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是怎樣的年紀？
玩社團，交朋友，揮灑熱血青春的美好歲月。
當然，還有永遠讀不完的書和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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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我來說，這些東西已經沒什麼令我嚮往或期待。
你叫一個年紀破百的老太婆去揮灑熱血，不如叫她死一死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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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重生嘛，往好的方向去想，是老天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人生到了最後，多多少少還是有遺憾，不然怎麼叫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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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通通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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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口氣，我認命的背好書包，大開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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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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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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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屬於任何我認識的人的男性聲音，還來不及反應，一搓銀色的髮就映入眼簾。
在這世界中，有誰會有一頭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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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瞬間的事，我開門，關門，一氣合成。
等等，我怎麼把自己關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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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交，紅色的眼有如寶石閃閃發亮。
今天有同人展嗎？大白天就cos，真敬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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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眼前的少年，我轉身就去按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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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他沒有惡意。」
另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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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紫色的眸撞進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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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跟我說他也是coser 。
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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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藥師寺夏碎，他是我的搭檔冰炎，我們在任務中誤闖至此，您知道如何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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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傳說的殺人鬼搭檔？
現在是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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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再說，還有，冰炎殿下，請弄好你的偽裝。」
我面不改色的說完這段話，其實心裡已經翻江倒海。
有太多疑問，但我的直覺告訴我，現在不是解開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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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
清晨的公車站，只有寥寥無幾的學生滑著手機。
我們三人挑了一個離其他人較遠的位置。
冰炎身上的袍服早就被他收起，不過剛剛在電梯裡有瞄到，是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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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十三歲的冰炎和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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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試過傳送陣嗎？」
拜上輩子所賜，劇情還沒被我忘的一乾二淨。
想當年我可是把整套看了無數遍，完結的時候我還哭的淅瀝嘩啦。
最喜歡的小說可不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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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空間跳躍法術都試過，沒用。」
冰炎沒好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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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因為是時空不是空間的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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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們說的原世界，雖然很像，但不一樣，所以法術行不通。」
我挑眉，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你該不會沒發現吧，冰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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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我這老太婆鬥？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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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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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人家願意幫我們就不錯了。」
夏碎安撫性的拍拍他的肩，無奈的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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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他性格就是有點暴躁，那您知道該怎麼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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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就在你搭檔面前爆料好嗎？
「我叫汪悠冉，喊我名字就好，還有，不用加您，我不過大你們兩三歲。」
雖然精神年齡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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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法術的問題，如你們所見，我只是個普通人，無法給你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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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嗤了一聲，勾起嘲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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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說完，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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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你們能回去前，我可以當你們的嚮導，我說過吧，雖然這裡跟原世界差不多，還是有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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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特傳的背景是在台灣，但還是有些出入。
而且那對他們來說也是四年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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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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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碎看向自家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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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問他沒用，他就是一副“我可以自己走”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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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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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高貴的殿下真的是不管那個年紀都很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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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逞強。」
我低聲的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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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似乎有些意外我會這樣對他說，臉上閃過驚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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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強，我知道，不過沒有人會因為你求救而嘲笑你......額，好吧，至少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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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冰炎有什麼缺點，大概就是逞強和有話不說。
或許是身份的關係，讓他只能鎖住他的心，逼著他長大。
撇開三王子和公主兒子的身份，他只是個國中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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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也沒關係，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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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這破百歲的老人來說，他們都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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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屈膝，與還未進入抽高期的半精靈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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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久的將來，或許有個需要你關照的人出現，他可能有些自卑，有些懦弱，但請你相信他心中那小小的勇氣和面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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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輕輕點上他的額頭，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決心做這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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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瞞能保護多久？唯有適時給出真相，才能使人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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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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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方向燈的聲音遠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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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遞到冰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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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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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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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沒有用語言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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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冷的手覆上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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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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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雙眼睛同時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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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零錢？要投十五塊，放心，跟原世界一樣是新台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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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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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捷運站的時候，人潮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上課時間嘛，完全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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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幹嘛不讓我們用傳送陣。」
冰炎皺著眉頭，看著擠成一團要進站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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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會不會出事，而且你知道我學校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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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是很快，但冒險對老人心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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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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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一把拉住我的領子往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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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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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到名字的少年眼睛彎成月牙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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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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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碎！不帶這麼坑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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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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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扎著，卻很悲哀的發現，我連一個國中生的力氣都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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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妳省十五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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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進不起眼的角落，地板發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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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視線被白光淹沒的同時，我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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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捷運十五塊不夠用啦......
***
不到幾秒，我們已經到學校旁邊的小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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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你們多幫我畫幾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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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不用這麼早起床，還能省錢，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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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學。」
給我一個大白眼後，冰炎就自顧自的往前走出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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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碎......」
我可憐兮兮的眨著眼睛看向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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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教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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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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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我們在不知不覺間走到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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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一下要上課，你們到圖書館等我，我一下課就去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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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我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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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和特傳裡的原世界有什麼不同，就是有沒有特殊傳說這本書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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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青少年讀物，學校圖書館怎麼會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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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們看到，我不就改變劇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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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劇情的後果，小說裡都有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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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也好，夏碎也好，甚至是任何一個故事裡的角色，都是在我的青春裡佔了很重要的部份，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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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會覺得我很殘忍，但要記得，我們知道的劇情，是他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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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了，冰炎還是會為了漾漾犧牲，
夏碎依舊是千冬歲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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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是他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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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改口請他們到附近的咖啡廳等我時，發現冰炎正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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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樣是對長輩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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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發難之前，夏碎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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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冉，我們可以跟妳一起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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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們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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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只要讓妳同學和老師“認為”我們是班上的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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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毫不掩飾對我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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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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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我的抗議，冰炎直接把頭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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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悠冉妳不是說在我們離開前要當我們的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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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碎露出燦爛的微笑，我卻能隱隱約約看到他身後的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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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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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這樣說我能不遵從嗎老大。
***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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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抵在桌上，兩隻眼皮已經開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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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和夏碎的出現讓班上一陣騷動，也不知道他們倆動了什麼手腳，沒有人對於他們的身份感到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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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還好，倒是每節下課的疲勞轟炸弄的我心累，一群女生吱吱喳喳的，不外乎是關於冰炎和夏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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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看帥哥的小女生真的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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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輩子後，我再次體會我們班吵鬧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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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級分班後，就很久沒有全部人聚在一起過，更別說畢業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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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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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飲料遞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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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一看，夏碎正微笑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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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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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飲料，冰涼的液體緩解身上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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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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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買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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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冰炎的記憶力我已經不想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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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才來半天就把整間學校的路線圖都背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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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在乎冰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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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一口飲料，疑惑的看向夏碎，不太清楚為什麼他要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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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四周有很多人在乎他，不差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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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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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碎垂下眼瞼，盯著手中的寶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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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大部份的人不同，妳對他的關心，是真心的，跟賽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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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回過神，似乎是要跟我解釋賽塔是誰，我立即舉手制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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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塔是誰，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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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差點忘記這孩子也是過於成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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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人的感覺真的不像是十三歲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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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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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裡頭的迷茫和脆弱，又有幾個人讀的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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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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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是防備的第一道牆，讓人摸不透，就不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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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他一直笑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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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面前，你可以有更多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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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藥師寺家真的很混蛋，逼迫年幼的孩子在承受喪母之痛後立即接受新的世界，要是我，我絕對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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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逼著長大，永遠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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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肯，你會看到那些真心對你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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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歲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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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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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孩子要保護冬天的孩子，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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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滿意的看到夏碎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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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冬天的孩子會自己擊敗妖魔鬼怪，奔向遠遠守護他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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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歲從來都不要夏碎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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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是他能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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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冰炎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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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愛逞強，都愛把話往肚裡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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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說出來是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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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改變不了他的選擇，但我還是能為這孩子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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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瞇了眼，搖晃著手中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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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跟我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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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最會守護祕密了。
***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我二話不說的迅速收好書包，打完招呼後匆匆忙忙的拉著冰炎夏碎離開教室。
難到我還要繼續待在那裡被問題給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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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到女生們可惜的眼神嗎！再被他們問下去會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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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冉，妳同學在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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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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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學校，我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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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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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不來救我的殿下沒有資格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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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悠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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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突然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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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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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要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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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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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他是在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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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鬆懈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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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將成為最年輕的黑袍，警戒心不是一般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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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沒有任何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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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久久沒傳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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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你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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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說過，這裡不是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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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夏碎的話，我轉過身，坦然的看著赭紅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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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們，是不同時空的人，我知道這麼多，是因為我們這有記載關於你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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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他們的特殊傳說，也是承載我的一段青春歲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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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冒著改變未來的危險也要忍不住多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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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不相信我，但請不要忘記我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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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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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只有一次，再長的壽命，都無法挽回過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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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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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活過每一天，將後悔的機率壓至最低，才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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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著啊，小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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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捶上他們的肩，卻發現我的手直接打在他們越來越透明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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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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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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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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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水晶被放到我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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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記載著傳送陣的畫法，點一下就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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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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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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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白光覆蓋之際，我看到夏碎的笑容，和冰炎吐出無聲的話語。
轉眼間，兩人已消失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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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悠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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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神，發現一群班上的同學正站在我前方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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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要回家嗎？怎麼還在這？」
「剛處理完一些事，你們要去吃晚餐？」
「正在想要吃什麼，妳要一起？」
「可啊。」
「妳媽同意？」
「......我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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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似乎的不記得今天來了兩位新同學這件事，大概又是冰炎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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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走在身邊的同窗們，我似乎聽到那位冰與炎的殿下說的話。
『妳也是。』
妳也是，好好的活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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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歡笑的聲音，我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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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颯彌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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