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小高一的壞學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學會了打架、翹課。

  「夏子綾、李正勛、蕭源，你們三個又去打架了？」葉老師無奈地看著我們。

  「當然。」我說，「葉老師，不要這麼早就無奈，明天早朝你光榮的三個學生又要上司令臺了呢。」我說完就自顧自地走回座位。

  李正勛，蕭源跟我，以打架為樂的三個人，當然有時候還有二三年級的學長會來湊一腳。

  然後呢，坐在我旁邊的是本班風紀，王俊凱，好學生，（當然那不代表成績也好），人緣好，長的帥，成天一堆花痴跟在他屁股後面，真是膚淺又低級。

  本姑娘才不屑去湊熱鬧呢。

  噢，對了，想不到吧，我竟然是本班班長呢。

  嘿，還有，更想不到吧，蕭源是本班副班長呢。

  「班長和副班長應該以身作則。」葉老師搖搖頭。

  「班長可不是我自願的。」我聳聳肩。

  「老師你該慶幸我還願意每天寫教學日誌。」蕭源說。

  「完了完了，才高一你們就變這樣了。」葉老師一付快哭了的樣子。

  「老師放心，至少我的成績還能保持校排前十，可以的。」我說。

  「也——」葉老師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插。

  王俊凱舉手道：「老師可以繼續上課了嗎？」說完還不忘瞪我一眼。

  唉...反正你成績還不就是那樣，跟著裝認真幹什麼呢？

  老師趕緊拿起課本，「喔、喔，對齁...」

^^

  下課，王俊凱將遲到登記簿丟在我桌上，「簽名，順便叫你那狐朋狗友簽。」

  我看著遲到登記簿上每天都是我們三個遲到，不禁覺得有些光榮，吼道：「李正勛，蕭源！」

  他們兩人馬上飛來，「老大，幹啥？」

  我將本子丟到他們面前，「快簽一簽，吃冰去了。」

  蕭源拿起筆簽名，「陳家我才去噢。」

  「當然是陳家。」我揚起一邊嘴角對王俊凱說：「其實你也不用露出那種厭惡的表情，你們也沒多高尚啊？這是現實啊，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都是一樣的。」

  他們都簽完後，我站起來準備走出教室，葉老師就走進來了，「欸欸欸，下一節數學，不准翹課啊。」

  「安啦，一百分。」我跟老師揮揮手便走出教室。

  「吃冰啦老師，要不要幫你外帶一份？」李正勛開玩笑的說。

  「夠了，你們幾個。」葉老師又是一付非常、超級無奈的臉。

  「四十分鐘就好！」蕭源對葉老師吼道。

  「欸，李正勛你去問一下學長他們要不要去。」我拍拍他的肩膀。

  「噢、好。」他愣愣的往三年級教室跑去。

  「蕭源，我手癢。」我看著他說。

  「要找上次那些人嗎？」蕭源說著說著就拿出手機來了，「十分鐘後，天橋旁邊碰面。」

  真有效率啊。

  「迅速，棒。」我重重地打了他一擊，「打贏，我再請你們吃冰。」

  「耶！」

  這時李正勛剛好跑回來，「什麼、幹嘛，怎麼了？」

  「天橋旁邊，上次那些人，贏了老大要請我們吃冰！」蕭源語氣充滿笑意地說。

  「哇！」李正勛頓時綻開笑容，「噢，對了，學長他們因為今天早上在校門口跟別校的人打架被訓導主任叫去了。」

  「哇賽，校門口哦。」我一驚。

  「嗯，聽說是對方突然衝出來貓了學長一拳。」

  「厲害。」蕭源說。

  「好了，走啦！」我吼道。

  正當我跨出第一步時，右手突然被人扯住。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王俊凱，我立馬甩開他的手，皺眉道：「靠北，你幹嘛？」

  「別鬧了，回教室。」他自顧自地打著我的手往教室走去。

  蕭源跟李正勛立刻衝出來擋住王俊凱的路，「欸欸欸，風紀，你可不能這樣，到時那群人找到學校來，我們可就完了。」

  「關我什麼事。」王俊凱瞪他們一眼，「你們也給我回來。」

  我這下是真的火了，站住不動，「奇怪欸，你幹甚麼啊？還有，你憑甚麼對他們呼來喚去的啊？你是風紀做太久想死了是不是啊？」

  王俊凱沒有放開我的手，而是跟著我一起站定，「我是我們班的風紀，有權管你們，這個理由夠不夠？」

  「我是我們班的班長，有權讓你不要管。」

  「班長？」他失笑，「我們班班長每天打架、翹課，還敢自稱班長？」

  「要怪就去怪葉老師啊。」我說。

  「是是是，但是呢，妳口中的葉老師，要我來管你們！」他指著自己，再指著我們。

  「靠北，老大，時間到了啦！」蕭源看著手錶大吼。

  「對對對，上課時間到了，所以你們都跟我走。」王俊凱又在那邊發號施令。

  於是，我們就這樣被逼回去教室上那該死的數學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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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的早朝，我們三個果然被叫去司令臺罰站。

  我這個人呢，不只會打架，成績好，體力也是好的嚇嚇叫，這不是十全十美，不然是什麼？

  我們就這樣，站了三十分鐘的早朝，聽訓導主任說什麼打架不好，我們是他們這所學校的敗類什麼的，嘿，奇怪了，我段考校排五頒獎時，你們不是還說我們是你們學校的光榮嘛，罷了，無所謂，反正我倒是覺得挺光榮的，況且三年級的學長還在下面對我們比讚呢。

  那個死要面子的王俊凱當然是沒有好臉色，你想，怎麼可能只說我們的不是，當然還怪到班長，風紀，導師......等等與我們班有關係的人。

  呵，講到班長時，我還笑笑地舉手說我就是班長，全校爆出一陣笑聲，訓導主任馬上一記眼刀到葉老師那兒。

  葉老師啊，我看你還是認命吧，你就當我前世救了你的命吧。

  「你還好意思抬頭挺胸地走路？都不覺得羞恥？」這當然是王俊凱那討人厭的傢伙講出來的話。

  「低頭走路你不怕撞到牆？噢，對啦，反正你的腦袋也沒多值錢。」我失笑，「而且你看，全校不都挺崇拜我的嘛。」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每個人走過去都對我比讚呢。

  王俊凱睨我一眼，「他們是在恥笑你。」

  我聳聳肩，「嫉妒就說唄。」

  這下王俊凱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就轉身走人了。

  我搖搖頭，「這廝大抵是想要我給他補習吧，害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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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我吃飯吃到一半，突然間，校門口那傳來一陣機車煞車聲和叫囂聲，全校學生都看了過去。

  我探頭出去，原來是上次約好天橋打架的那群人，大概是不爽我們給他放鴿子吧。

  「哇靠，太多人了吧！」蕭源一驚。

  「老大，要去嗎？」李正勛問。

  「走吧。」我說。

  我轉身準備走人，又有人抓住我，想必又是我們風紀，「妳敢去。」

  「拜託，這是你闖出的亂子欸，我就說了他們不可能就這樣走掉。」我搖搖頭，「唉...算了啦，你們這種人怎麼可能懂我們的世界呢，滾開。」我大力甩開他的手，趕緊在訓導主任出去前，先跟著他們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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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贏了，但是三個人都遍體鱗傷了呢，三個人打十六個人， 你以為我們是葉問啊？

  蕭源跟李正勛傷的有點重，回家去了，嘖，這兩個人怎麼比我還弱。

  剩我一拐一拐地回到教室，剛剛左肩挨了好幾根木棒，現在從肩膀傳來劇烈疼痛，還一直流血，我想大抵是已經皮開肉綻了吧，「喂，妳、妳怎麼傷成、傷成這樣？」

  幸好這節是自習課，我自顧自地走回座位，我們風紀又在碎碎念，奇怪了，他不是應該坐在講台的嗎，「別吵，小事。」

  「這怎麼是小事！妳、妳的肩膀一直在流血！」王俊凱嚇到臉色蒼白。

  我看著頻頻顫抖的他，「你幹嘛？」

  「走、走，我帶妳去保健室。」王俊凱拉著我的右手走出教室。

  嘿呀！天助我也啊，護士阿姨不在，我就自動一點吧，「你去幫我拿紗布跟剪刀。」

  「噢、噢！」王俊凱傻傻的走到櫃子那兒。

  我坐在床上，將制服扣子解開，慢慢的脫掉制服，王俊凱走進來看到只穿著一件短版小背心，露出腰間的我，立刻紅了臉大叫，就跑到簾子後面，「妳、妳幹嘛！！」

  「什麼幹嘛，擦藥是不用脫衣服哦，我又不是全脫，你想什麼。」我不禁失笑。

  「什、什麼想什麼，妳、妳是不會講一下你沒穿衣服哦！」王俊凱結結巴巴的說。

  「誰沒穿衣服啦？我這不是穿著嗎？」我翻了一個白眼，「還有，你到底要不要把紗布給我啊！」

  「妳、妳先穿好衣服啦！」

  「我這不是穿著了！」

  「......」王俊凱突然沒了聲音。

  「...傲嬌。」我說。

  「妳再說一次！」王俊凱氣得拉開簾子，看到我又紅了臉走回去。

  「...不然你閉著眼睛出來。」我太聰明了。

  「喔、喔。」他還真的閉著眼睛走出來。

  我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我，每一步都很小步，大抵是怕跌倒吧。

  我突然想鬧鬧他，我將上半身趴到床上去，手撐著頭，閉目養神，慢慢道：「快到了，快到了，就快到囉。」

  「妳就不能不能伸手扶扶我嗎！」王俊凱生氣地說。

  「我怕你又臉紅啊，我這是為你著想。」我兩手一攤。

  這小子就是傲嬌，「閉嘴。」

  突然一陣巨大聲響，我睜開眼睛，只見王俊凱踢到床腳，就要朝我撲來，我反應不及，他就壓在我身上了。

  幸好他手有撐著，不然他就真的會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