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鬼傳(卷一)：口吃煉鬼 - 十四。愚昧致命。(2)

當三隻人形煉鬼與一名弒鬼道人踏出地道時，已見道具室裡駐足了三道勢力。首先是離門扉較近、滿臉無助的銘汝，接著是鼓著腮且站在角落生悶氣的哥羅，最後是唯我獨尊式地坐在房間中央的一名容貌俊美、氣質邪魅的成年黑髮男子。

「達師！」翼望慶幸地朝黑髮男子喚道。

冥達身上的冷冽在見著戈穹的一刻，化為濃濃暖意走過來，「戈穹沒事吧？」

「差點守不住。」翼望將半昏的戈穹安置在沙發上後，以怪責的口吻說：「你現在至出現？」

「單憑你們都把地道翻轉了，我再摻和，它鐵定會塌掉。」冥達扭頭瞄了眼這翻倒一室的房間，說：「不知情的以為剛才來了一波地震。」

「怪這些小丸子害他變喪屍。」

冥達的眼角餘波落在那兩個麻布袋子上面，神情隨即變得陰沉，「莫不是讓純人類轉換成有能人的小丸子？」

翼留冷哼一聲後點頭，「你知道它的成份嗎？竟然是…」

「煉鬼血。」冥達說得斬釘截鐵。

「達師英明。」

這個聽著是八九不離十的推斷，使得不知情的銘汝與哥羅都同樣暗地裡倒抽一口氣。

翼留這時發現了現場人數的不對，「對了，另外那隻昏死的小子呢？」

「紅翔把他帶去作初步檢查。」冥達冷冷地轉頭，對牆角的那隻人型煉鬼少年說：「哥羅少爺，可否解釋一下？」

「屁的，憑屁要我跟你解釋？」

翼望看不過去，「小朋友，這種時候還嘔氣？」

哥羅怒目一瞪，「真敢說！要是我早知道你們是鬼導的人，我屁的管你們去死。」

「意氣用事，不管你朋友死活了？」

冥達按住翼望的肩頭要他噤聲，「小少爺，我不過攔過你三次濫用私刑，犯得著把我當仇人嗎？」

「那些人是罪有應得。」

「他們罪有應得是一回事，你濫用私刑是另一回事。」

「屁話！鬼才信你在地面沒殺過人。」

「我殺人是一回事，你濫用私刑依然是另一回事。」冥達隱含著怒氣，嚴厲地低吼：「搞不清楚狀況的小鬼，少跟我發少爺脾氣，阻我鬼導辦正經事，是逼我找你老爸來聊聊對嗎？」

「鬼導！你敢？」

「且瞧我不敢什麼？」

翼留委實懶得奢求孩子氣的哥羅大少爺，便自行交出口袋裡的小丸子，對冥達說：「他說這叫能凝丸。」

冥達感恩的吁了口氣，「終於讓我找著新線索。」

「新線索？」

「兩個月前，我們救到一隻因失血過多瀕死的煉鬼，始知這已經害死不少煉鬼的東西原來已在泰諾保域流傳了快一年。」冥達本身就冷峻的面孔上，再加上一片怒氣而生的陰霾，說：「他死前提供過些資訊，可並不足以找到製藥地點或者幕後黑手。」

「地道裡還有許多。」翼望不忿同族們珍貴的血液被摻和於製藥甚至送命，願冥達盡早把始作俑者的老巢搗破的心情底下，激昂地說：「應該都是流基買回來的。」

「實際上，紅翔拿回來的報告亦證明了流基的內臟是被能力所傷。」冥達說：「重點是，潰爛是從內至外的。」

「又如何？」聽得入神的哥羅忍不住開了口。

冥達見哥羅對朋友頗有情義，遂放輕了語氣的答道：「因為純人類沒有控制能力的血性，於是被能力反噬。」

哥羅不敢相信，「若貫的肚痛也是反噬麼？」

「很大可能。」

「屁的，早說會害死人的，硬是不聽。」哥羅含著悔恨哽咽道。

冥達趁機問：「雖然我們大概猜到丸子是流基從型光吧的榛哥的手上買回來，但實際的過程是怎麼樣？始終我得向莫校長報告。」

哥羅漲紅的小臉，在看著冥達時顯露了猶豫不決。

翼望凜然的說：「你眼裡只有自己的朋友？反而同族們的血都被抽光弄死都沒所謂？」

與兄弟同氣連枝的翼留亦勸說：「現在到底是鬥氣重要？還是破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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