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惡臭的世界尋找芬芳 - 序章─疑問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麼就請思考一個問題吧。

謊言，到底是什麼？

這是一個我小學時代就在思考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我有著自己的一段經歷。

謊言。

否認事實、偽證、玩笑、吹牛和馬屁等等，都是由謊衍生出的偏負面概念。

似乎只要使用任何一項就會被冠上騙子的稱號。

所以大人們老是告誡著我們「不可以說謊。」

但是，真的就只是這樣嗎？

隨著年齡增加就能夠發現，儘管自己遵守著不撒謊的底線仍舊能夠看見周圍的人不停地說謊。

用謊來欺騙他人達到惡作劇的效果。

用謊來凸顯自己建立人際關係。

用謊來讓他人同情獲得關愛。

甚至是用對方想聽的謊來幫助對方。

奇怪了。

明明被告誡說「不可以說謊。」

為什麼說謊的人看起來更快樂。

為什麼說謊的人朋友似乎更多。

為什麼說謊的人能夠獲得較多的關心。

為什麼說謊甚至可以被對方道謝。

真的是很奇怪阿。

你不這麼覺得嗎？

所以。

我懷疑著「不可以說謊。」這句話。

我將自己的想法拿去詢問大人，但是卻只得到「當然不可以說謊！」這種根本沒有回答到疑問的答案。

在我不斷苦思的同時，旁人仍舊持續說著謊。

基於好奇，我也嘗試了製造謊言。

那時候我才第一次了解大人的那句「不可以說謊。」的意思。

原來，用謊來塘塞別人是件這麼輕鬆的事情。

那句「不可以說謊。」也只是懶得解釋而塘塞我的謊而已。

我開始說著謊、製造謊。

雖然規模不大，但都是足以滿足自己或是符合對方期待的謊。

我深知「只要被戳破，謊就不再是謊。」所以並沒有撒下過於過分的謊，畢竟大人們拼命圓謊的模樣實在非常滑稽。

幾乎整個小學六年的時間都在謊言中渡過。

因此我得到了快樂。

我得到了許多朋友。

得到了師長的關心。

還有很多人的道謝。

非常充實的六年時光。

直到畢業典禮那天。

有個人這麼對我說著。

「終於能夠擺脫你這個虛偽的人了呢。」

我記得她是時常跟著我們這夥人一起玩樂的女生。

在她說出這句話的當下，我故作鎮定地詢問她意思。

她卻這樣回答我。

「我們之間的朋友關係也不過是謊言。」

回到最初的問題。

謊言，到底是什麼？

我給予的答案是──達成某種意圖的工具．．．什麼的，才不是這麼看重利益的回答。

其實，自從那位女生衝擊性的真心話之後，我變了。

不是說什麼心境上的轉變，而是．．．該怎麼說？

我整個人都變了？

我開始對所謂的「謊言」起了反應。

我莫名其妙得就能夠聞到「謊言的味道」。

對。

我想你肯定不清楚我在說些什麼。

我當初也是無法相信的。

但是經過反覆確認之後，我才確定這件事。

謊言有個味道，該如何舉例呢．．．就差不多像是放在大太陽底下三天的廚餘那麼臭吧？對，我為了瞭解而實驗過了。

反之，與謊言相反的「實話」則有種清淨的芬香，跟花香差不多，只是目前還找不到哪一種花比較相似，只不過這裡的「實話」並不是一般那種單純陳述事實的言語，而是飽含某種真實心意的話語。

譬如說「今天天氣真好。」

若天氣真的很好，而說話本人也只是陳述事實的話，那麼甚麼味道都沒有。

若天氣真的很好，而說話本人是為了某種目的而將心意灌注其中拿來當作開頭的話，就有可能出現清香。

若天氣很差，而說話本人不知道，反而認為天氣真的很好，那麼將不會有味道。

若天氣很差，而說話本人也知道，單純只是開玩笑或惡作劇，那麼就會浮現惡臭。

若天氣很差，而說話本人也知道，但只是為了聊天而開頭的句子，就有可能也不會出現味道。

對於清香與惡臭出現的判定方法，我也不是完全了解。

只不過，相對於誠實的清香，謊言的惡臭更容易殘留，這是可以肯定的。

這也才終於解釋了為何我那陣子常常用嘴巴呼吸的原因。

惡臭。

我的周圍充滿了臭味。

是的。

從那時候開始我才了解到謊言的可怕。

那是無時無刻伴隨在自己身旁，世界上最臭的東西。

你問我謊言到底是什麼？

我可以肯定的說「那是我一輩子不想靠近的東西。」5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11hkmd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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