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五行跟利雅道別後,她一個睡在這窄小的二人房間。雖然感覺寬敞,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冷漠。也許這都是盜賊們的戒備心,這一點令利雅回想起小時候也曾與一些陌生的小朋友相處,任她為對方做些什麼也好,最後總是無法拉近彼此的距離,但她還是相信最後會成功感動對方。
她一個人走到旅館的大廳,飯店內一個人也沒有。點了早餐後,靜靜看著窗外的街道。由神界回來開始,一直也忙於四處奔波,又徘徊於死亡之間,難得可以靜靜地坐著,享受一杯清茶,真的要好好感謝神給予自己的這份休息時間。未知到其他的天使進度如何?如果調查結晶的事告一段落,真想聆聽一下各位天使在人界的所見所聞,還有的是,要報告有關洛亞的消息……
沒想到一來到人界便與他重遇,還以為要花很多的時間才能查出他的所在,為什麼他會留在人界?難道哥哥真的一心要為惡魔佔領人界?為什麼不可以好好地跟他傾談?為什麼要兵刃相見?已經沒有其他方法來解決嗎?
「早晨!利雅!」打擾了利雅沉思的是卡塔利,打個招呼後他便坐在利雅的對面,等待自己的早餐。
「睡得好嗎?」
「還可以,我們一直也住在山脈的北面,現在感到這裡城內有點悶焗。」
「對了……為什麼你會跟娜塔莉住在城外?而不留在較安全的城市?」
「我們始終都是逃出來的人,害怕有一天會被當年的買家發現,所以還是找一個人小的地方來定居更好……其實小時候我已經偷偷帶娜塔莉到城外的森林玩,那時比現在更兵荒馬亂。只是我覺得身體不好的人,更要呼吸更多大自然的空氣……」
利雅輕輕點頭,一邊聽著卡塔利說著自己過去的生活,一邊回想起自己的故事。在瑞克村長大的利雅,同樣都是位於山脈以北的地域,雖然天氣變幻莫測,但只要熟習了天空的細微變化,自然可以預防不同的天氣。亦是在同樣的地方,認識了一班與她成長的朋友,未知他們身在何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原來利雅妳也是在山脈以北的地方面居住?難怪一說沙塵暴妳便很了解似的!」
「也不算是很了解……比起我的朋友,我也只懂得一點點,如斯里,他跟我年紀差不多,但比我更懂得看準每一次沙塵暴的來臨;喜歡農作的美連拿,她會準備好保護大家的農作物;還有蘭迪亞,如果沒有他這個大男生,我們也趕不下保護農作物的大網。」利雅越說越起勁,在卡塔利眼中,她比最初遇上時更似一個普通女生,為什麼戰鬥時會露出那種冷酷無情的眼神?難得她如娜塔莉一樣,過著受盡病患折磨的童年?
「……多謝你,卡塔利,你說了很多你的事給我知道,多謝你對我的信任。」卡塔利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可愛的女生親切地感謝,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一直以來都只有冷冰冰的娜塔莉用沉默來回應,還以為整個世界的女生也是這樣。想不到如今可以同一個認識不太深入的女生傾談了這麼久,看來神是用心安排這個天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應該要把握這機會。
「對了,其實娜塔莉這傢伙不是大家想像中的聰明!不要看她總是冷冰冰,其他她小時候十分喜歡跟著我!每天也嚷著說:哥哥呢?哥哥呢?不斷地找我,那時真的令人很困擾!」卡塔利興奮起來,也令利雅聯想到當時的娜塔莉也十分可愛。
當卡塔利還沉醉地說著過去時,現在的妹妹也從後出現,罕有地展示出自己的憤怒,狠狠地一棒打在卡塔利的頭上,然後回伏平靜,感覺什麼是也沒有發生,坐下來拿了卡塔利的早餐享用。
「娜塔莉……早……早晨!」利雅的表情告訴了娜塔莉:她是無辜的。
「早晨。」雖然娜塔莉一如以往的冷漠表情,但口中微微嘆了口氣,是回應利雅著表示:她明白。
「利雅,妳什麼時候會到大宅工作?」
「是正午開始到大宅報到。」
「那不如先跟我到城內逛逛?難得來了全國最大的虛市,也應該要增廣見聞一下。」雖然娜塔莉表情沒有改變,但眼中的一團「購物熱」慢慢起燃燒起來,而利雅亦被娜塔莉的熱情所感染,內心「購物熱」也在眼內燃燒了。
「妳們女生到底是什麼構造……」卡塔利無奈地看著兩個熱情的少女在燃燒自己的小宇宙。這時希斯也剛好來到,聽到二人的計劃,也連聲說好,嚷著要參加。可以被娜塔莉與利雅也異口同聲拒絕說:
「女生限定!」話說已後,二人便一溜煙般走到街外,剩下兩個男生在傻傻呆著。
時間尚早,街上冷清得只有利雅及娜塔莉二人,聞說主街道的商店在日出後已陸續營業,二人的計劃是先到主街道逛逛,收集更多的物品情報,再到指定的橫街探索,希望在利雅上班前有最多的收獲。
從旅館走出來後,眼看除了一條主大道之外,旁邊有一條長長的窄巷,看似能通往別處,但放置了不少旅館與鄰近商店的雜貨,令狹窄的小巷空間更少,平常人也只會由大街繞過建築物而到達另一邊。
「娜塔莉,不如我們抄這條小路去主街?」利雅拉著娜塔莉的手,走近那邊的窄巷,偶然間想起了荷米的說話,這就是黑暗世界的路嗎?不自覺地想從他的角度出發。
「要走這些橫街窄巷,還是小心一點,不知道會否有強盜在伏擊呢!說到底……我們也是女生,雖然我想一般強盜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娜塔莉一邊走著,一邊監視著四周。
正當她們走到中段,娜塔莉看到一大幅滿有污積的白布,蓋過了整個木箱堆,而在地上卻發現了一點點血跡。
「利雅,那邊!」娜塔莉走到木箱堆附近,警戒著四周,利雅小心奕奕掀起了白布,是一個金色頭髮、肩膀受了重傷的女子,傷口流出的血沾滿了衣服,面色蒼白,未知是否失血過多而昏倒,幸好從利雅的手上感受到她身體殘留著體溫,應該還生存著。
「是溫蒂!那個可能與惡魔扯上關係,要求我們當保鑣的女生。」
「娜塔莉,掩護著我,她必須要馬上治療!」還沒有得娜塔莉的反應,利雅已經開始用神之光為她做緊急治療。過了一會,溫蒂回復知覺清醒過來,眼看到是娜塔莉,心中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溫蒂,是上次的仇家嗎?」
「算是罷……謝謝妳又幫了我……」溫蒂依著牆勉強站起來。
「到底是什麼人?妳差點被殺死了。如果要我們保護妳,也至少讓我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娜塔莉直接說明情況,也許有點冷漠,但比平常的她,已經說多了一句擔心的慰問。
「我也不太清楚……以為他們跟『青風』……有什麼關係,但……荷米又拼命相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溫蒂咳嗽了數次,再又說道:
「現在我必須要先找一個人……她……住在旅館,叫利雅……」
「妳要找我嗎?」利雅與溫蒂同時感到愕然,但溫蒂再沒有考慮眼前的幸運是真是假,已用盡氣力告訴大家所知的事:
「荷米!他有危險!妳快點去救他……啊!」溫蒂有點激動,肩膀上的傷口又再痛起來。
「妳先放心,現在妳安全了,我暫時只做了緊急措施,我們還是回旅館再好好治療吧!」娜塔莉迅速警戒回去的道路,由利雅扶著溫蒂回去。
四章一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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