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鬼傳(卷一)：口吃煉鬼 - 十四。愚昧致命。(3)

哥羅警戒地退了一步。

他環顧四周的人群，看著一張張從未與自己站在相同陣線上的面孔，即使明知罪魁禍首是製造能凝丸之人，仍讓他內心煎熬著那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直到他的視線定在那從頭到尾都半躺在沙發上只聽不語的戈穹身上，及至那對清明得透澈的眼眸裡，他鬆懈了。

畢竟，對方是第一個主動替若貫檢查的傢伙，並且從未對自己動個粗。

「我知的不多。」哥羅輕輕的說。

「無妨。」冥達鼓勵的點頭。

「流基自己是半年前開始服能凝丸，笨若貫則是上個月至開始，他是跟流基那幫人買的藥。」哥羅說：「交易點通常就是在那地道裡面，我今天也是第一次進去。」

「那說你朋友僅是普通買家？沒參與販賣？」

哥羅抗議冥達的質疑，「屁的沒有！」

「流基那幫人…有多少人？」

「五、六人左右。」

翼留不厚道的笑了出聲，「才五、六人？我手裡的名單都是你的三倍了。」

哥羅不滿被看小的瞪了過去。

「閉嘴。」冥達警告完翼留，平心而論的說：「我們哥羅少爺向來閒事不管，只管朋友事，自然沒你們查得深入，況且你們可沒有查到這條地道。」

哥羅沒料到鬼導會替自己說項，眼裡飄出疑惑的意思。

雙生子兄弟二人被指責得低頭不語。

「之後呢？」冥達又問。

「沒之後了啦！」

冥達總算感到欣慰，「很好，謝謝哥羅少爺。」

哥羅卻不領情，更倔強的用下巴指向戈穹，「我並非幫你，是看在這煉鬼份上。」

戈穹聞言，露出個和暖的笑容，「謝謝。」

冥達微微歪了下嘴角，不予置評，只對雙生子說：「你倆把涉案學生的名單跟少爺知道的來對照一下，再進地道把餘下的能凝丸全數搬出來。」

「喔。」翼留、翼望齊聲應道。

冥達轉頭喚來銘汝，道：「阿導師，妳去叫莫校長過來。」

「知道！」滿滿的使命感令銘汝肅然起敬。

反是加柚卻沉著臉拉住了那道莫名雀躍的身影，再不屈的轉向冥達，「你管誰？憑什麼使喚我們的導師？」

「是她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她幫忙的。」冥達以表情表示，本鬼導亦甚是無奈。

銘汝直點頭以示所言非虛。

加柚眼角抽動，被導師兼好友的不識相而令心裡的堅毅即時碎了一半不止，惟嘴巴仍逞強的說：「那…也不該是跑腿。」

「有趣，她能幫上忙的，除了跑腿還有別的嗎？」冥達臉容認真的討教。

加柚卯足平生狠勁來瞪眼。

銘汝拉兩拉加柚的衣角，輕聲說：「我沒關係。」

加柚含恨回頭，「就叫妳不要來攪和！」

「是，下次不敢。」銘汝以謙卑的態度安了個身，便扭頭飛跑出去。「我去找校長啦。」

加柚看著那個早就跑不溜煙的空盪位置，掛起苦笑，交代聲。「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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