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松｜Paka+カラトド】有關於我們的死。 - 序章

我是……不可燃垃圾。

「又一次只剩下我們了呢。」

我是廢物。

「大家離開後家裡都安靜了，哥哥有點寂寞啊。」

我知道這樣的自己只會是他的負累。

「話說今天晚上我們要怎樣過呢？一松。」

而我唯獨……不想拖累這個人。

「阿松哥哥。」

在他送走輕松，說出了一堆埋怨的話後，蹲在牆角的我終於開口。回來後就平躺在客廳裡的他隨即瞥向我，懷著微笑問：「嗯？怎麼了？」

這是我最喜歡的微笑。

我爬到他的身邊，一邊伸手撫摸他的臉頰，一邊覆蓋到他的身上，理所當然般道：

「我想做。」

他愣了愣，一手放在腦後，一手摸著我的下巴，壞心眼地笑了。「怎麼了？大家都離開了就想試一下在客廳做愛的感覺嗎？」

「不行嗎？」我問。

他笑得更燦爛了。「可以啊。只不過有點想念初時還會害羞的你了。」

我不悅地低吼了一句「才沒有害羞」後便俯向他，品嚐他的味道。

那是個平靜的晚上，屋內只有從窗邊透來的月光。

嘛，連支付電費的錢都沒有的我們就是這樣的了。

阿松哥哥在我們做得亂七八糟後很快便在性愛的餘溫下於客廳裡睡了。他那睡得安穩的表情混雜著少許累意，看得出即使是性愛，對我們這些家裡蹲來說也是一種激烈的體力勞動。但是，不知怎的只要看著這個表情就足以令自己感到幸福，於是我就這樣，在月光下凝視了他好一會兒，直至他不自覺地發抖，才察覺到要到睡房裡取被子，蓋到他的身上。

那麼，是時候了。

累意來襲，腰部仍帶著痛意，但我還是穿回自己的運動褲、連帽衣──

紅色衝進眼底，一個不好的念頭湧現，我的手從紫色移到旁邊的紅色，心裡隱隱作痛：

這個就讓我帶走吧，哥。

穿上他的衣服，嗅著他的味道，我在身體仍然殘留著他的溫度時，離開了家。

海水淹沒了視線，肺部的空氣被迫出，喉嚨痛苦地叫喊著。

「噗嚕噗嚕……」

輕松曾經說過淹死是一種極度痛苦的死法，因為即使進入了窒息階段，身體仍然會不斷反抗，直至意識完全消失為止。

「噗嚕噗嚕……」

嗯。的而且確，雙手一直不自覺地往上揮動，想要抓住什麼似的，但最後什麼都抓不住。空氣一直從嘴巴和鼻子漏走，化成了泡沫後慢慢消失，四周最終只剩下海水。

很冷。

片刻後，身體總算向恐懼投降了。一直沉下去的事實訴說著所有事都無法回頭，現在不管是誰都無法救我了。十四松？成為了職業棒球手的他已經不在身邊了。空松？最後成了普通的公務員，尋求安穩的生活去了。輕松？一邊追星，一邊當了個到處拚命的上班族了。椴松？這狡猾的弟弟還真是理所當然地當了高級餐廳的服務員。

自第一次的獨立失敗後，大家經過了各種掙扎和時間的洗禮後，第二次的獨立總算成功了。

至於阿松？

「話說今天晚上我們要怎樣過呢？一松。」

阿松他……

「大家離開後家裡都安靜了，哥哥有點寂寞呢。」

阿松他卻為了照顧我，一直待在身邊。

「最後只剩下我們了呢。」

我到底……在做什麼？

「噗嚕噗嚕……」

不。這樣下去，不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嗎？

「噗嚕……阿……松……」

我怎可以在他還未安定下來前就死掉──

「噗嚕……」

「一松！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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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意識離開世界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把陌生的聲音。

「松野一松，你的下輩子想要怎樣的生活？」

聽後，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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