭相顧。也果真如白臻所料,當席德閃過兩柄飛刀時,張幼爪又一刀襲來,席德雖閃的狼狽,卻仍是即時,僅衣袍被割破。但隨著張幼爪血獸刀法攻勢越猛,白臻飛刀發的即時,揮舞大劍的席德漸漸的趨於劣勢,被迫採取守勢,等候反攻之機。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MjcJD9706
『那白臻...只在數十步外左右徘徊...』席德一邊閃避、防禦,一邊心裡想著:『她的目的就只是要拖的我難以兼顧而已,這讓我想起了在西方的時候。』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faOr3eCFj
前頭有言,席德出身西方國度,是一領主之長子。在其弟謀奪領主之位後,因為害怕席德會返回殺害自己,於是便雇了殺手,要殺害席德;也因深知,席德是地方上數一數二的劍士,光是一名殺手是難以取其性命的。於是,其弟還假造信件,指控席德數十條罪名,派出領內兵力追殺。當時席德被團團包圍,難以顧及前後攻勢時,他賭上性命,趁士兵進攻空檔,朝外圍的弓箭手衝去,反而贏得生機;弓箭手被其刺殺之後,包圍反而出了漏洞,也因此,席德才得以逃出,並且活到今日。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KP6GryWcB
想起這段回憶的席德,心中想著:『所以,跟當初一樣就好了!』隨即虛晃兩招,擊退張幼爪後,隨即劍尖一轉,直朝十步之外的白臻衝去。他一轉劍鋒,想要以劍身擊暈白臻,或至少使其無法再多做什麼;想起先前,夏侯日青的囑咐,席德便只想製造劣勢,讓自己有機會往白水河逃去。到了白水河,他便有人來接應,然後令夏侯日青順勢成就武林聯盟。只要做到這點,席德以後便不用再扮疾風劍客,能安穩的留在他所愛的人身邊。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9hjqrhZqO
但他或許要失望了。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aHB3n908E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Dpdjwcqut
就在席德奔向白臻,準備衝出活路之際,一旁樹梢之上,竟有一身影凌空飛馳,朝席德飛來。席德反應不即,那身影,拔出腰間短劍,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就在席德的銀線戰甲之上,連刺數十下。剎那間,席德身上多出了三、四道劍傷;若以常人眼觀,便以為那是各自一劍,刺穿了銀線甲才留下的,但實際是三四劍成一傷,而銀線甲是因剎那的連環戳刺,而被繃裂,而非刺穿,那短劍劍尖上,並未沾染任何一滴血。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FvagIXxlU
然而,就在被刺中的瞬間,席德只覺呼吸困難,胸口鬱悶。同時,手中的大劍,竟比平常沉重數倍!席德所使之狂風劍法,是由氣而生勁,以勁馭手中如猛獸一般的大劍。然而,失了氣,勁也沒了,這讓席德難以駕馭手中之劍,反而被劍所馭,整個人被拉倒在地,配合先前的衝勁,朝白臻所在之地,連滾了數十圈。白臻見狀,隨即輕跳閃過,右手一摸左腹上最後一把飛刀──被金三水塗上麻藥的飛刀──,一個旋身飛擲而出,正中席德右側腰部!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gsr4W5H5f
先是被劍所馭而倒地翻滾,後中白臻飛刀,那衝刺的餘勁仍是不留情面,硬是讓席德猛撞於道側樹幹之上。這連環的傷害,令席德難以招架,但他隨即以劍杵地,撐起身子;但胸口的鬱悶,卻已經使得他無法在戰。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kY5Fvp78a
「成功了!」一旁的張幼爪見狀,喜出望外,隨即抬起刀來想要斬殺疾風。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RLFAZ8peJ
但,白臻這時阻擋在張幼爪面前,開口說了:「不能殺他!」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upPbKSoaj
「這...」張幼爪楞了一下,問說:「白夫人,這是為何?」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28FzGxDee
「這傢伙,殺了我夫,與張豹張掌門,卻是用如此下流骯髒的手段。戰亡不該是他的歸宿,他該在武林人士面前,親自現身,謝罪於天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NEideTaw0
聽白臻所言後,張幼爪點了點頭,說:「白夫人說的對!我們就把他綁起來,等到聯盟之日,再讓他現身於武林同道面前!」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vKnQTfkSZ
然而,一聽到張幼爪如此說,席德心慌了;若是再此地被擒,到聯盟那天,夏侯日青定是會遭到質疑與唾棄的。如此,他想要成就的武林聯盟,就會頓時化為灰燼。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oWs7X0h6
『不!我不能被擒!』席德的心中如此吶喊著,他抬起頭,看著左側,緩緩走向自己的白臻與張幼爪,距離只剩下數十步。而右側,那手持一把短劍,頸圍青巾的男子──賈巡──,卻是沒有任何動作,默默的望著席德。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XqcM4mJZj
前無出路,只能往後而逃,席德甚至連自己使用的大劍都顧不著了。他翻過身後的大樹,拔腿狂奔。白臻與張幼爪見狀,只大喊一聲『別跑。』便追了上去,而賈巡,仍沒有任何動作。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8JJUPTvYg
看著這樣倉皇逃跑的疾風劍客,賈巡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疾風啊疾風,若是你知道這一切,都是由你想要保護的那個傢伙所策劃的話,你還會逃嗎?」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NiqHves2T
※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BbSFIkngS
由於先前探勘過風波林的地貌,席德得以躲身暗處,先逃過追來的白臻與張幼爪之眼。席德想逃,逃到約定之地白水河,卻因氣勁被封而難以久行。或許,只要摘下面具,脫掉銀線甲與連帽斗篷,席德就能夠恢復原本身分,從容的逃往白水河。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ezK9eTTtn
席德也自然這樣想過,但身上的四處劍傷與右腹上的飛刀,那可是藏不了的。看到這些傷口,就能讓白臻與其他人,認出自己就是疾風劍客。想到此處,他更是不能脫下。所以,席德只能頂著疾風劍客的身分,傷痕累累的往白水河畔走去。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TFw3mRoVB
出了風波林,席德不敢順道而行,只能迂迴的繞著小路走。然而,被封的氣勁,令席德走的痛苦;但為了兄弟的意念,撐起了席德的身軀,也給了他更多力量往前行。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84d6m1uql
『若不是那突然冒出來的人,我不可能如此失誤...那個人用一把短劍,就把我搞成這樣。脖子上的青色圍巾...我聽說過,好像叫做賈巡。』一想起這個名字,席德突然理解了自己的狀況:『那賈巡會用劍刺擊穴道,讓身體的氣脈被封;這或許是我使不上力的原因。這樣的話,只能先找個地方藏身,透過日青教我的心法,先解開被封的氣脈才行。』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UPy1v4dud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DWpnUGe8g
而同一時間,真武堂內,夏侯日青把自己關在房裡;他仔細的看著掛在牆上,計載著北方武林各大門派所在地的地圖。夏侯日青伸出右手,先指著地圖上的一片樹林。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INL81JVw6
『這裡是風波林,』夏侯日青心裡想著:『我給金三水請來了賈巡、歐陽嘯與杜殘生三人,若是所料無誤,金三水會把賈巡擺在這裡,讓擅長封穴的賈巡封了席德要穴,失去作戰能力;如果白臻在此處用那把飛刀射中席德,席德只要運氣解開封穴,頓時麻藥就會順著氣勁流通全身,縱使解開封穴仍然不能戰鬥...好狠毒的女人。但,若我是席德,遇到這種狀況,也只能先想到找個地方解開封穴...』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2cGdCJIZr
一想到此處,夏侯日青移動手指,指向一座土丘:『風波林之後,就是天鳥土丘,那土丘上有座小坑,看起來是個很好的藏身之地。席德,肯定會去那裡。』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ZIJIwSnAD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SNWaRlGPW
也正如夏侯日青所預料的,席德確實往天鳥土丘上去──又或者說,因為目的地是白水河,所以他必定只能來到這裡。不過,席德不知土丘上有一座小坑,可以供他藏身,只能說運氣好,他找到了那個小坑。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Ub2juYI25
而說是小坑,其實仍嫌超過,因為席德知道那小坑的深度足以讓一人站立,且從坑外是看不見裡頭有人的。而它的寬度,可以讓十多人比肩入坑,仍有所餘。然而,他之所以知道這小坑的深度與寬度,是因為當他來到此地時,有十多名帶著刀的男子,從坑裡爬了出來。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Mc8tcvmMh
「哼!果然不出所料!你這疾風劍客果真來到這天鳥土丘!」其中為首之人,用手中刀指著席德說:「我猛爪派門徒在此等候多時了!今天定要你身首異處,陪我師父一條命!」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Z0W6x6aKE
說完,十多名猛爪門徒提刀就攻。席德負傷之餘,左閃右躲,仍被砍中幾刀,若非銀線甲護身,此時他肯定少了一條手臂。但也趁此機會,席德抓住了那砍到自己肩上的刀柄,硬是提出一分力,往那持刀門徒的臉上打去。頓時,席德搶來了一把刀,也由於那刀比起先前所持用的大劍來說,實在是毫無重量可言,所以縱使席德提不出氣勁,靠著肌力,仍能靈活使用。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StzFCozcA
雖說用刀使劍法,威力遠遜,但席德的狂風劍法重劈砍,而直刺碎風七步則是殺招。雖說用刀使不了碎風七步,但光以狂風劍法砍劈,仍是勢均力敵。只是,要以一對十,這對任何一個武藝高強的人來說,都是挑戰,又更何況是受了傷,又被封了穴的席德?若是無傷,且持大劍的情況下,席德仍能與他們戰的五五分,也應當是能殺了幾個猛爪派門徒的。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BQUzhrHfm
但除了所言及之狀況,令一個足以煩惱的問題是,面前的每一位門徒,都是習武有成的;他們使起猛爪派之血獸刀法,皆與張幼爪勢均力敵。憶起當初,在與幼爪之父張豹對戰時,席德明顯的趨於劣勢,還被摘了面具。若非夏侯日青出面,只怕張豹還不致於死。而對張幼爪,席德雖輕鬆應對,但在白臻的飛刀下,也是難敵。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5LIc6MKFl
如今,十位習武有成之猛爪門徒,團團包圍席德,連番上陣,更是令其難以應對,接連被砍中數刀;這越砍,身上的銀線甲,越是不足以護其安危。為此席德不能久戰,只能儘快逃往白水河,與夏侯日青安排的人見面,方能保存性命──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所以,與門徒戰了片刻,席德突然轉守為攻,同是虛晃幾招,傷了幾位門徒,見有空檔隨即逃出。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e4K11gqQK
「這只是第一關,且看你過不過的了第二關!」而見席德逃出包圍,那領頭的門徒這樣說著:「我們也跟上,與香門諸位成前後夾攻之勢。」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gGEfEDeMa
逃出天鳥土丘之後,只有一條路能通往白水河慈母橋,那裏是唯一能跨過白水河,前往西南武林的路。但,先與張幼爪、白臻一戰而負傷,同時也被賈巡封了氣勁,席德天鳥土丘一戰時,是已用盡所有氣力頑強抵抗,才能逃出,照理講,他應是連走都相當困難了。但他深知,若是被逮最多戰死,但爾後,夏侯日青就會與自己有相同之命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hY8oN81Sb
仍是守護兄弟的那分情義,支撐著席德,再一段路,就是白水河畔的慈母橋了。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bdm4CAiPE
拖著刀的席德奔的狼狽,而再來阻路之人,更是毫不留情的檔了道。眼見,慈母橋就在前方,席德可以見到橋上有一人影,但香門李騎與諸位門徒,仍是毫不留情的阻了路。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sHSeX4Yc9
「給我讓開!」頓時,席德一聲大吼,準備要用刀殺出一條生路。阻路的李騎見面前殺師仇人,已成如此慘樣,縱有憤恨之心也早已平復──他同情,這風波林到白水河畔,其實,僅有五里路而已。但這五里路間,他走的傷痕累累,可說是半條命都沒了。面對如此之人,難道,仍需要出槍?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pOcGMj0Kj
「左右退開!」李騎說著:「讓他過去!」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mLxdgCLLQ
「這...代掌門,殺了柳掌門之人...」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IHxHit758
「師父也不會希望我們殺了這樣的人,所以退開,不要刁難他!」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xPHYTOWNC
香門眾徒聽李騎所言後,連忙退開。這時,眼見前路一片開闊,席德又奔了過去。但速度不快,甚至比行走快不了多少。而隨後追趕的猛爪派門徒,眼見席德接近白水河,便打算追過去,但就在此時,李騎阻了路,雙槍出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kym2Pca3Q
「李騎!你這是什麼意思!」為首的猛爪門徒大聲斥問:「難道你想要放了殺師仇人嗎?」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yLuFlWRMH
「你們忘了什麼嗎?」而李騎則反問:「今次目的,是逼得疾風入絕境,而非是殺了疾風。如今,目的已成,留他一條命也足以彰顯我北方武林之威。」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Jcq7xSU9f
「我哪管這麼多,你若不讓路,我就先殺了你,再殺疾風!」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F6sRxWdHQ
「香門眾人!」此時,李騎大喊:「此戰是我個人決定,你們無需插手,退下即可!」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CvF4vD0b2
但李騎雖是如此說,香門眾徒卻不具退散之意;他們像大門一般,再次合圍,並且提起長槍,直對猛爪門徒。同時,香門眾徒齊聲高喊:「既是代掌門決定,就是我香門的決定!」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y9tMz6rm6
這時,猛爪派為首之徒,見到此狀怒火更盛:「很好!我猛爪派的兄弟們!給這些偽君子一點顏色瞧瞧,再去了結了疾風!」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XjBzMEtod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dTylZGEXk
白水河畔,這頭,猛爪派與香門眾徒彼此械鬥,廝殺聲撼動十里。而那頭,席德滿懷期望的踏上了慈母橋,那橋上之人,與自己已經不到十步之遙。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INaACD45k
『我終於到了...那個人...就是來接應我的...』頓時,席德心中鬆懈了,進而單膝跪地,以刀杵身,神智也越來越模糊。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WXJntkHh1
但面前等候之人,卻在此時拔出了腰上的長劍,走向席德。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QxRjRdeR8
「我姓歐陽,單名嘯,武林人稱『三才劍』。」歐陽嘯走到席德面前,抬起手,將劍刃抵在席德的咽喉之上,說:「我本來期待在此處與你一戰,但你來到這裡時,卻是這副淒慘模樣...我也不忍在戰了,只能一劍了結你的性命,算是對你最大的慈悲。」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X12GiU1y5
面具仍在臉上,因此,不能觀出席德那錯愕的表情。面前等候之人,竟非為了接應,而是等著來殺自己的?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hadJlmdep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5D3EXx5Jj
『我就知道那香門之人不可信,但也無訪,我還有三才劍歐陽嘯可以用。』此時的金三水,在離開真武堂之後,便要轎夫抬著百花轎,來到白水河畔的高處觀看結果。香門的李騎會放過疾風,是在金三水的盤算之內。『那些個守禮說義之人,見到來人如此慘狀,哪會不痛心的?但三才劍不同,他是遊俠,說穿了就是無門無派之人,他沒有什麼凡禮俗義要守,只有自己的想法而已。』金三水心裡想著:『此時的疾風...以狀況來看,就算他還有力氣反抗,也不會對結果有多大的影響;當然,人在生死存亡之際,會展現超乎常人的力量,這乃是事實...那夏侯堂主真是個溫柔之人啊,讓我有這麼多的棋子能用。』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aDZFw62um
金三水稍稍掀開轎簾,只見遠處的白水橋上,歐陽嘯用劍刃抵著席德。而後方,杜殘生也緩緩的走上了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sSSBJiej5
『最後一手棋──杜殘生,他也是個冷俊之人,就看看他那一手『神劍』能否巧妙的取了疾風的性命吧。』金三水如此想著,笑容難掩,只能合上轎簾。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9LjHLAsop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PWwi7DW0L
同一時間,在慈母橋上,聽見腳步聲逼近,歐陽嘯因此抬起了頭。見來人是杜殘生,也沒有多想什麼。然而,就在歐陽嘯要一劍畫斷無法抵抗的席德咽喉之際,突然只覺一股冷列的殺氣襲來,驚的歐陽嘯往後一躍。幸虧是有閃躲,否則這一下,歐陽嘯的右手就要被杜殘生給斬斷了。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kuDALFfjb
「你在幹什麼!」面對杜殘生突然發動的攻勢,卻是指向自己,歐陽嘯因此大罵:「難道你是因為覺得我有趣,所以才用這方法來耍我嗎!搞清楚,刀劍可是不掌眼的!」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t1n8gB48e
「我改變心意了,」而杜殘生冷冷的說:「我不能讓你就這樣殺死疾風。」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LhZKkZAmL
聽到杜殘生的回應,歐陽嘯楞了一下。「我說...杜老哥,你沒搞錯吧?」歐陽嘯說:「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幫夏侯日清殺了疾風,他就給我們一個判官的位置。當時你還是第一個說這位置,可不是簡單『薄禮』兩個字就能帶過的。如今,你卻要反悔?」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jNI7ulvL2
「我一直在想,若疾風是正當的挑戰了兩派之首,卻用這樣的方式取他性命,便不是正確的。而就算說疾風使了手段,也不致於要用如此手法殺害他。」杜殘生說到這裡,將劍收入手中劍鞘之中,成了一支八角杖:「重重的埋伏與包圍,以及在白夫人飛刀上所抹的毒...這任何一個手法,都不該是名門正派做的事情,也不該是將要成為武林盟主的夏侯日青要做的事,若非香門放了疾風一馬,我也不會看穿這個事實。」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fYJrZDWin
這時,歐陽嘯明白了,杜殘生這是要陣前倒戈。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0DKnpGu4h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歐陽嘯這時,拔出了短劍,成左手持短,右手持長的雙劍姿態。他壓低身子,左手之劍平舉於胸,右手之劍高舉過頭,說:「你肯定是沒收疾風什麼好處的,因為,如果連武林判官這樣的位置,都無法收買你的話,又有什麼可以買呢?所以就算我笨,也可以斷定你是刻意要與三派為敵,與整個北方武林為敵。」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pkhopOPmH
「若真是如此,又如何?」而此時,杜殘生藏劍八角杖杵地,同樣壓低身軀,另八角杖向前頃。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TnbTdCEZh
「真是這樣的話,就讓我三才劍歐陽嘯,讓你在此斷魂!」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FYrwyCFh0
話語方落,歐陽嘯右手長劍凌空飛旋,左手短劍向後一抽,日星劍法連袂攻出。同一時間,左手短劍於掌中逆迴,與長劍攻勢相輔,成日月同空之劍勢。此乃三才劍法之日月合壁,左右兩手全然相反之劍路同時攻出,使對手難以左右兼顧。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WFy6y9d3q
但杜殘生再次拔劍,劍路卻是奇妙難測,而身影隨著劍影飄忽不定,步伐看似凌亂卻有定數。此劍路無論東方、西方,都不曾一見。這奇妙之劍路看的歐陽嘯傻眼,眨眼之間,竟破了歐陽嘯日月合壁之劍招!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I90ZnIlQG
「這是怎麼一回事!」劍招被破,逼的歐陽嘯退了數步,而心智的震撼,久久不能釋懷。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IlGb2vNTv
「劍意分三等,形式之劍為下,無定之劍次之,最上者...乃無劍之劍。」杜殘生說:「心經曰:『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griMGBRL8
「你說的都是什麼!」歐陽嘯隨之大怒,彷彿被愚弄一般。隨即,他身子一側,前行日而後走月,連環的快攻宛若日月交替,難以遏止。但杜殘生奇妙之劍,正如其所言──形式無定,意念無定,連劍都是無定的。因無定、而無盡;因無盡、而無止。無無明,亦無無明盡;無老死,亦無老死盡。一念曰破而無破,而心無破念故無念不破。奇妙之劍一出,日月成空,天地失色,縱使歐陽嘯三才劍法獨霸一方,面對無念之奇妙劍,竟一切成空。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P16GsPMkj
歐陽嘯雙劍落地,其無懈可擊之雙劍『日月當空』,竟被杜殘生一劍破解。當杜殘生手中劍停留在歐陽嘯眉間,兩道赤印便隨著鼻樑之處滑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tnl4mWN12
「這就是...你的神劍嘛?」歐陽嘯觀的忘我,只是瞪大雙眼:「連日月當空,都無法滅其鋒芒...這是什麼劍招?」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r8r42ZY1q
「這不是劍招,」杜殘生這時收劍入鞘,轉過身,走向身後仍跪地不起的疾風。他說:「這只是一位劍痴的思想而已。」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QeQ5GxKY
杜殘生沒有殺了歐陽嘯,只是在他的額頭上留了個傷。爾後,他攙扶起脫力的疾風,往慈母橋對岸走去,帶領他走完最後的一段路。二人繞過了歐陽嘯,但歐陽嘯只是拿起落地的雙劍,收回劍鞘之中──他明白,面對杜殘生之神劍,自己是沒有能力的。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cmdsIWVxd
但,似乎是見著橋上有異,在歐陽嘯擦去額頭上的血痕之時,不遠處與香門李騎對戰的猛爪派門徒眾,也追趕了過來。「他們竟過橋了?可惡!」縱使為首之徒這麼說,但歐陽嘯並沒有多做什麼,就只是轉過身,看著杜殘生與疾風緩緩離去。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sg7OXejli
「那杜殘生竟背叛了北方武林,可惡!」猛爪派門徒為首之人,如此大罵:「眾位兄弟,快追上去!那杜殘生帶著傷重的疾風,定是無法走快!」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1fUSJFlaX
一說完,眾徒隨即要動。但就在此時,卻見白水河對岸,西北武林之側,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其落地之時,怦然巨響,連潺潺流動的白水河都被其激起波濤。其揚起之塵沙,連道旁樹木都矮了三分;隨著塵沙緩緩散去,眾人才看清落地之物,竟是隻長一丈五的鐵柱。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mAlXQmCwE
不,那不是鐵柱,而是隻如鐵杵一般的兵器;其有半丈的寬頭,一丈的窄柄,成下寬上窄的寶塔之形。寬頭之處成六面,每一面上各排六枚鈍釘,那鈍釘的大小,有如一個人頭那麼大。這兵器有一丈高,想必重量,定是超過四五百斤。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ZQLEICcXz
「這...這是什麼!」那猛爪為首之徒見狀,驚的大喊。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3g7Z7xEQV
而在其面前的歐陽嘯劍了,反倒異常冷靜:「猛爪派諸位,切莫再追了,那人管了此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LLTPkLFC8
「那人?」一聽歐陽嘯所言,為首之徒問:「那人是誰?」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3vJ00XSry
「傳言,武林之中有三大怪人;第一人,雙目雖盲卻可觀星見日,使著盲公三節杖,四處打抱不平的『盲夫』伍奇。這第二人,身高九尺,型態削瘦,面無血色,任何拳腳棍棒擊之,皆無損分毫。其好財貪色,舞一柄彎勾大鐮爪,名號『幽魂』古思德。」歐陽嘯說:「這第三人。高一丈二,身材魁梧,頭上無毛而滿面白髯。他揮舞一把一丈五尺長的六角鋼鐵長杖,身負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之奇功,且性格詭異;其曾隻身滅了西方七十二路山賊寨,一杖擊沉八艘海賊雙桅船,乃至百賊誘引入地獄坑圍勦,卻全數覆滅...他無名無姓,天下人皆稱其為『怪佬』。」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b5hX2mxzy
就在歐陽嘯說完那『怪佬』的來歷之時,只見一名符合其敘述的高壯老者,走至那鐵杖前,一屁股就盤坐在地。那毫不言語,就只是怒視著橋上的歐陽嘯,以及猛爪派眾徒。那怪佬,赤裸上身,只披著一件獸皮在肩上,邀肩卻綁著一條破爛的布帶,充作腰帶而束緊麻褲。且他不穿鞋,那跨在腿上的一隻大腳,其腳底灰色厚繭有如一雙石鞋。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YEcBcQjZ2
「果真如此,」而歐陽嘯見怪佬出現,便說:「我聽聞那怪佬,人未至鐵杖先到,若見杖而不退者,便是視其為無物。如此失禮,當是以命來還,我看,還是退了。」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BVTFQXAez
「哪有這番道理!」但那為首之徒大罵:「僅一位衣衫不整之怪老頭,就想阻我猛爪門復仇嘛?就讓我見識你有何等能耐!」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CmGfcdv3n
隨即一聲大吼,那門徒高舉手中之刀,衝向面前盤坐之怪佬。一出手,就是兇猛至極之血獸刀法,砍了怪佬右臂、左胸之後,隨即蓄勁一劈,手中的刀不偏不倚的,砍中怪佬的腦門。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Yyg6tkP1u
但他傻眼了。『這...這怎麼可能...』那為首之徒在心中直唸著:『這天底下哪有如此之人!明明三刀皆中,卻像砍在石頭上一般,連一點傷痕也沒有!』同時,他注意到自己手中之刀,再者三刀劈砍之後,刀刃竟像久旱的大地一般,布滿了裂痕。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4LntNukqY
而這更是讓他傻眼,那怪佬並沒有做任何動作,連呼吸都沒變化。一個熟稔戰鬥之俠士,只要對手氣勁有變,就知道將要出招,但怪佬卻沒有任何的動作。那就是一顆石頭,一顆不管怎麼砍,也無法砍斷之石頭!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MGsr892rt
而就在這時,怪佬伸出右手,抓住了那門徒的腦袋。其手掌之大,宛若天羅蓋頂,掀不了的。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q0S5ISPdf
怪佬僅用單手,就舉起了那砍了自己的門徒。「你這好小子,敢衝,我欣賞,今天就不拽了你的腦袋。」怪佬說完話,隨即右手一甩,將那門徒拋至白水河中,像是丟顆石頭一般的輕鬆。慈母橋上的猛爪門徒見狀,紛紛嚇破了膽,只能轉過頭往東岸跑去,然後從那側把那為首之徒給拉上岸。所幸水流不急,否則,他當沖入恕江後,直奔入海。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UN4ylmTUF
而橋上的歐陽嘯,看著對岸的怪佬,心中想著:『這先有杜殘生反,後來天下無敵之怪佬阻礙,難道這殺了兩派掌門的疾風,真的命不該絕?』
4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O7E922kgS
想著想著,歐陽嘯亦是不敢造次,只能轉身返回東岸。
ns3.140.248.10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