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個曾經，讓我們難以忘懷，甚至是無法捨棄，答案是，有的
— 菲瞳
*
「大致上的事務大概就是這樣，待會等著鐘聲到體育館集合。」
當班主任落下最後一句話並走出教室時，全班至少一半的女生都眼冒愛心，全都一副，哇…看來會有一場轟轟烈烈的師生戀了
現在班上分成兩個派別，一群是以班主任為主題討論的很起勁的
一群是則是以幾個男生為主，繞著他們聊天為主的
「班主任－楊凱勛，看來就一臉菜鳥老師的樣子，28歲，而且他剛剛的聲音超有磁性，不愧是成年男子。」
一個女同學邊說，似乎還想伸出狼爪的樣子
「重點，單身啊！」
這句就是討論班主任的派別所迸出的一句話
其中一個女生強調著”單身”這兩個字的時候，其他女生無不興奮的嗷嗷叫
「哼！像那種追不到的大人，還是算了，我們要把眼光放近一點，就班上這幾個小鮮肉…如果訓練有素的話當寵物也不錯。」
另一些女生正在討論的話無一字沒傳進姜玖哲的耳中，他聽到全身不禁打了個冷顫，心想著現在的女生真恐怖
然後又看了鄰座的她，依舊如冰山般的守在位置上，但是人們似乎往往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就例如…
「嗨~同學~」
一個原本在女生群的其中一位男生坐倒了唯菲瞳的前座，他的打招呼並沒有讓唯菲瞳抬起頭來
「同學？」
聽到這聲呼喊，她才像是回神般的抬起頭，拿下耳機
「原來是戴著耳機啊，難怪沒聽到我在叫妳。」
實則是：難怪沒聽到我這大帥哥在叫妳
「什麼事？」
「沒有，就想當個朋友。」
唯菲瞳看著眼前這笑的不單純的男子
直覺這並不是所謂的『當個朋友』
「妳在看什麼書？」
不等她回答，這男生就擅自的把書翻到封面處，幾個英文字母如密密蚯蚓般爬入眼簾，看的他似乎有些缺氧…
「妳…妳英文這麼厲害啊？」
他先倒吸三口氣，才將一句話完整道出
「還可以。」
唯菲瞳將書擱到一旁，因為她最不喜歡看書時被打擾，所以不如先應付好眼前這個人
「妳全部都看的懂？」
「不，只看的懂八成左右。」
沒想到這樣一問一答也可以形成像是在聊天的氛圍，看的一旁的女生羨慕加嫉妒的
「那考試前可以教我英文嗎？其實英文是我的大罩門啊…」
這男生楚楚可憐的說著，心裡卻在盤算怎麼在考試前把唯菲瞳拐出來
「可以…」
還未待唯菲瞳把話說完，著男生就首先歡呼了一聲，彷彿她已是他的人了
「一題300元。」
唯菲瞳直覺這人根本沒耐心，話根本還沒說完就一直這麼我行我素
「噗…」一旁原本正靜靜看著他們的姜玖哲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那男生聽到臉色鐵青，悻悻然的離開唯菲瞳的前座
「欸…妳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假的。」
唯菲瞳坦誠的說出
「妳其實也挺有趣的，只是不常與人接觸罷了，不是嗎？」
唯菲瞳沒有特意否認，只是靜靜的聽著他往下說
「所以新學校，新開始，交一些好朋友吧。」
看著他揚起溫柔的微笑，唯菲瞳不知道怎麼的，有些難以說出的情緒，像是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被肯定一般
但此時孤獨的感覺又讓唯菲瞳不禁從感動的氛圍醒來
「不可能。」
唯菲瞳說的是"不可能"，而不是不行
姜玖哲沒再多說什麼
只是僅僅將外套披在她身上：
「或許妳過去發生了一些事，但是我們不是都必須向前走嗎？時間並不會因為我們怠慢，而有所停頓，妳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似乎有些東西漸漸在融化，唯菲瞳的心，不停的在選擇
選擇朋友，就必須連未來有可能接踵而來的背叛一起接受
選擇孤獨…就只能自己面對一切，就像以前一樣，她咬著下唇，將身上的外套往地上一丟：「你不是我，你不懂！」
她的聲音不大，卻正好響過每個人的耳裡，這時每個人似乎都在心裡將唯菲瞳記下不好相處的名單之一
整間教室顯的有些尷尬
幸好鐘聲響起，及時打破了沉默，大家紛紛結伴走至體育館，連姜玖哲也有男生主動過去與他並排著走，還主動的聊起天
在距離唯菲瞳不到幾公尺的樂桃欣看著落單的情景，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淡淡的，卻隱含著一種詭異的意味
「樂樂，快點走啦！」
樂桃欣一旁的好友看著她停下來的樣子，連忙的催促著
「喔，等我一下啦！」
方才的樂桃欣似乎消失的無影無蹤，又恢復原來開朗的她
「希望未來…」
臺上一貫的嘮叨叮嚀語不斷從麥克風傳出，幾乎每一個人都在低頭滑著手機，極少數人在認真聽臺上的校長主任說話
而這少數人包含了…唯菲瞳
「她很認真在聽欸，連腰桿也打的這麼直…」
班上的人都紛紛放下手機討論著唯菲瞳，有些人是帶著好奇的眼光
有些人則是為她的冰山外表深深吸引
「欸，妳不覺得那個女的給人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嗎？整個一年級就她沒穿外套…而且還這麼認真。」
坐在姜玖哲旁的男生打量著唯菲瞳，對她充滿好奇心
「我國中啊~跟她同班喔~」
姜玖哲淡淡的吐出這句話，回想國中時期，她果然還是不太搭理別人
「難怪…那你是跟她結什麼怨嗎，還是有什麼愛恨糾葛，怎麼好像聽到什麼…『你不是我…』什麼的？」
這男同學似乎恨不得拿起紙筆紀錄，然後遞上麥克風
「只是普通同學。」
這話又挑起這男生的好奇心，他似乎打從心底，立志當個記者
「欸~怎麼可能，你不是住挺遠的，哪有這麼巧，還同班，肯定有著什麼秘密。」
姜玖哲 唯菲瞳 樂桃欣這三人的原戶籍住家都離這學校很遠，如果每天通勤的話至少要兩個小時，所以姜家就乾脆讓姜玖哲搬出去住，學習獨立
而樂桃欣的家境雖然有些不允許，但在她極力爭取，以自己會負擔生活上的一切開銷為條件，也搬到了這間學校附近的公寓
至於唯菲瞳…同樣也是在學校附近的公寓
「真的沒有啦！」
「好吧，那早上那女生應該是跟你認識吧，進去的時候只有你和那個冰山，看起來應該不是和那個冰山認識。」
沒錯，這男同學就是早上大喊『她是誰，根本女神啊！』的那個人
「嗯，青梅竹馬。」
這男生看起來挺斯文的，沒想到一開口說個不停，雖然讓姜玖哲有點難以招架，但他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她真的很美欸~老實招來！有沒有穩交？怎麼可能身邊有這麼美的青梅竹馬還能冷靜成這樣。」
這男生用著極為愛慕的眼神說
「我跟桃欣不太可能吧…況且有愛的話老早就交往了。」
「也是…那記得在她面前多提起我，我的名字是湯昊誠，對了！等我一下…」
湯昊誠拿出紙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少了個人在旁邊吵鬧，姜玖哲有些無趣的望著坐在前三排的唯菲瞳…欸…不見了
「好了！這是我的名字、星座、生日、還有LINE ID，幫我轉交…喔，到現在還沒問她的名字…」
姜玖哲左右環看，最後在後頭的空曠處看到唯菲瞳和一個教官走出去，八九不離十，是外套的事
而湯昊誠拿紙的手就一直這麼騰空著
「你剛剛說了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
「齁~你都沒在聽喔？我說這張紙幫我轉交給…她的名字叫什麼？」
「樂桃欣，我會幫你轉交，我去個廁所」
姜玖哲抽走紙條，然後起身走出，他後悔著剛剛為什麼沒有把外套硬塞到唯菲瞳的手上，新生訓練的時候就有說過，出席重要場次一定要穿著外套，不然一律記申誡
「…唸在第一次先記警告，下不為例。」
不遠處就看到唯菲瞳和教官的身影
姜玖哲連忙跑過去
「對不起，教官，這是她的外套，我一直忘了還她。」
他走到唯菲瞳身旁，原本身上的深藍色西裝外套，到了手上
「是嗎…外套上繡的名字給我看一下。」
看來教官也不是這麼輕易的就被騙過去的，她指了指姜玖哲的外套
「教官，那是他的外套，我還沒買。」
「…欺騙師長，你也記，報上學號班級和名字。」
看到教官準備拿出登記簿登記，唯菲瞳又不想和姜玖哲再有什麼瓜葛，於是她又急忙的說
「申誡也罷，警告也罷，今天我會去買外套，請不要記他，就兩支警告，我自己會去愛校服務抵掉。」
教官似乎是在考慮，最後在登記簿上將唯菲瞳畫了兩槓警告
「那好吧，先不記他，你們可以進去了。」「謝謝教官。」
他們異口同聲說完這句話，一起走了進去，但唯菲瞳始終不懂，為什麼他會對自己這麼好，雖然是幫倒忙
「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嗎？」
回到教室的時候唯菲瞳問了這麼一句話
「只是覺得我們認識，應該要…」
「那沒必要。」
唯菲瞳冷冷的說著，不帶一絲感情
「可是…」
「停止你那中央空調的行為，還有，要散播友情的種子，請不要散到我這。」
姜玖哲不懂她的話中含義，只是隱隱了解到…自己似乎惹她生氣了
*
「現在要開始選班級幹部，先提名。」
楊凱勛站在講臺上看著女生們各個焦躁的樣子，有些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
「安靜！先從班長開始提名。」
大家遇上幹部選拔感覺就是能推就推的樣子，畢竟大家都想和和氣氣，不想一天到晚打小報告當間諜…
「我提唯菲瞳。」
湯昊誠緩緩舉起了手，說出這讓末排的唯菲瞳驚訝的話
「還有人要提名嗎？如果沒有人就決定了，唯同學，有想當的意願嗎？」
當？如果當了不就沒辦法一直平凡嗎？
不當？這個情況怎麼看都不像可以說出這兩個字的感覺
眼看唯菲瞳又在抉擇，姜玖哲正要舉起手拯救唯菲瞳時，一個留著清爽短髮的女生率先舉起了手
「我想當。」
「名字是…何詠…」
楊凱勛相當有眼力的看了一眼何詠制服上胸前的名字
「她看起來似乎過於文靜，我想她並不合適。」
何詠一語道破事實，唯菲瞳則是鬆了一口氣
「那唯菲瞳，妳的意思是？」
「我…沒意見。」
於是唯菲瞳逃過這劫，雖然還是不免被冠上學藝股長的職位
不過至少比班長好多了
但是…那個叫湯昊誠的男生為什麼會提我…我認識他嗎？當唯菲瞳才這麼想著的時候
看了一眼鄰座，原來和姜玖哲是朋友，果然物以類聚，一樣煩
自幹部選拔之後唯菲瞳對姜玖哲的厭惡感更無止境的上升
*
「欸，妳們女生還真難了解，果然女人心 海底針~」
回家的途中，姜玖哲對樂桃欣這麼說
「聽你這語氣…不會惹誰生氣了吧。」
樂桃欣的一針見血讓姜玖哲頓時一驚
「果然是齁~不會是菲瞳吧？」
這句話再次讓姜玖哲質疑到底是他把事情都寫在臉上，還是樂桃欣會讀心
「就是啊…」
「哇，你真的很好被讀心欸，話說你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姜玖哲努力回想，外套那件事…啊…現在才想起來自己害她被記兩支申誡…也難怪她會生氣了
「沒事。」
如果說出來樂桃欣肯定會說什麼『活該』之類的，這樣對事情一點幫助也沒有
「妳有沒有她的電話？唯菲瞳的，不是號稱資訊網，之前說整個年級的手機號碼妳都有了？」
「幹嘛？想搭訕？」
「只是想傳封簡訊。」
姜玖哲無力的說，他覺得打從一開始問樂桃欣這個問題就是錯誤的，但又沒其他人可問
「她又沒手機。」
樂桃欣聳聳肩說
「真的假的啊？現在沒有手機？？」
「對啦，我打工快遲到了，先走囉~」
「喔，等一下，這個給妳，要看喔。」
像是想起什麼，姜玖哲叫住樂桃欣
從口袋取出湯昊誠白天交給他的的紙條
「等我有時間了，掰囉。」
道別之後沒多久
姜玖哲又在轉角處看到了今天解救唯菲瞳的女生，也是現任班長，何詠3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xCRaxqY2
「欸~，你不是那個…嗯…讓我想想…對了！姜玖哲對吧！」
何詠似乎打算開學第一天就把全班的名字背起來，剛剛還在極力思考姜玖哲的名字，其實制服上就有繡了…姜玖哲本來想這樣提醒她
「嗯。」
眼看話題又要斷掉，何詠又開啟新話題的說
「說真的今天我這樣自我推薦會不會太招搖啊…」
「不會吧，一班之長本來就要比較外向，妳這樣蠻有當班長的資質欸。」
姜玖哲是發自內心這樣說，不然今天的班長就變成他了呢
要不是她早一步舉手…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姜玖哲隱隱感覺到書包的震動，隨手拿起手機摁下接聽鍵
『喂~回到家了沒？』
這聲音是…樂桃欣，不是才剛分開沒多久嗎？
姜玖哲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實回答：
『還沒，幹嘛？才分開一下想我囉～』
旁邊的何詠聽到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直覺是女朋友打電話來查勤
『你去死，我只是要跟你說，你們班的那個班長啊~印象中是叫何詠吧…』
姜玖哲開始懷疑起樂桃欣真的有了什麼讀心的能力，這麼剛好說到她，何詠又在他身旁
『她國中好像有些什麼不良紀錄喔~』
這八卦連他們班都沒有，不知道樂桃欣到底是打哪聽來的，只是他稍稍打量旁邊的何詠，不像會有什麼不良記錄的人啊…
『怎樣的紀錄，說來聽聽啊~』
姜玖哲倒是好奇了起來
『像是偷竊啊、搶人家男朋友啊…反正我只是想跟你說不要靠她太近。』
『說完了沒？八卦終究是八卦，隨便聽聽就好了，然後，我現在要掛電話了，快點去打工不要再浪費錢打網外電話，掰掰。』
嘟嘟嘟…樂桃欣有些不爽電話那頭的姜玖哲，這樣擅自掛電話，剛剛的語氣好像就在說她就是那種三姑六婆
她將手機收進書包，又看了一眼姜玖哲和何詠的身影才真正的離開
「女朋友？」
姜玖哲沒想到別人聽到這樣的對話內容，居然覺得他和樂桃欣是那種關係，他嘆了一口氣，又再次澄清
「不是啦，只是…嗯，普通朋友。」
青梅竹馬這種關係怎麼聽怎麼懸疑，他決定用這簡單的關係帶過
「啊！時間不早了，我趕火車，再見，姜同學~」
「再見，然後妳可以不用這樣生疏，叫我玖哲就可以了。」
姜玖哲又揚起了微笑，覺得這人來得快，去的也快
「嗯，掰掰，玖哲。」
看著何詠離去的背影，姜玖哲怎麼也不相信她是那種偷竊、搶別人男朋友的女生，反而覺得她是個直率的女生
回到家後，姜玖哲脫下制服，洗個澡，換上便服，又到外面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這棟公寓，交通還算發達，便利超商、超市都很近
距離超市大概一公尺遠，姜玖哲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走進去
是唯菲瞳，在會不會被誤認是跟蹤狂的考慮之下，他猶豫了一下，不過在學校她都是一直避著姜玖哲，根本沒有機會和她解釋，於是他還是走進超市
只見唯菲瞳左手提著籃子，右手還拿著傳單，十足家庭主婦的感覺
走到生鮮蔬果區的時候唯菲瞳停了下來，拿起蕃茄仔細觀看
「那種不行吧，如果不是現煮的話明天就會壞掉了。」
看著熟到紅透的蕃茄，姜玖哲又說
「像這個，還未完全成熟，就剛剛好。」
他拿起另一顆蕃茄，又仔細分析了一番
唯菲瞳似乎有些驚訝，愣了幾秒，隨即又恢復冰山模樣
「幹嘛？買菜你也管？我就是要現煮。」
唯菲瞳把剛剛仔細端看的蕃茄放進籃子，又看看旁邊的白蘿蔔
「我這麼惹人厭？」
「並沒有，是我難相處，中央空調什麼錯都沒有。」
唯菲瞳話中帶刺的語氣讓姜玖哲有些不開心，但他還是溫和的說
「我只是想幫助妳，難道妳喜歡國中的生活？」
聽見此話，她的心中又是一震
就是不想過著國中那樣的生活她才這麼拼命的考上北區的高中，現在居然又遇見了，還是同班同學
「我過什麼樣的生活你不用你管。」
「就算這樣好了，妳到底再對我生什麼氣？如果是外套的事我道歉。」
生什麼氣…說白點其實唯菲瞳就是討厭他的態度，對任何人都好的態度
「我沒有，我要去結帳了，別跟著我。」
說完，唯菲瞳就提著籃子到出口處前結帳，然後走出超市
而姜玖哲心中響起了警鈴，也同樣走出超市，看著不遠處的唯菲瞳
趕緊追了上去
「我幫妳拿。」
姜玖哲搶過唯菲瞳手中的東西，而唯菲瞳也懶得搶回來，任憑他拿著
「妳國中…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每次班聚的時候他們忘了找妳，就有點難受，不都是同一班的…如果他們忘了找妳，妳就開口提醒不就好了？」
忘記？唯菲瞳不禁苦笑了起來
難道他不知道，她是被刻意忽略嗎？
即使唯菲瞳想加入，也絲毫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啊…
「不用，不必去什麼班聚，我的時間反而多出很多。」
姜玖哲微微抽動嘴角，看來她真的無法擺脫冰山這個稱呼了…
「唉…那不談國中，高中呢？我覺得那個班長不錯啊，她早上不是才解救妳。」
這樣說起來唯菲瞳似乎有了些印象
她似乎是叫…何詠嘛…
「喔。」
「妳的反應好冷淡。」
「不然要回什麼，好感謝她喔，我要先回去了。」
唯菲瞳從姜玖哲手中拿回她的東西後，走沒幾步又停頓了下來
「怎麼？」
「這裡是哪裡？」
剛剛走進超市的時候，還有些黃昏的餘光，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片黑，唯菲瞳忽然眼前一黑，什麼方向都搞不清楚
「難不成妳是…路痴。」
唯菲瞳斜瞪姜玖哲一眼，才又緩緩的說
「我有…夜盲症啦…」
附近街道的路燈都在維修中，要走很遠才有明亮處，姜玖哲又不禁擔心了起來
「妳家住哪？我送妳回去。」
唯菲瞳乍聽臉色又稍稍的變了
其實討厭姜玖哲的原因有很多
雖然說中央空調是其中一個原因
但這還不是最大的原因
「我的書包裡有手電筒。」
這隱含意思就是就是：『我書包裡有手電筒，你可以滾了。』
「那妳拿出來。」
這語氣雖然像是命令句，但唯菲瞳還是從書包拿出手電筒
慘了…居然忘了放電池…唯菲瞳想起她今天為了早點到校只拿手電筒忘了放電池
「幹嘛不開？」
「拿出來啦，你看，所以快點回去。」
唯菲瞳就是寧可在這裡待到天亮，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關係
「打開。」
「手電筒沒電池，這樣可以了吧？反正過沒幾小時就天亮了。」
所謂的過沒幾小時，大概就是八小時以後
姜玖哲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
「如果不想我跟妳一起走就早說嘛，這個給妳，有手電筒的功能，還有外套，不要感冒了。」
他把手機交給唯菲瞳，並像白天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奇妙的是，她這次沒拒絕姜玖哲
「就說中央空調真的很煩了嘛…不過…算了，反正你怎麼說都說不聽，手機我回家以後會立刻關機。」
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的功能，瞬間眼睛似乎慢慢的看見了些東西，她說完後才離開，才走沒幾步，又聽到姜玖哲再後面大喊：
「如果不要我做中央空調，我做妳一個人的暖男。」
此時，這座冰山似乎真的在悄悄融化
雖然沒有將手電筒照到他臉上
可是一轉身，唯菲瞳卻好似看見他燦爛的笑容
「再見，明天見。」
姜玖哲揮著右手，雖然唯菲瞳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但他隱隱感覺到她的心有所動搖
他相信再過不久這座大冰山就會被他完全征服，變成能常常微笑的女生
他也想早點看見她的微笑
「唯菲瞳，回來啦~」
「妳…」
唯菲瞳臉上的恐懼逐漸恢復成白天的樣子，手上的袋子也掉落了下來
「放心，我只是來拿回玖哲的手機。」
樂桃欣臉上無害的微笑，卻在此時成為唯菲瞳最害怕的容顏
她看了唯菲瞳外套胸口上的名字
又是微微一笑
「妳…妳跟蹤我們？」
「我們？妳跟玖哲原來已經這麼要好啦！」
唯菲瞳察覺用語不對，隨即又改口
「妳怎麼會知道他的手機在我手上？」
「手機的定位系統很好用的，我看見玖哲往妳的公寓走就知道啦，當然，要查到妳所居住的公寓也不是件難事。」
定位系統…唯菲瞳直覺這女生根本已經失心瘋了，居然連定位這招也用
樂桃欣看著唯菲瞳不說話又接了句
「外套還是妳還他好了，記得要洗乾淨。」
樂桃欣嫌惡的看著唯菲瞳，等著她的回答
「好…」
看著唯菲瞳低下頭的樣子樂桃欣相當滿意，又刻意踩過唯菲瞳掉落的袋子
裡頭的蕃茄被踩成爛泥，紅色的汁液噴了出來，像是命案現場
「婊子終究還是婊子。」
樂桃欣悠悠的在唯菲瞳的耳邊留下這句話後帶著得意的笑容離去
唯菲瞳只能自己蹲下來將地上的東西清乾淨，一滴、兩滴的眼淚流了下來
原本唯菲瞳以為上高中後不可能會再次為了這種事情而流下眼淚
被欺凌的眼淚
但是有她在，我想，這是不可能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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