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人群熙熙攘攘,每個戶外電視都大力推廣Kepler的移民計劃,宣傳片的聲浪充滿整個地區,自從那次自殺事件後,好像把這裡的人民刺激起來,明顯地,整個城市變得熱鬧,開始有點生機,他們甚至經常聚在一起公開談論離開地球的移民計劃,一起討論將來,這是很久都沒出現過的。自殺事件好像令所有人的意識回來了,真的是這樣嗎?又如果7-11這個“女人”的意識真的回來了,又會是怎麼樣呢?前幾天,還對漁夫非常冷淡,今天卻又出其不意的十分熱情,沒有意識已經那麼難觸摸呢,如果有呢?漁夫這樣想著。3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5E6pGP5AV
廣場上開始有更多人聚集,而且越來越多,這裡好像變成了迎接飛船的嘉年華,隨著宣傳片的口號,群眾卻是那麼容易的被鼓動起來,他們大叫 “Ross-128,Ross-128”,未來開始充滿希望。有一個甚至跑到廣場的高處,大聲的演講起來,“我們最終會離開這個充滿悲情的地球,這個被我們古時人類污染到不堪居住的星球,終有一天,所有人民都會去到Ross共渡最美好的日子,永恆的好日子,感謝政府,感謝黨。”
“感謝政府,感謝政府。” 旁邊那個叫7-11的“女人”的尖叫聲十分刺耳,但她卻非常享受這種現場的氣氛,跟著群眾和應叫起來。
就在演講者準備再說話的同時,有一個群眾突然提問:“那麼,什麼時候輪到我們?“
這是一個很實在的問題,也是每人都要面對的問題,“我們時間多的是,難道還怕等待嗎?” 演講人回答後全場熱烈的鼓掌,因為他們都很滿足這個答案,找到一個逃避現實的理由。
另一把清脆的聲音說:“飛船去了多久?還有多久再回來?我們還要等多久?是否計劃已經失敗了。“
這人說完後,全場人鴉雀無聲,都想找到這個發言的人,但卻都不知道是誰在說這些挑釁的說話,聲音的方向無從分辯,台上的演講者看到台下的聽眾,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他們統一的光頭左右的不停轉動著,十分無辜的樣子。
突然漁夫旁邊的人大叫,“Ross-128移民計劃沒有失敗,失敗的是那些不相信的人!” 漁夫聽見這話說這話的人就是他旁邊的女人;7-11,她對政府的痴迷,對黨的忠誠好像比他意料之中還要深。
“Ross, Ross!” 群眾附和著7-11叫著口號,這“女人”非常得意,自豪的給了漁夫一個眼神。
“那麼飛船每次能載多少人?我們又有幾艏飛船?還有多少人在地球生存著?” 著聲音又出現了,但人呢?他躲在哪裡,漁夫感覺這清脆的聲音也應該是一個“女人”。長者說過,城裡有少數人的意識回來了,那麼這個肯定是其中一個。
台上的人卻固態若然,繼續他的偉倫:“各位,我們要有信心,政府一定會為我們安排好的,要相信黨,聽從黨,她賜給我們永遠的生命,也將會賜給我們永遠的幸福。”
“那先把我們的記憶還給我們。” 那個清脆的聲音又在挑釁,但這次卻出現在另一個方向,神出鬼魅,這人實在不簡單,人們開始起鬨著,有些附和著,情況開始出現失控。
這時兩個機器盒子飛過來維持秩序,在人群內不停的掃瞄,所有人都很緊張,開始害怕,沉默起來,但又不敢第一個離開現場。
只有台上那演講者卻沒有退縮,他繼續說:“不用害怕,政府只對付叛徒,只要我們順從法律,一切沒事,不要懷疑,有信心便沒沒什麼可怕的,” 他在兩飛盒子之間的陪伴下,繼續演講:“我們古老的記憶只留給我們難以忍受的痛苦,在解放前,受盡那些苦難的時光,你們願意帶著它去渡過我們無盡的時光嗎?政府把我們變成永生的人類,現在已經解脫了每天努努役役,不需要像舊社會般去勞動,我們也應改變舊有的思維,洗清過去的記憶,去Ross做一個永生的快樂人。”
所有人都為台上的演講者鼓掌歡呼,群眾十分激動,漁夫在打量圍繞在他身旁的每一個人,他們都顯得那麼熱烈,充滿希望的相信台上哪個演講者的說話。覺醒的人實在是少數。
“Ross!Ross!” 群眾又開始叫著口號,包括旁邊那個女人。
“你猜我們兩個會否坐同一班飛船到Ross?” 女人問漁夫。
“希望吧!” 漁夫隨便的回答。
“但如果你先上船,我會妒忌的。”
“如果我可以先上船,那我讓給你。”
一句說話換來甜美的笑容,傾慕的眼神,漁夫覺得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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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演講者說,“今天,為了各位的幸福,政府推出了新的計劃,令每個人能更快的上到飛船。我們來迎接新的宣傳片吧!” 這時,屏幕上出現了期待已久新的宣傳片,所有人的靜心專注的觀看。
這個宣傳片內容很簡單,就是鼓勵人們舉報一些有異常舉動的人,每舉報一個能獲得10分,在本區內拿到最高分者,能獲得飛船的優先船票。
宣傳片播放後,所有人都停止了討論,終止了所有交談,氣氛突然轉變,人群一個一個的散去,每個人默默的坐在一處,顯得小心翼翼也心事重重,非常沉重,台上的演講者可能沒有想過群眾的反應會那麼負面,他也無言以對,不知說些什麼,他只能斷斷續續的說,“加分。。。是好事哦!”
漁夫發現天空又來了幾個飛盒子,漂浮在高處,每個盒子在不停的掃瞄,收集廣場上人民數據,整裝待發的樣子。群眾之間的狀態也很不穩定,每一個在盤算著下一步,好像那“10分“已經引起每個人之間的仇恨了,漁夫看廣場內勢色不對,他跟”女人“ 說:”你先回大廈,這裡可能會發生事情,不安全。” 其實“女人” 也是在盤算那“10分”, 但現場的壓力也令她害怕,她自己的跑回去了。
就在這時候,有兩個人爭吵起來,其中一個大叫:“我要舉報你”,另一個也在叫嚷:“是我要舉報你才對” 群眾開始聚合,然後分成兩幫人,開始吵架然後動武。這些平常看起來像沒有生命的人,為什麼突然獸性大發,變得那麼暴力,互相廝殺得十分兇狠。所有飛盒子都飛往事發現場,台上的人說:“所有人停止打鬥,停止打鬥,回到自己的生命囊裡面。“ 漁夫想到黑黑還在博物館,這次大事不妙,他在混亂中跑到博物館去,在離去的時候他又聽見人群內又傳來那神出鬼魅的清脆的聲音:“這群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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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 漁夫氣喘喘的跑到博物館,“廣場出了大事,暴動了!”
黑黑顯得並不關心,只說:“我想到接駁能源的方法。”
“現在局勢緊張,我們要回去了,晚了給政府發現就麻煩。”漁夫很快的把東西收拾好,帶黑黑離開。
但黒黒不願離開,他停下腳步問:“那麼我們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的機器快能啟動了。”
“等局勢緩和下來吧。”
“那是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 漁夫無奈的說,“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有時間去等?你說是嘛!”
他們依依不捨的離開,一直小心躲躲藏藏的走到城市,街上所有人都散去,一個人也沒有,只聽見在遠遠傳來那清潔車頻頻的摩托聲,它在清理著屍體,車子不斷開動,車子傳出的噪音像一頭怪獸咆哮,正在吞噬剩下的屍體殘骸,剛剛飛盒子一定殺了不少人,這摩托聲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特別可怕。
飛盒子充斥在城內的每個角落,如果他們現在走回大廈,在這距離一定會被發現的,如果再不回去,晚上怎麼辦,他們沒有試過在外面過夜,而且天開始黑了變得那麼冷,能否熬過去呢?
“如果我們再不回去,一定會被人發現的。”黑黑輕輕的說。
“那怎麼辦?”黑黑冷得發抖了,“等我引開他們,你自己回去吧!。”
漁夫感動事態不妙,一手把黑黑按住,跟他說,“黑黑,今天是我們搬進來這區的第200,356天,你要記住,不要忘記。“
然後,漁夫跑了出去,直奔那些飛盒子哪裡,然後大叫,“我在這你裡,你們過來,”
最少20個飛盒子過來把他包圍著,不停地向他掃瞄,發出吱吱聲響,然後轉過來,用尾部的激光器對準他。
漁夫知道自己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未想到他生命裡的最後一句說話原來是,“雜種!”
說完,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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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良久,他張開眼睛,發現兩個金屬圓球飄在他面前,那些飛盒子又重它們的武器端轉回來,不停的向他掃瞄。
金屬球在他面前轉動著,越轉越快,反光的表面,滾動著很多數字,最後停下來。
在金屬球的表面投影了兩張面孔,奇怪的是這兩張面孔跟漁夫的臉,長得一模一樣,原來兩個球的兩張臉都是漁夫的臉的投影。
“噢, 這個人編號是:141!” 其中一個先說,“等等,我在看他的檔案。”
我的檔案,他們有我的檔案?漁夫在想。
“還等什麼,這幫廢人死多幾個也不可惜!“另一聲音說,“快點把他搞定!”
”今天我們殺的人夠多了,就這樣留手吧!“ 另一個球有不同建議。
“你為什麼猶豫呢?消滅他,然後下班吧!” 他們開始爭執起來,說完,有一半的飛盒子,又轉過來用它們的尾部對著漁夫,準備開火。
“今天,我們殺的人已經超標了,為了保持人口平衡,今天就到此為止。”
這個球說完,那些盒子又把死光砲掉過頭來,用探射器向漁夫掃瞄。
另一個球又開始不停的轉動,很多數據出現了,然後他說:“這個人的心跳,呼吸,荷爾蒙的分佈太高了,很異常,了卻他吧。“
”這幾天這裡發生了事故,受了刺激身體有些異常也是無可避免。” 他好像要堅定自己的判斷,去壓倒對方。“帶他去改造中心,調正一下就好了。”
另一個金屬球,堵氣的離開,飄走了,走的時候說:“隨便你,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懶得管!”
剩下來的金屬球顯得特別得意,然後說了一句漁夫不明白的說話:“睡吧!Sweet Dream”,突然發出巨大的強光,漁夫就這樣失去自覺了,這一睡能否再起來,睡醒後世界會變得這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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