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我全身濕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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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小的校園裡,一個瘦小的臉色慘白的女孩,穿著校服,全身被人惡意潑得濕淋淋的,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在場看戲的、辱罵的、幸災樂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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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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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被潑上的汙水,透著寒冷的風吹拂,大家指著我恥笑,人感覺冷、心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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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受到如此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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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哭,只是感到很無助而已,如果不是被打到很痛很痛的話,我不會讓自己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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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潑我全身濕的學長手拿著紅色的水桶,也就是拖地板常在使用的水桶,滿臉惡意的笑道:「欸,你們看,那個矮子不會哭耶,是不是該用其他的方式,讓這婊子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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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語剛落下,我被打了一巴掌,臉上因冬天的風吹的僵,被打時,一股辣痛之意蔓延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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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無神的低頭看著灰色的地板,那地板的顏色跟我的心情,真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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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歡呼聲不斷,似看到什麼精彩的表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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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甩手,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把我推倒在地,指著我,似給大家極大的恩典,大聲說:「噢,真的很會忍耶,看妳這婊子能忍多久,其他人心情不好可以去打,不要打在太明顯的地方,打到她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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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坐在地上,似任人拋棄踐踏的髒玩具,在那天,承受許多火辣的疼,每一擊,都承受著一個人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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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疼,那時的我好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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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能,不能讓家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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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我才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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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來學校學習生活,可是卻令當時的我體會那兩個字是”生不如死,活不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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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擁抱那時的我,說:「會過的,一切會過的,以後不會像那天這樣,那麼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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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將會活的比任何人肆意,也能不在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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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過了,就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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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自己依然的仍想起以前的驚懼,但也可以若其自然的提起自己那些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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