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鬼傳(卷一)：口吃煉鬼 - 十三。舊病復發。(3)

雙生子二人小心翼翼地將戈穹合力搬到旁邊，好與其他人稍作隔離。

翼望先說：「覺得怎樣？很辛苦嗎？」

「血…」戈穹神色渙散、身體癱軟的喃喃說道：「好多血。」

「什麼血？」

「哪來的血？」翼留也問。

翼望瞧戈穹痛苦難耐，便不忍的說：「你別忍了吧！變回原型會舒服些，之後換回人型就好。」

戈穹搖頭時，渾身都抖得似抽搐，冷汗濕透全身，而臉亦已轉成通紅。

「我知，你被逼變身的話會暫時無意識行動，可有我倆在嘛！咱會挺過去的。」

「對，我們不是實驗過好幾次嗎？」

戈穹依然搖著頭，「丸子…是煉…煉鬼血…」

「煉鬼血？你是指丸子是用煉鬼血提煉的？」翼望好不吃驚。

翼留倒沒發現稀奇古怪。「你都試過用達師的血來試反應，為何這次不過嗅了兩下…」

「不同…」戈穹按住痛得快要爆炸的頭顱，挺著最強的意志說：「守著我，我不對…殺。」

「怎麼可以？」

話未收音，一團能把戈穹的身影掩蓋住的黑色旋風在兄弟二人眼前驀地轉了起來。

雙生子先是戒備地退後了一步。

眨眼的光影，那頭只見一隻全身黑的煉鬼趴在地上喘起大氣。

翼望試圖探查煉鬼是否存於清醒狀態，故蹲下來輕喚：「戈穹？」

頂著煉鬼原型的戈穹抬起頭，眼睛裡的棕色瞳孔現已成了橢圓形，但它們的焦點卻不曾落在雙生子或其他人身上，反而是以搜索的目光掃過地道的周圍。

再霍地站了起來。

雙生子對戈穹此刻的行動茫無頭緒，只能聚在一塊兒伺機而動。

戈穹背後的翅膀像蟬鳴一樣的震動著，搧得地道內沙塵滾滾的隨風飄揚。他吸了好大的一口空氣，其迷幻的眼神下，發出把使人悚然的陰沉嗓音，「血…」

接著他搖搖晃晃的轉了個身。

雙生子退到拐彎處，僅敢探出個頭來視察。

翼留詫異地對雙生弟弟說：「喂！今次真的很不尋常耶！這把根本不是無意識，完全是連靈魂都丟了，跟喪屍一樣。」

翼望對於雙生哥哥有關於目前誰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卻像偉大發現般發表毫無建設的言論，表示…「閉嘴，嫌不夠煩嗎？你這垞腦袋該想的是怎麼抓住他吧？」

「怎麼抓？平時讓他發洩幾拳便過去了，這次不好矇混。」

「他是什麼狀況？」加柚嚴厲的聲音使雙生子全身發了個抖。

翼留撫住胸口回頭，見原本待著的人們仍一個不漏的原封不動，歪聲叫道：「妳們沒走？」

身為弒鬼道人的加柚，亦自然領會到戈穹的煉鬼味道正持續增強當中。「我們剛走到這裡，他已經變身了。」

「走得真慢。」

「戈穹得的是什麼病？」銘汝仍記得翼留說的"舊病復發"。

「如你所見。」翼留往後指著說，「他對血的味道敏感，強行變身後跟著失常一陣子。」

「開玩笑？你們煉鬼族是滿嘴鮮血的族群。」加柚一臉"別把她當傻瓜"的說。

「呃，會長，此言差矣，先別論戈穹是特殊情況，我們家亦從來不將血當水喝。」翼留聲明道。

自覺失言的加柚於是放柔了聲調問道：「咳~那現在打算如何？」

翼留挑起眉頭，「為免我們制不住他，妳們不如去把達師叫來。」

「達師？」

翼留拍了下額頭，都忘了不是在跟自家人對話，忙改口，「鬼導冥達。」

加柚考慮到各人的安全，便對銘汝說：「妳去叫鬼導，我留下來，這裡多一個人看顧比較好。」

銘汝有自知之明，固然點頭應允。

「你將銘汝與若貫都帶上去。」加柚對哥羅說。

「行。」哥羅漠不關心的說：「反正我是不會管鬼導的人。」

「哎！小朋友，你啥意思？」

哥羅撈撈在背後滑落的昏倒若貫，才有閒回以個吐舌鬼臉，昂首轉身。

銘汝趕緊摸摸鼻子著大家小心後便跟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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