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那麼的不乾不脆，曖昧得讓人厭惡。

總是很期待每天看見他，俊秀的臉龐，兩道清眉帶給人溫和的感覺，挺拔的鼻子使他的男人味添了不少，但不常掛著笑容的唇又讓他變得冷清十分。

「連。」我撐著傘往公車站牌走去，今夜下著滂沱大雨，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壞天氣，誰也沒有預測到，他也沒料到就空手而出，打了通電話要我接他回去。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只覺自己有些驚訝，牽著他冰冷的手試圖暖暖他的掌心，自己卻也陷入了那份寒冷中；看來他是淋了不少雨，濕漉漉的外套和他的肌膚貼合，曲線完美的讓人羨慕。

抬頭瞟了他一眼，一顆晶瑩的雨珠滑落至髮尾，頑固的停留在上頭久久才落下，是因為他轉過頭來，我們視線相交。他的眸底總透著一份捉摸不透，難以猜測，而我不放心將目光多留於此，只怕那份愛意又會蔓延開來，卻又不曾有過結果。

「等你回去洗好澡了，我們再吃飯。」好似情侶般甜蜜的互動和對話，這麼說著我的手又握得更加用力，明知終究會放開，若即若離是他一貫的作風，我只能把握每一個可能的當下——說白了，我單純是想看看他多有能耐忍住不上我。

雨水冷酷地打在玻璃上，毫不留情的雨刷反反覆覆的阻擋它們。一路上都很安靜，只有巴洛克式的典雅音樂一曲又一曲的播放著，顯得氣氛如此放鬆；他有時打了個噴嚏，抽幾張衛生紙擦擦額前的雨水，我又拿了後座一條乾毛巾遞給他好讓身子更乾。

「吃什麼呢？」就連下車也是如此的麻煩，一手撐著素色的大傘，一手牽緊他依舊冰冷的大手，從腕部到指尖，彷彿沒有溫度。

「吃你吧。」家常便飯的調情話，我想這對我來說是挺吸引人的，我們總是這樣拉近了距離，而後漸漸疏遠，和平常一樣。

向他投以無奈的微笑，我陪著他走回房間，目送他走入浴室，將換洗衣物一一整理，把寢室打掃了一遍，枕頭還是那麼蓬鬆，床鋪也平坦鬆軟，睡起來挺舒服。

見他和平時不同，只裹著下身便走了出來，夾雜著沐浴乳的香氣和熱氣一併散出，還有他特別惹人喜歡的氣息。我想我只是兩頰稍微發燙了，並沒有多想什麼，畢竟後事發生的機率——

「喏，我說，我想吃你。」他還未擦乾的身子朝我壓上，粗暴的將幾顆釦子扯開。

機率是百分之百。

「……混蛋，想明白了就別搞曖昧了……」

「好、好……我愛你。」

迎合他，我們倆不再像那雨刷和雨珠。

這場雨下了一整晚，彌漫著的是屬於我們曖昧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