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魔 - 雷蒙＆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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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華必在你前面行，他必與你同在，必不撇下你，不丟棄你，不要懼怕，也不要驚惶……』手術臺上的女人雙眼溢滿淚水，失去血色的唇無聲顫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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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滲入琴的背脊。儘管她身下冰冷的手術臺乾淨的像面鐵灰色的鏡子，她仍能毫不費力聞到血腥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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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的後裔，大衛的子孫，耶穌基督的家譜：亞伯拉罕生以撒；以撒生雅各……」低沉的背誦聲被起居室的灰色壁紙吸收，雷蒙泰勒熟練的穿上白袍、戴上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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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西家生瑪拿西，瑪拿西……，該死，瑪拿西生了誰啊？」他咒罵一聲，隨即笑了：「美麗的小姐，等會兒幫我問問上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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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到時你能不歸依撒旦。

小伊恩搆住比他還高的門把。

「這是最後一課，小伊恩。」伊恩推開門，雷蒙轉身向他說道。即便雷蒙帶著口罩，伊恩仍看得出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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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可愛的小伊恩，這次該選什麼？不要再選錯囉！」雷蒙一手抱起伊恩，邁步走向原該是書櫃的刀具牆，由左到右，東洋風味的武士刀乃至於近代戰場上的刺刀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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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回頭看了房間中央被固定著而無法動彈的裸女一眼，接著天藍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望向老位置，他面無表情的舉起小手，指著短利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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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伊恩！噢！天啊！」雷蒙誇張的扶額嘆氣，「你簡直跟你過世的祖父一樣頑固！你應該努力追求創新，精緻，巧思……不過這次不會用到這面牆，看看這個——」他拉過手術臺旁的滑輪置物架，一干手術用具安靜的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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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爸爸今天的手法比較正式喔？」伊恩依舊不吭一聲，雷蒙倒不介意，走到角落的單人沙發將他放下，接著用童軍繩將他綁好、上好頭部固定架，確保小伊恩能看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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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閉眼，伊恩。」雷蒙滿意的看著被固定好的伊恩，在他面前晃了晃上次「手術」收穫的蘿莉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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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望著雷蒙，努力不讓自己眨眼，後者拍拍他的頭後走回手術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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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l、 well、well……媲美沙翁傑作的好戲來啦！」他打開手術燈，琴的眼皮無力的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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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害怕，因為我與你同在。不要驚惶，因為我是你的神……』琴心中默念。

「該如何開始呢？」她聽見金屬器械摩擦碰撞的聲響，恐懼如出籠的猛獸將她攫食。

『……我必幫助你，我必……』

「果然還是該用剪刀。」濕軟的唇貼上她的右耳，男人濕熱的吸吐噴灑在她頰上。

雷蒙手一動，琴的默念戛然而止，「啊啊啊啊啊啊啊！」微弱卻淒厲的慘嚎滑出她的唇縫，陰道緻密的軟肉裹上刀刃，她感覺到金屬的冰冷，以及異樣的疼痛。她雙眼圓睜卻不敢掙扎，只能不斷抓撓手術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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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你看，這就叫創意！」指甲尖銳的刮撓聲中，雷蒙朝伊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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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用盡全力張著雙眼，恐懼的淚水滿盈，方才冷淡的表情終於崩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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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快認真看！」雷蒙興奮的語氣開始有些不耐，伊恩忙閉氣停止啜泣，他盯著手術台上的女人，張開的剪刀半邊刀刃反射著光，半邊則垂直沒入女子的下體，鮮血涓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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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朝他一笑，「下一步囉。」握好剪刀，全力剪下。

2017.10.23，父親失蹤的12週年，伊恩選擇起了個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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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是在這個日子學校要進行第一次的解剖課程，在盯著刀牆快半個小時後，他才拎起書包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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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11年級B班的解剖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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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小鬼們。帶上解剖盤過來拿魚。」溫頓先生的脾氣一向跟數學隨堂考一樣糟糕，但今天似乎更加暴躁，他那充滿不耐的眼神在掃過伊恩時顯得有些複雜。

溫頓從冷凍庫中拿出一大袋約十分鐘前冰入的魚，然後捏起牠們的尾巴放上解剖盤。隨著慢慢回溫，有些魚偶爾會在解剖盤上「啪啪」的跳幾下，惹得女孩們一陣尖叫。

伊恩盯著解剖盤上的魚，他很清楚這已是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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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不要發呆！還有威爾，不要玩你的魚！」溫頓先生吼道，「閉嘴，愛咪！別他媽的尖叫！我要講解了，全部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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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學生們圍好後，溫頓用解剖針撥撥魚的尾巴附近，「這是條母魚，看這裡有三個孔，分別是尿孔、泄殖孔跟肛門。等等解剖時先把剪刀插入泄殖孔，沿腹部剪開……」他用解剖針翻了翻，使得泄殖孔更明顯，然後用剪刀戳入剪下。

血色迅速從伊恩臉上褪去，他悄悄溜回座位，拿起書包後又擠回眾人後方。

溫頓已經俐落的將半面魚肉割開剪下，遠看就像餐桌上吃了一半的樣子。他手拿器械撥弄展示著魚的臟器，介紹這些臟器為何成條狀，而哪個是胃哪個又是肝。伊恩低下頭盯著帆布鞋尖，他的腸胃像被攪在一塊隱隱作痛，腥臭的氣味鑽進他的鼻腔。

溫頓俐落的動作讓他想到十二年前的那一晚，父親的手法。

雷蒙眉頭越皺越緊，他已經跟琴的恥骨耗了十五分鐘，最後他選擇將剪刀從血肉模糊的陰道口拔出，走到牆邊拿電鋸。

伊恩臉上的淚水早已乾成道道淚痕，眼神復歸淡漠。現在整個畫面唯一能感謝上帝的大概就是琴已經暈了。

雷蒙俐落的從恥骨聯合處鋸下，接著鋸開下腹，再將對切的陰阜左右翻開。他換拿手術刀，沿着橫膈膜的位置橫劃一刀，然後小心翼翼在腹部中間直線劃下，將肚皮左右翻開。

伊恩任由鼻涕留下，無數次的經驗告訴他，現在吸鼻涕會吸到滿腔腥氣。雷蒙思考了下，走向伊恩，將他移到手術臺旁。

「看好囉，伊恩。」雷蒙無比專注，面上也沒了笑。他手心發汗，總覺得遠方的警車鳴笛聲在朝他靠近。

「應該是錯覺吧。」雷蒙右手捧起琴的胃，左手剪斷上緣一小段食道，接著將胃拉出來放在琴的左臂旁，藕斷絲連的拉帶出一截腸子。

他迅速的將肝、腎、膀胱、卵巢、子宮等取出並排列在琴身側。

「終於要換胸腔啦！」他話音剛落，起居室的門便被撞開，「手舉起來！」三、四名警察前後進入，雷蒙雙手舉起，伊恩則是努力將視線轉往門口方向。

「歐ㄋㄡˊ，伊恩。」雷蒙用只有伊恩聽的到的音量低聲道，他瞥了琴一眼，看來她也快到撒旦的懷抱了，儘管他的手術還未完成。

「天啊！」制服還很新的年輕員警忍不住吐了。

「克制好自己，萊恩。」瓊斯警官說道。瓊斯將槍抵上雷蒙的背，推著他往外走。儘管雷蒙表現的像隻乖順的兔子，但他沒有因此大意——這次絕對不能再讓雷蒙溜了。

「愛德、萊恩處理一下現場。」史密斯警官在跟著瓊斯離開起居室時說道。萊恩還在跟滿到喉頭的嘔吐物奮鬥，愛德拍拍他的背，閉著氣將伊恩解下。

「呃。」愛德瞥了被開腸破肚的女人一眼，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媽的……！」他忍不住輕罵了聲，史密斯真是個丟爛攤子的好手。他邊在衣褲的口袋中翻找手機，邊拉著萊恩去客廳。

第一重要的是止血，不過這種狀況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第二重要的是完成長官的交代，現在顯然該打個電話把爛攤子丟給消防員；至於第三重要的孩子就不干他的事了。

灰色調的起居室轉眼只剩伊恩，他望著角落的屠刀，幾分鐘後下定決心般邁開腳步。

第二天，愛德吃驚的看著檔案照片——為什麼那女人的頸部……「愛德，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瓊斯陰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尖叫將伊恩拉出回憶，他抬起頭，正好看到溫頓的魚落地的剎那。

「剖到一半也會跳啊……」

「天啊牠的膽破了！」

魚又抽了幾下，臟器摔出體外落在身側。溫頓蹲下肥胖的身軀，拎起魚然後粗暴的將牠甩回解剖盤，伊恩看到幾個不知名的器官就這麼黏在地上。

他走向溫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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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溫頓不耐煩的望向他，伊恩從書包裡掏出屠刀，然後將書包往地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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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頓可以發誓這是他人生中最害怕的一刻。媽的，他一直以來都覺得伊恩和轟動一時的殺人魔雷蒙泰勒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來連嗜好殺人這點都一樣。

伊恩面無表情的朝他走近，溫頓看著其他學生尖叫著跑出教室，而他的腳愣是抖得無法邁步。

三公尺，兩公尺，一公尺……，伊恩舉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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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實驗室傳出一聲慘號。

耶比寫完了，幫自己灑花花(X

L桑看完表示:「你知道等一下要剖豬心嗎?」

WTF ?! Σ(ﾟДﾟ；≡；ﾟд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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