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 - 被告白的我

「喔？侯爵遇到了暗俠？」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還是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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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時候，她一身黑，臉還藏在陰影下，身背弓箭，腰上配有兩把飛刀。那晚我命懸一線，她在關鍵時刻射了一箭才救了我。後來她的弓被弄壞，她只好扔出飛刀，我在那時發現她的弓箭、腰帶、刀鞘的製作都是出於同一人。她的裝扮，使用的武器都是暗俠常用的，我懷疑有暗俠偷溜進我的領地也不為過吧？」他依舊笑著看我，看得我心中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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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看見史密特女爵身上背有箭筒，弓則是巧妙的藏在斗篷中，但是妳卻沒有…暗俠的弓是不離身的…」他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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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了腳步：「侯爵想說什麼，但說無妨，別兜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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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茜可解釋妳的弓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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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前壞了。」我誠實的回答：「潔西的弓也是在那時候壞的。你可不能光憑這點就懷疑我。」我挑起眉毛想挑釁一下他…

忘了他根本看不到我的表情…

他輕笑著，然後他抬起手指著一家店面：「其實我拜見伯爵之前，先來了這家店看過，帛茜陪我一起進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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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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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出了店家的招牌，是小翔家的店，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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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姐姐！」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我推開門的那剎，撲進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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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小翔的頭，正要發話。

「小翔！快過來！」一位女人用嚴厲中帶有一絲恐懼的聲音向小翔吼道。

她一把拉過小翔：「大人，小翔還小，不懂規矩，還請大人見諒…」小翔媽媽，這間店的老闆娘將小翔護在身後，用自以為恭敬的聲音跟我說道。

「不礙事。」我將兜帽掀開。我可沒忘是誰帶我來這的，我問凱颯：「所以，您為什麼帶我來這？」

欿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掛著溫和的微笑對著小翔說：「小翔，你是怎麼認出小茜姐姐的？你看見她的臉了？」

小翔窩在媽媽的裙擺旁，搖了搖頭：「沒看到臉。」

「那是怎麼認出她的？」

「這不能說…」小翔咕噥著。

看著凱颯臉上得意的笑容，我知道我的臉卻是慘白著…他也能像小翔那樣？

「可是因為她的腰帶？」

小翔的身子明顯一愣。他按照了我們的約定沒有說出來，可是小孩子單純不加掩飾的反應已經告訴凱颯，他是對的。

凱颯對我嘻嘻一笑。

「老闆娘，請將我借放在此的東西拿出來。」凱颯又發話了。

老闆娘牽著小翔的手往裡面走，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塊東西。

我定睛一瞧，發現那是一條刻出特定弧度的木頭，而且那弧度我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我斷弓的其中一半。

「小翔，你知道這是甚麼嗎？」凱颯問道。

小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闆娘，老闆娘用餘光打量著凱颯，凱颯卻是直接給了老闆娘一個禮貌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老闆娘好像…臉紅了…

她害羞地低下頭，默許了小翔靠近凱颯一點。

小翔看著我的殘弓，我知道他認的出來的，就如他能認出我的腰帶一般。

那把弓和我身上的腰帶都是我親手做的，他說，只要看了一眼他就是有辦法認出來那是我做的，他說不同人做出來的東西就有不同的氣質，有自己的習慣，特殊的手法。小翔的眼力極佳，他就是能從細微之處辨認出東西是誰做的。

「這是小茜姐姐的弓。」小翔看了看後說道。

凱颯伸出手憐愛地摸了摸那把斷弓，臉上浮起欣慰的微笑。

「小茜，這可是前兩星期，那位救我一命的暗俠所遺留的東西。」凱颯說完，他轉頭望著我。

小茜？他真是自來熟…

「看來大人並不是對弓箭一竅不通呢。」我冷冷地說。

師父就是這樣認為才選了我，認為我能幫他的忙，但他卻是一見到我的時候，確認了我的腰帶後就決定好要我陪著他。

苗莎根本就沒有機會。

凱颯莞爾一笑：「我說的是真的喔。所以才需要小茜的幫忙。我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若不是剛好遇到小翔，我就找不到妳了。」

小翔是個聰明的孩子。他一聽凱颯這麼說，又察覺我的心情不太好，他馬上跑來拉著我的袖子，低下頭來：「小茜姐姐…我沒有跟他說過，真的…」

「不是你的錯。」我看到小翔這副模樣，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了下來。我也相信這孩子是不會破壞我們的約定。

「小茜真是溫柔。」凱颯湊了過來，揉了揉小翔的頭髮。

溫柔是嗎？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

「小茜，再跟我去個地方。」他拉著我的手，走出了店外。

***

凱颯踏上小船，然後對站在岸邊的我伸出手。

「來吧。」他對我說。

我遲遲沒有動作，上了小船到了湖上，就我跟他而已，我不會游泳，萬一他存心想報復我偷溜進他領地，或是他發現我那時候做了什麼事，他把我推下水，我就不是淹死了，而是被自己笨死的…

「侯爵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的嗎？」

他已經知道了兩星期前，我闖進他的領地，可是來到這裡的路上，他根本沒有提起那件事，只是自顧自地講著瑣碎又無聊的小事。

我一直沉默著，不跟他搭話，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這麼多話，像個小孩到處蹦蹦跳跳，在街上逛地倒滿開心的。

「小茜，妳還是要叫得這麼生疏嗎？」他苦笑著。

「請侯爵不要叫得這麼親切。」

他嘆了口氣，下了船，走到我面前，牽起我的雙手，然後深深地望著我的眼。

這是甚麼節奏？要告白嗎？

「本來想說在湖中央，比較浪漫的…」他無奈的說，他頓了頓，神情嚴肅了起來，尤其那雙眼睛變得特別深邃，一直深深地望著我，柔情地好像可以滴出水來。

「小茜，跟我交往吧。」

靠。

我的冷臉終於有了一絲崩潰，嘴角抽搐了起來，然後我甩開他的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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