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奇系列－最終篇（完） - 再見莉莉絲篇＃1《偷竊》

怪奇系列

#48

「......」

我在那裡？

我張開雙眼，被懸吊在半空，雙手束縛在後面。

無法用力，我感覺到整間房間都是由銀所製造，雖然一片漆黑但我仍然可以透過夜視看到。

不過也是空曠的空間，在這裡我作為吸血鬼的能力被極大削弱。

「楠木友音。」

黑色的中心有光照射進來，是門開了。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人走了進來。

「你是誰？」

「這個問題你不用知道，但從現在起，你就是復神教的所有物。然後，作為第一個成功抓獲的吸血鬼，司祭叫我進行研究。」

銀刀插進我的肚子，劇痛刺痛傳透我的全身，這種感覺又透過神經來到我的嘴巴，最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個人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即使我的內臟血液倒滿一地。

「為甚麼要做這種事？」

「一切都是為了讓莉莉絲重新降臨。」

「千夏和友音都被抓走了？」

玲木真吃驚地問，而躺在病床上休息的白石則是閉上眼睛思考，他的身體早已癒合，只是需要點時間休息。

除了玲木真外，在場的人還有狐妖離雅和友音的妹妹友春。

由於這件事情的破壞太大，儘管電視上試圖用地震來解釋，但效果實在不能抱有希望。

「我要去救哥哥。」

友春轉身打算離開，離雅立即抓住她。

「冷靜點，你知道抓走友音的是甚麼人嗎？」

「我大概能認得哥哥的味道，而且........啊！」

友春突然按住肚子，表情非常痛苦，甚至連站立也做不到，跌在地上。

「你怎麼了？」

離雅扶起友春，她的眼睛變成紅色，牙齒也回復到尖銳的狀態。

離雅把手放到友春的頭上，手指尖發出的綠光接觸到友春後，她總算放鬆一點了。

「友音......哥哥他正在被人殘酷對待......我感覺到！」

「這就是吸血鬼的主僕關係嗎？」

玲木真問道，他之前從小安口中了解過吸血鬼一族的特性。

其中，在主子有危險時，僕從會得到感應這一點讓玲木真印象深刻，這是無關地方位置，屬於主僕之間的聯繫。

友春是由友音所咬的第三代，所以友春會如此痛苦，證明友音此刻的情況不容樂觀。

「友音就由我來救吧。」

在床上的白石突然跳起來，拍了拍友春的頭。

「千夏也在他們手上，我必須要救她。」

「我也要去！」

「小姑娘你就不要去了，那些人應該是很恐怖的。」

「但是......我應該可以找到哥哥的下落......」

「你知道你哥哥爲甚麼要做這種事嗎？他就是想保護你別太接近這邊的世界，加上我們的存在已經很難隱瞞下去了，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

白石在空閒時和友音談過不少話，他大概明白友音有多麼重視友春這個沒有血緣但卻是他唯一的親人。

一切都是那場車禍，父母連屍體都找不到，本來應該一起死去的兩人卻被傳說中的吸血鬼救了。

「那我現在就去大海撈針囉，離雅你也來幫幫我。」

「不要擺出前輩的樣子！而且不論是經驗還是輩份都是我比較高吧？」

「那有女生會以年齡大爲榮？」

「我很明顯不是這個意思吧！而且狐妖是沒有年齡的概念的！」

離雅叉腰生氣地說道。

就在兩人即將離開時，友春突然想到甚麼。

「等等，要是能找到哥哥的人的話，還有一個能做到。」

友春跑出病房，這裡是稍息之風的醫院，所以她也在這裡。

走到一道門前，友春打開門，這裡正是龍女小羊的病房。

小羊有點疑惑地看著友春，她離開本來在看風景的椅子，雖然看著友春但仍然不發一言。

「我.......友音被抓走了，小羊你的話應該能找到他的。」

「被抓走了？友音？」

「嗯，你曾經接觸過他，應該能感受到哥哥的位置吧？」

友春記得友音提過，小羊作半人半龍，嗅覺比普通人要強上不少，那麼要找一個吸血鬼應該也不算難事。

「被誰？」

「我也不知道，但我只能拜托你了。」

「你是我的主子嗎？」

「嗯？」

小羊問道，這個問題非常奇怪，和友音被抓走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且，她問的時候一改平時那種懶洋洋的感覺，是充斥著恐懼。

她很害怕名爲主子的東西。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只是聽從別人的兵器，但是我失去了前主子，所以我不知道該怎樣做。」

「兵器？不要這樣想自己，至少哥哥他不會這樣想。」

「我沒有所謂，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要你願意當我的主子，命令我的話，我就會去做任何事。」

小羊好像變了一個人，她機械式地說。

但是，也許是同樣是女生的關係，友春感覺到小羊不想這些事發生。

儘管不知道小羊的過去，但肯定是痛苦的渴望著忘記的往事。

這份過去甚至令她的性格變成這樣。

「小羊，我不是你主子，也不會做。這種東西已經困住了你很久了吧？」

「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樣做？」

「重新開始吧，作為小羊，重新活下去如何？」

友春說。

小羊眼睛中閃過一絲光芒，但很快就回復到平成的狀態。

「我活了數百年，但一直都是獨自一人。」

小羊也不知道為甚麼會在此時此刻說出來，也許她一直都渴望有人會聆聽，從她第一次遇見友音。

並和他相處後，他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展露出害怕的表情，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和她說話。

所有事情都是第一次，甚至幫無名的她取了小羊的名字。

「友音他救了我，而且給予了我名字，我......想救他。」

「真的嗎？」

「但我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一直以來都只是服從別人命令的我，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做才好？」

小羊雙手抱胸，衣服壓抑的時候她那瘦小的身軀也展現出來。

頭髮不但開叉，更長到覆蓋了臉的程度，手腳也很幼小。

如果普通人看到她，想必會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憐吧？

但這副身體裡卻有著消滅一切的龍的力量。

處於異端的小羊，無法被人類接受，也被怪異們懼怕。

簡直和吸血鬼一樣，只是友春當初身邊有友音獨自承擔了所有，真正絕望的日子也只是短短一個月左右。

但小羊卻是一人獨自活了數百年，毫無目的，也沒有人可以信任分擔。

「小羊，你有聽過主子以外的另一種關係嗎？」

「？」

「那就是朋友。」

「朋友？」

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

「我們是朋友，這樣的話誰也可以去救誰。」

友春抓起小羊的手，小羊此刻卻非常不知所措。

「朋友？我也可以嗎？友音他會喜歡我嗎？」

「放心吧，哥哥他一直都......」

「可惡......為甚麼我要遭受這種事......」

血液在地上蒸發，腸胃等內臟也跟著消失，地面再次回復到漂亮的白色。

友音現在被束縛在地上，雙手被銀鎖鏈束住，在這個房間中光是自癒就要用盡全力。

自從被抓來這裡後，友音不斷被人以不死的研究爲由切割身體，基本上所有能破壞的肉體都被破壞了。

現在的友音已經連思考都做不到，求救的體力恐怕也沒有了。

「喂，友音，你沒事吧？」

腦海裡初鳥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

「我可以幫你撐一下哦。」

「為甚麼我會如此不幸？」

「喂，友音？」

「突然發生車禍，突然變成吸血鬼，我的生活已經糟透了。」

友音無意識地說，他只是下意識這樣說。

即使是初鳥也無法弄醒他，只能被迫默默地聽。

「憑甚麼我要獨自面對一切，明明我也很害怕，我也想一個人逃跑！這種破事都給我去死吧！」

然後，友音說了一句話。

「楠木友春，要是你當時死去的話，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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