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武師 - 第十三章──召喚秘卷的秘密

第十三章──召喚秘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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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大的巨樹下，少年頹然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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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小鳥無意義的歌聲，眼皮開始沉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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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似是閃過無數光影，有自己父親拄刀而死、甜甜哭泣著被燒成灰燼，還有那被稱為溫迪的魔法師張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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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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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你這孩童到底在頹廢甚麼！在得到當世無雙的召喚師傳承還一面憤世嫉俗？」囂張、跋扈，卻又蒼白的聲音陡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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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本來快闔上的眼睛猛地睜得大大，緊張地四處張望，如驚弓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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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找了，進來吧！」聲音再次響起，卻是直接出現在小希的腦海裡，當「進來吧」掉落的瞬間，小希只感眼前天旋地轉，像腳下有一個大旋渦把自己吸進去異度空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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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小希腳踏實地，已來到一個陌生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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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漆黑，小希伸出小手都是看不見五指，就像是從天空撕下一片夜色作幕，萬物不能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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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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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泛起了一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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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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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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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消散，光芒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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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變成了一個滿佈星光的夜空，亮如白晝。星空中某個位置，夜星朝四方八面逃竄，一抹人影從夜色裡踏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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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白髮蒼蒼，可見其年紀老邁，隱帶仙意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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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輕的小希這幾天連遭巨變，內心早已有無比強壯的大心臟。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此刻他小臉上面不改容：「剛才是你跟我說話？」老人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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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又繼續問道：「那你到底是甚麼東西？」那老人聞言一顫，喃喃自語：「東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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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老人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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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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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星閃爍不定，它們是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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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仰天狂笑的威勢，令小希面色變得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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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老人止住大笑，身上一股驚人氣概自那老邁而瘦小的身軀湧出：「老夫乃永龍！上代召喚法師．曾為這世上最強的人！」小希震驚無比，年紀小小的他大概也明白「最強」的定義：「那你是為甚麼出現在我眼前？這裡又是甚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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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老人永龍漸漸平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肅然道：「學習召喚術這最強大的魔法之一，沒有甚麼副作用。但越是強大、越是逆天的法術，總會被天地間無形的規則所定下制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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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召喚術的制約，便是在死後靈魂不能超生，以自身強大的靈魂化為【召喚秘卷】，用以搜尋下一代召喚術的繼承人。換句話來說，我就是你本來口袋中的召喚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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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裡……這裡就是你的精神空間。」說著，永龍一面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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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數百年第一個被召喚術認同的人，天生精神力竟如此驚人。就算比起當年的我，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永龍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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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格聞言大喜，魔法、鬥氣雙廢物的天賦帶來的頹廢一掃而空：「那意思是，我是適合學習召喚術的人嗎？伯伯，救救你教我召喚術好嗎？我天生不能學習魔法及鬥氣，如果連召喚術這最後一條路都不行，我就是個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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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龍哼了一聲：「你這小子真胡鬧！今天竟然去碰那個斗珠，你的一生差點被你毀了！幸好我反應得快。」希格呆了一呆，聯想昨天的情境心下一沉，問道：「昨天，那陣白光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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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龍得意洋洋的道：「當然是我！不然你……」突然星空急轉，每顆星星閃爍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只見眾星有向著永龍靠攏過去的意欲，但卻是充滿毀滅性的。永龍這時才驚醒，這裡可是小希的精神世界，一切被他掌控，而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名租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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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陷入魔怔的希格喃喃自語：「原來是你……破滅了我唯一的復仇方法……」小希的雙瞳開始通紅，年少的他多天屢遭打擊，大起大落之間令他整個人開始向崩潰的方向進發。此刻永龍那帶著沾沾自喜的話語成為最後的導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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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朝永龍靠攏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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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先聽我說！」永龍氣急敗壞的喝道，哪裡還有剛才的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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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在世時何曾試過如此失態！？今天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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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通紅的雙眼，冰冷地看著永龍，那股要把一切都毀滅的氣息從雙目中如一隻凶獸咆吼而出，哪怕曾於世間呼風喚雨的召喚法師──永龍也是感到一陣心悸。到底有多大的恨意，才能令這樣一個孩子擁有這種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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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龍呼出一口氣，平靜的道：「那名叫龍義的劍士跟你說了些甚麼吧？」小希比他更平靜的道：「他說我本來的鬥氣天賦足以成為大陸第四位劍聖。」語氣雖然平靜，那天空上急閃的星辰卻漸漸變成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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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龍嗤之以鼻：「劍聖算甚麼？你這小子又知道召喚秘卷代表著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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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少年，他也不期望快十歲的屁孩能理解當中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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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術代表的，就是世間至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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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大陸沒有比召喚秘卷更恐怖的魔法。但同樣，召喚術的修練需求同樣嚴苛──先決條件就是【無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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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聞言一顫，天上星辰隨著這一顫，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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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龍見狀心下一鬆，面上卻仍然保持肅然：「召喚術威力無窮，但同樣霸道無匹。它無法接受任何元素的存在，無論是魔法元素及鬥氣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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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存在後，便絕無修習召喚術的可能。而你在昨天接受斗珠的測試之前，甚至在你手握【召喚秘卷】的那一刻起，它已經認定了你為下任召喚術的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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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昨天成功凝聚了鬥氣元素，【召喚秘卷】將會把你的鬥氣元素……不，甚至把你視為敵人，呼喚出遠古創造召喚術的神祗──獸神的力量將你當場格殺！甚至連整個火日城也會在獸神力量下化為一縷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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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老夫察覺得快，借動少量秘卷之力強行撲滅你那快凝聚成功的鬥氣元素。否則？那個實力不錯的魔法師史利亞，但老夫敢擔保他在獸神一擊下，連一秒都抵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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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希格聞言，也是被召喚術的霸道之處驚得一身冷汗，自己差點連史利亞叔叔、龍義叔叔都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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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是我救了你一命！」永龍氣得直吹鬍子：「但這卻是你報答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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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格雙目的通紅漸退，一臉歉疚的對永龍說：「永龍叔叔，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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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永龍一揮衣袖，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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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而對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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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龍嘆了一聲，道：「算吧，老夫也不是甚麼小肚雞腸之輩，你也別再為甚麼劍聖天賦而悶悶不樂。跟你說，只要把召喚術學全，就算四個劍聖同時圍攻你，那又算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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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話語間，那睥睨天下的蓋世氣概瘋狂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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