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之戀 - 第八章《謝謝你》

「你、你在這裡做什麼？」寒露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人。

她用力咬著嘴唇。整個人氣得顫抖。

已經過了這麼久，你出現在這裡還有什麼用？

「寒露、聽我解釋。」對方似乎是已經知道了她大概的反應，冷靜的說道。

「不要叫我的名字。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能解釋？人都已經走了都多久，你還回來幹嘛！？」寒露怒吼道。

「這是誤會，寒露。聽我解釋好嗎？」對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不想聽你什麼解釋，給我放手。」寒露想甩開他的手，但是他卻握的更緊。

「沒聽到她不情願了嗎？還不放手、大叔。」突如其來的聲音插入了兩人之中。

「！」寒露驚訝的看著他。

他不是剛才就走了嗎？

怎麼還在這裡？

「走吧、慕寒露。」驚蟄拍開對方，輕輕的牽起了她的手，直接向他的摩托車走去。

兩人之間沒有說話，只剩下引擎聲。

寒露的腦中過於混亂，完全跟不上現在的狀況。

「到啦。你在這等我一下。」

驚蟄將寒露帶到一張長椅上坐著。

眼前是一片夜景，家家戶戶的燈光如同繁星一般點綴著夜晚的畫布。

周圍的空氣有點涼，畢竟現在在山上。

寒露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心理稍微冷靜了一點。

「來，喝吧。還有這個穿上。」驚蟄將一杯熱飲還有他的外套遞給了她。

「...」寒露看了他一眼，只接過了飲料。

「我的外套沒有怪味啦。這邊涼涼的蓋上吧。」驚蟄輕輕的將外套披在寒露瘦小的身子上。

「…你怎麼還沒走」寒露輕輕的說道。她的聲音有些乾癟，洩氣，彷彿只要輕輕碰一下就會消失。

「啊。我正要走的時候聽到你跟那人的聲音，因為有點在意就過去看了。」

「是嗎。」她輕啜了一口飲料。

「那個大叔是誰？該不會是跟蹤狂吧？」驚蟄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

「不想說的話，不勉強。沒有一定要跟我說啦，朋友間都會有一兩個秘密嘛。」驚蟄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這回他沒像上次一樣抽回他的手。

「那曾經是我爸。」

「欸？！那是你爸？」驚蟄嚇了一大跳。

那剛剛他還叫他大叔…還在他面前把他女兒拉走…

欸不對。

「曾經？」

「嗯。事到如今，他有什麼資格說他是我爸。」寒露再次顫抖了起來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明明就拋棄了我跟媽。現在回來有什麼用？」

「媽因為他都死了，也沒回來過。到底現在回來有什麼用？他到底憑什麼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啊！」

「到底憑什麼、憑什麼…」

寒露大聲的吼著，但是眼淚卻像潰堤一樣傾斜而下。

她整個人激動的不停發抖。

驚蟄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在他眼中的她彷彿像是快斷線的風箏。

感覺她下一秒就會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輕輕抱住了她。

「發洩出來吧。有我在。」驚蟄感覺懷裡的她頓了一下，但是又繼續的哭了。

這個夜長的好像不會結束一樣。

金色的線條劃破了黑色的畫布，一點、一點的流了出來。

驚蟄被他的手機震動給驚醒了起來。

睜開眼，發現寒露倒在自己的懷中睡著了。

他先是一驚，後是搞清楚了狀況。

昨晚她哭到睡著了。

「喂？驚蟄、你去哪裡啦？怎麼沒來上課？而且聽說你昨晚沒回宿舍。」清明的聲音從話筒那端流了出來。

「稍微有點事啦。」驚蟄小聲的說道，怕吵醒了她。

「在幹嘛啊？這麼小聲。該不會你…」

「別想這麼多，之後在說，我先掛了。」驚蟄草草結束了通話。

掛斷了電話，他看著她的睡臉。

她的臉上仍掛著淚痕。

他大概明白了寒露為什麼要一直與人保持距離了。

因為她害怕、害怕她珍視的人離自己遠去。

為此她武裝了自己。

當時高中的自己什麼都不懂，就硬是給她闖了進去。

「真傻啊我。」他不禁感嘆。

大概又過了一會，寒露迷迷茫茫的睜開了眼睛。

「！」搞清楚狀況後，寒露立刻抖了一下，連忙想從他身上離開。

「啊，你醒啦。睡的好嗎？」驚蟄淡淡一笑鬆開了手。

「…嗯。」她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

我這是…把所以的事都告訴了他嗎？

而且還哭了？

天啊...

她不知道該對自己說什麼了。只剩下無比的尷尬。

「對不起。」她小聲的擠出這句話。

「沒關係啦、我很高興你願意跟我說，那麼就回去吧。今天妳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今天我有打工。」

「那我代替你去做吧。是那間酒吧對吧？」驚蟄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可是...」

「就交給我吧。有時候要適當的休息。」他輕輕的摸著她柔順的頭髮。

這動作輕柔的，就跟母親一樣。

寒露覺得眼淚又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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