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鬼傳(卷一)：口吃煉鬼 - 十八。煉鬼壞了。 (下)

當晨曦的陽光再度從東方升起照耀大地，曾經名噪一時的娛樂場所"型光吧"已在一夕之間在連場打鬥以及熊熊大火之中再度變成廢墟。

涉事的藍袍銅階弒鬼道人，大都被煉鬼族的地面部隊帶走調查，而兩名白袍銀階弒鬼道人則一死一重傷。

戈穹頹然地坐在刑楓墮落的那個大坑旁邊，看著紅翔帶領著煉鬼族在型光吧內出出入入的收拾現場去時，他的淚水仍在難過的流著。

冥達坐在戈穹身旁，好歹好說的哄了一個小時，「你哭一個小時以上了，再哭眼睛都要瞎了。」

飲泣已久的戈穹，好不容易至用哭到沙啞的嗓音吐了句，「對不起。」

冥達安慰說：「沒事，別放心上。」

「我…差點殺了他。」

「差點而已。」

「我居然…想殺了他。」

「很正常，我也想。」冥達不願見戈穹再意志消沉下去，為讓他心裡好過些，也分析著說：「你畢竟沒讓他一招致命，說明你本意並不想讓他死。」

「這樣嗎？」

「對，你明明可以直接殺掉他。」

「我還是…想起旭奇。」戈穹不否認，在衝向刑楓時，無可避免的想起了當年舊倉庫的一幕。「胖胖他…說不想死。」

「胖胖？」冥達不記得這號人物。

「刑楓…是胖胖。」戈穹用幾乎只有他自己才聽到的聲量說：「旭奇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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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讓我理清楚…」冥達想起戈穹那段往事，亦記得當年在旭奇的陣營裡只剩一名存活者，便半信半疑的揣測著說：「那個叫刑楓的銀階，是當年那個…光頭？」

戈穹點頭。

「沒搞錯？」

戈穹搖頭。

「這我可不知道呢！」冥達再次慨嘆，旭奇之死給戈穹帶來的心理陰影實在非常之巨大，是說竟然大到飊至頂點的殺意都能懸崖勒馬的地步。

「我只是不願…不願再有人…死在面前。」

「我懂。」

戈穹把臉藏在雙膝裡哭了起來，他抱緊自己的腿，發出含糊的聲音說：「可我…可我想他死。」

又繞回來了！

冥達在內心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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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戈穹還在自怨自艾著，「如果…他死了…能凝丸…怎麼辦？」

「沒的事，他沒死。」冥達只得繼續哄著。

即便如此，戈穹依然無法原諒自己曾經動起過的殺念。「我太壞了。」

「你都算太壞的話，我是變態了。」

「不是。」戈穹可不能讓他的達哥這樣自我評價。

「若不是你衝上來，我或許也會乾脆殺了他。」冥達回想了一下，說：「那個光頭的，剛才用能力爆發掙脫電網向我直劈過來，可以說是招招要命的。」

「他不行。」戈穹評論道：「能凝丸…幫不了…速度。」

冥達笑了一聲，「你發現了？」

戈穹點頭，「他輸…遲早的事。」

「不過這丸子滿厲害，瞧那下能力爆發的威力再加上我的電網，我都不敢肯定說自己能在那下爆炸全身而退。」冥達搭上戈穹的肩，笑說：「倒是你也很厲害，直接把名銀階弒鬼道人弄致重傷。」

「別提了。」戈穹那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淚水又想掉了。

冥達反而笑得更大聲，「你懂得說"別提了"，那就更厲害了。」

戈穹那刻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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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光吧一役後，戈穹返回闇雲的山中小屋休養，在其無論在生理或心理的悉心照料下，使他比預期康復得更快更好。

或許…皆因他始終沒有殺掉刑楓之故。

三個星期後，冥達來到山中小屋探望戈穹，並告訴他在刑楓的招供底下，紅翔已帶著隊煉鬼前往南區調查能凝丸真正的發源地。

「那個光頭…」冥達這下連刑楓的名字都懶得提，「在你漂泊到北區的時候，他則漂到南區去，遇到一名叫莫堯的金階弒鬼道人，行醫的。」

闇雲脫下了圍裙，擠了過來問：「能凝丸是他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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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光頭倒夠好運氣，真的就他一個純人類可以吃能凝丸吃到升銀階兼完全無副作用。」冥達說：「所以那莫堯才如此重用他。」唯他揚起不屑的嘴角，續說：「他們以為學院區會比較安全，可沒想到光頭的廢得剛把生意搬來便被我們剿了。」

「榛哥呢？」戈穹問。

冥達的不屑笑容顯得更大，「榛哥接手才兩個月，他的上手正是因為被我們救下的那隻煉鬼逃掉了而被殺掉，到他接下位子後靜了不久又開始貪錢把貨賣多了。」他補充道：「本來貨賣多了也沒什麼，只是學院那叫流基的死因被我們發現。」

「各懷鬼胎，這叫天網恢恢。」闇雲發表評論。

「他們…會如何？」戈穹對認識的人，不減關心的問。

「現在先困了起來，待抓到莫堯之後再送回煉界去處置。」

「弒鬼道人…會來嗎？」

「他們來幹啥？救人嗎？」冥達沒在擔心的笑著說：「弒鬼道人是個最沒組織的組織，因為人數比我們少，除了搞了個階級制以外都是分頭行事，各自修行，各安天命，不在一家不聚在一起。」

「但那天…」型光吧不是出現很多弒鬼道人嗎？

「就那死掉的銀階是跟著莫堯貨真價實的學醫，其餘銅階的都是最近湊的。」

戈穹發現自己對弒鬼道人組織的認識為零。

闇雲又問：「那我們還有多少隻煉鬼在他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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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下來，大概都有幾十隻了，也不知道剩下多少。」冥達一提到煉鬼族的事，即收起笑容，嚴謹地說：「他們多數抓的都是沒人理的混血，你知道，那個我們是沒數的，沒了都不知道。」

「不擦屁股的混蛋。」闇雲怪起那些在地面上亂搞關係的煉鬼族。

「所以這件事先暫一告段落吧！等紅翔回來再從前計議。」冥達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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