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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熬過了苦悶的八堂課，回到家中斗室已是下午四時。我開動電腦，打開昨晚下載好的電腦遊戲，便開始玩起來。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kvT46Yk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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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晚上八時，聽到開門聲音，是老爸加班完回來了吧，大概還帶著外賣的晚飯。我暫停遊戲，到廳中和老爸草草吃完了晚飯，不消十五分鐘便又回到房間繼續破關斬將。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0w0BDZ4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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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怪物刷裝備的刺激感完全驅除了睡意，我望了望鬧鐘，已經是凌晨零時。今晚索性通宵破完這遊戲吧﹗反正會管著我上床睡覺的人已經不在了。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lfv1Al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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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時，漆黑之中只有電腦螢幕的光，照亮我粗糙的側臉；我目不轉睛盯著螢光幕，夜靜之中鍵盤的敲打聲清脆響亮。玩了這麼久似乎有點體力不支，心頭開始發悶，不太舒服。然而遊戲已經破關了一大半，不能一口氣破完我可不甘心啊﹗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uQPuqO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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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時，我的遊戲角色以最佳的狀態來到最後的關卡，然而我的狀態卻不太對勁。胸口感覺悶得發慌，冷汗不停冒出——明明還是九月，氣溫尚暖；卻感到全身冰冷，心跳急速。大概是真的累了吧，但我還是不打算睡。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0GjDnA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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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時半，我不得不暫停遊戲。離打敗魔王明明只差一步，我的手卻抖震得不能好好控制滑鼠。唉，沒想到我的體力竟這麼差，只好先去睡一下，明天再繼續吧。雙手撐起身體想站起來，卻竟然摔倒在地上。我的腿怎麼麻痺了﹖是坐得太久了吧。試著用手支撐身體，卻連手也使不出勁。突然發現心跳得很厲害，平時是「噗通噗通」的，現在卻「轟隆轟隆」猛烈地抽動著，而且愈跳愈快，愈跳愈快‧‧‧‧‧‧胸口悶得發慌，甚至開始痛起來。不對勁，這真的不對勁，我開始慌張起來；想要向睡在隔壁的老爸求救，卻痛得發不出聲；捲曲著身體倒在地上，無法站起來。心跳急劇得驚人卻仍在加速，胸口似要被撕裂般的疼痛。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可是我已連伸手拿電話的力量也沒有了，腦內只充斥著痛楚，一片空白。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dvBQHjg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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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漸漸失去知覺‧‧‧‧‧‧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4nAhU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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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完蛋了。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GtOaDV9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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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可悲的終結，正配合我可悲的一生。聽說人死時一生的記憶會如走馬燈般閃過，我寧可這不是真的——誰會想看這麼無聊、乏味又可悲的走馬燈﹖一想到明天的報紙頭條可能是「毒男通宵打機誘發心臟病猝死家中」便感到擔憂——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死得這麼丟臉啊，至少不想讓她知道﹗後來又想到，像我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可悲毒男的死，報紙大概也不屑用頭條報導吧﹗想到這又放心了一點。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TGJupw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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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這樣死了真不甘心啊﹗難得和她約好，這樣死掉就不能應約，也再見不了她。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還身為處男就死去，真對不起老爸，也沒面目去見老媽了。真不甘心啊﹗但又想到像我這種毒男，就算活下去也不可能交到女友結婚生子吧，那也就沒什麼好不甘心了。可是，我還不想死啊﹗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就連那新遊戲也還未全破，就這樣死掉的話，太遺憾了﹗神啊﹗至少讓我多活幾天吧，幾天就好，求求你了‧‧‧‧‧‧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zpz1q11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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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吧，少年。」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zNblsK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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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見黑暗中泛著螢光藍的睡房天花。胸膛的疼痛感似乎已經消失，但我仍無法思考，迷糊中只知道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4gydjV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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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想躺到什麼時候﹖」那是一把輕柔的女聲，我直覺認為其主人一定是個美女。可是哪來的女聲﹖這裡是毒男的房間，大概永遠不可能有美女踏入，有的只是美少女手辦模型。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SyIxJM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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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我起來啊﹗」我感到身體遭受重重的側擊，左臂的痛感刺激使頭腦清醒過來。我張開眼睛，頭往旁邊睡床一側，只見一難以置信的驚人畫面：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9SI29f7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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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床上，竟端坐著一位來歷不明的少女——閉合的雙膝從裙子裡探了出來，一對修長玉足自床邊垂落，呈八字形踏在地面；少女纖細的身體上，掛了一件黑得徹底的連身裙，幾乎融入了周遭的黑暗；裙上的細節也隱沒其中，使得這裙有如天衣一般無縫，卻仍無法蓋過胸口處那突出的輪廓。胸口兩側彷彿從黑暗中憑空冒出來的一對雪白香肩，肩袖是層層交疊的黑色蕾絲；連著肩膀的一雙纖幼的手臂，直垂著撐著床舖。肩袖之上，微光之中，是少女動人的臉——烏黑的長髮融入了裙子與周遭的黑暗，濃密的睫毛下一雙帶冷酷神色的眼睛，螢光藍在雙眸深處閃爍晃漾。臉蛋雪白得不帶一絲血色，在昏暗中只能從淡淡的輪廓看出鼻子；其下有一樊素亦為之驚艷的細嫩雙脣。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Uk5o7x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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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線已足以照出少女動人之美，她似是夜雪，在月色之中悄然降臨大地。從毒男的角度看，那根本是只屬於美少女遊戲的女主角的臉——不，她不僅是可愛，還有一種高雅的氣質，彷彿是比人類高等的非人存在的高貴。高貴的她正高高在上地向躺在地上的可悲毒男投以冷酷的眼光，臉上卻帶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彷彿正盤算著什麼邪惡的念頭。我以雙手支撐身體坐起來，目定口呆地望向坐在床上來歷不明的少女。呈現眼前的一切實在太不真實，一時間竟不懂如何作反應。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1W4nGU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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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靜默地對望了好一陣子，我才虛弱地，充滿疑惑地吐出一句﹕「你是誰﹖」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3aXn4Dm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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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死神啊，少年‧‧‧‧‧‧」 她將身體往前傾，湊近過來，伸出右手抵住我的下巴，與我四目交投。那冷酷而鋒利的目光，似要貫穿我的眼眸直達腦袋深處。 「而你，已經死了。」自稱死神的少女微笑著說。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QAjuEd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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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我死去前一天的早上。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aW5jNE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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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的鬧鐘響起，把我從甘夢中拉回殘酷的現實。那單調重複的高頻響聲總是令人心生煩厭——唉，為什麼喚醒我的，就不能是個可愛的女僕？ 不情願地撐起身體，離開溫暖舒適的床舖；隨便梳洗一下，咬一塊生命麵包便上學去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cFLG8f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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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上學，就是二十七人在一長方形的房間中呆坐著，然後由進入房間的第二十八人，向眾人灌輸大量對生活毫無實際助益的知識，持續八個小時。 房間內有六排，每排五個共三十個座位，以每兩小排合拼為一大排，整齊排列出三大排；因此所有人都是成雙成對而坐。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8qtYuU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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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單數的。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r4sqT0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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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班房，我獨自坐在那屬於我的角落。我是這二十七人的其中一員，其餘二十六個是什麼人，和我沒什麼關係，反正我的人生基本上不會與他們有任何交集；沒錯，我就是個不擅社交的毒男。沒有人會想向全身散發毒氣、經常沉默不語的怪人搭話，我也不渴求與任何人成為朋友。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dt55pm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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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是，除了她以外。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K9hk59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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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早安啊，阿仁。」她以甜美的聲線和笑容向我問好。 「早，早安。」我遲鈍地應道。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yQVnhr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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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Sarah，是班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會向我搭話的女生。 早上還沒開始上課時，見我回來了，她便徑自踏著小跳步，坐到我旁邊的空位上，一坐下便傳來清新宜人的香氣。穿著淺藍色夏季校服的她總是面帶微笑，頭上黑髮束著馬尾，有一雙由眼線和隱形眼鏡塑造的動人眼睛，青春白晢的臉可愛得令我不敢直視。每次與她靠近我便會臉紅耳赤，心跳加速——這無疑是戀愛的感覺。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XRU9n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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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就是我所仰慕的女神。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lO5a0l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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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區區毒男有何談戀愛的資格﹖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心知肚明：她永遠也只會是我的女神，在遙不可及的天空中俯視著我。 此時Sarah移動座位靠近我，短袖之下一對白晢的手臀伏在兩張桌子之間，空氣中瀰漫著她淡淡的體香。她盯著我笑，我只敢望她一眼，便把視線轉移到第一節課的課本上。 天啊，能與如此可愛的她如此靠近，這也算是上天在我可悲的人生中，對我僅有的恩賜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5OG0uJ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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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仁，你聽我說啊，我好可憐哦﹗昨晚做數學作業時我的頭好痛，完全搞不懂哩﹗今天下午就要交了，．．．．．．」Sarah皺著眉頭盯著我說。 我完全不懂回話，只懂「嗯、唔」的回應。反正毒男都是不擅表達的，更何況是和可愛的女生說話。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zskhJA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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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交的話就要捱罵了，所以啊，求你把作業借我參考一下吧，好嗎﹖」她懇求說。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vLxzhhj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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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啊。」我順手便掏出作業本交給Sarah。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V1nXV0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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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早已預備好把作業交給她——每朝借功課抄，便是她向我搭話的唯一理由。我對此並不介意，甚至很期待這時刻；還為此特地好好完成所有功課，仔細把字體寫清晰，生怕她看不懂抄不了。 每天早上與她相處的短短五分鐘，便是我整天最快樂的時刻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7A37YU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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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謝謝﹗」她接過功課本，高興地說。「對了，後天在我家辦的生日派對，你說過會來的吧﹖別忘了我的禮物哦﹗」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POGBkY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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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會忘記的。」我望了她一眼，便把臉別了回去。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Qge9uL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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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借功課的關係已持續了一年，今年原班升中六，與她也算熟絡，才有幸出席她的生日會。 「那我們約好了囉，老師要來了，拜拜﹗」她揮一揮手，遺下一個甜美的笑容後，便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我望著遠去的她，校服背部那條長長的拉鏈，貼著Sarah的身體顯露了優美的曲線——這背影象徵著我一天快樂的結束。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NhtF8X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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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便是苦悶得慘無人道的課堂——呆坐在木椅上發白日夢，每隔十分鐘便看鐘一次，鐘卻總是只跳了五分。唉，好想快點回家玩昨晚下載的電腦遊戲啊﹗ 老師的講課猶如夏日的蟲鳴——既吵耳又意義不明。若單純是無聊的講課倒是還好，我只要發發白日夢，不時偷看Sarah一眼，靜待時間過去就好了；最要命的是這年頭的老師，老愛三五不時搞些課堂活動，還要我們自行分組。看著眾人熱烈地分組討論，我卻只能待在冷清的角落無人問津。像我這種孤僻的毒男，根本沒人會願意和我同組吧。 我並不介意獨自一人，我已是個習慣寂寞，享受寂寞的毒男；可惡的是那多管閒事的老師，老像可憐我似的，替我問班上哪組還能收留多一人；像是向全班宣佈我是個沒人要的毒男一樣，叫眾人恥笑一番，然後讓我徒有形式地加入別人。 我也不介意恥笑，只是不想讓Sarah看見我如此可悲的模樣而已。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pdX7dF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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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著，悶著，沉默著，一天光陰就這樣毫無意義地流逝去。小息時眾人嘻鬧耍樂，我獨自在角落做著功課；午飯時間別人三五成群結伴而去，我隻身一人光顧老麥。如此可悲的校園生活已經持續了多久﹖記不清楚了，也漸漸麻木了，反正不擅社交的毒男就只配這種孤獨可悲的生活，也無謂去多想了。 漫長的等待終究會結束，熬過了八堂課後，我迅速離開這苦悶地獄，回到那狹小的家。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ZXpSIv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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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香港的窮人沒有置業的本事，大多屈居於細小的公屋單位內——所謂公屋，就是政府興建用作安置窮人的房屋；很多運氣不佳，未能分配到公屋單位的，更只能瑟縮在尺價比豪宅貴，面積卻與狗屋相約的板間房中。 我家算是運氣佳的，被分配到一棟樓高四十層的新式公屋的單位。我回到這不足四百尺的家，便馬上開動電腦，開始玩那期待已久的新遊戲。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0cllB0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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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家中只有我一人——我是獨生子，老爸在上班，老媽一年前在工作時，隱性心臟病發作去世了。老爸掙錢少又嗜賭，老媽為了存我的大學學費，在我升中學那年離家工作；一直過度操勞著，直到去年身體終於熬不住，一個心臟病發就拋下我和老爸走了。 得聞死訊時我哭了，但也沒傷心多久——時間會沖淡一切，更何況毒男本來就不是那麼多愁善感的。現在的我倒是蠻享受這份無人管制的自由，可以隨意通宵達旦玩電腦遊戲。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PQJk0V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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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老爸他則是消沉了好一陣子，本來就好賭的他變得更加沉迷賭博，藉賭博麻痺自己；直到把人壽保險賠的保險金全輸光了才收歛起來，現在還是整天愁眉苦臉地過日子。那份人壽保險是老爸被他的朋友哄騙而買下的，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hCrxPh7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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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晚上八時，這時老爸正好帶著外賣晚飯回來，我便暫停遊戲到廳中吃飯。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7LnmP9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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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說。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gmX3Bq9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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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吃飯。」老爸應道。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vLrtmh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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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平常我家倆父子，在一個晚上裡的全部對話。 老爸本來就是個沉厚寡言的大叔，老媽去世後就更少說話了，我的內向性格大概也是遺傳自他的。兩人坐在廳中，我吃我的飯，他喝他的啤酒，彷彿互不相干的兩人；共處一室卻如陌路人，骨肉至親卻虛位以待。 我與老爸就是這種關係：一個貧窮的單親家庭，不會有融洽的家庭溫暖，只配有無言的冷漠。然而，我對此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反正早已不是愛依偎父母的年紀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yUtDtJ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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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閒話家常，只有嘴嚼聲和電視聲，電視新聞正好在播放失蹤人口啓示；我心想著，如果一直這樣孤獨地生活下去，幾十年後我大概也會被當成失蹤人口吧。 晚上本應如此在沉默中過去，然而今天的晚上比較特殊，我倆多說了幾句話。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30dGUE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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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和朋友過大海玩，這幾天你自己吃飯吧。」老爸輕啜一口啤酒後說，說完便掏出一卷百元紙幣丟在桌上。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hpXjve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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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禮拜日老媽死忌，你不去掃墓了﹖」我含住飯說，拿起飯錢塞進口袋。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yLjYFY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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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禮拜日那天就回來。」他說。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jk0k2R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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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四，後天是Sarah生日，禮拜日去探老媽；毒男的週末竟然排滿活動，這可是一年一遇的稀罕啊﹗把剩下的飯吃完，我便回到房間去繼續遊戲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cpkvEo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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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我萬萬不可能預料到，這麼一個平凡的晚上，竟會是徹底改變毒男一生的故事開端。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Aq9Lv2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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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死神啊，少年‧‧‧‧‧‧」 她將身體往前傾，湊近過來，伸出右手抵住我的下巴，與我四目交投。昏暗中只見那冷酷而鋒利的目光，似要貫穿我的眼眸直達腦袋深處。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94dzfZ1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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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已經死了。」自稱死神的少女微笑著說。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LsRvsb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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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死了﹖」忽爾回想起來，剛才我的確是心臟病發躺在地板上死了，和老媽的死因一樣。我的窮老媽本來就沒留下什麼東西給我，沒想到唯一留下的就是個隱性心臟病，真是悲哀至極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JWgdVX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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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我已經死了，那胸口的悸動又是怎麼一回事﹖死者是不會有心跳的，但眼前美得令人摒住氣息的少女，挑逗似的用那雪白修長的手指抵住我的下巴，使我不由得心跳加速，臉紅耳赤。能使我有如此感覺的，她是第二人——如果她算是人的話。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MM2CSP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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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說還沒正式的死亡，等我把你的魂魄勾出來就是了。」少女退開了身軀淡淡地說著。 她坐在床上，緩緩地高舉右手，手掌擺出握物的姿勢；忽然，從窗外吹來一陣黑色寒風，隨風而來的黑霧在房間內流竄，隨即聚集到少女的掌心﹔黑霧漸漸拉長成柄狀，末端卻突出形成月牙狀，形成一把柄長如成人身高的黑色鐮刀。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sg5Yh6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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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把克洛諾斯，把你的魂魄勾出後帶回地獄受審，就是我的任務。」死神少女微笑著說，說著右手反手握住刀柄，左手手指輕撫著那看似極鋒利的刀刃。 僅在電光石火之際，少女急速揮動鐮刀——待我回過神來，巨大的刀鋒已緊貼著我的項背。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Mo1ChJ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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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背傳來的寒意掀起了我的恐懼——那是經過億萬年演化所累積，所有生物最原始的恐懼。我驚叫一聲，如驚弓之鳥般往前一撲避開鐮刀，以四肢爬到房間的角落，緊貼著牆壁顫抖著，像被野狼追逼到絕路的野兔般。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mIWKco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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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我還不想死，還有未完成的事啊﹗」我以微微顫抖的聲線說。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uMqPRoY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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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還不想死啊﹗ 雖然我一直以來都過著可悲的生活，一直以為自己就算馬上死掉也沒什麼好可惜的﹔但唯獨是現在，我還不想死掉，因為我已經和她約好了——不能在她生日那天看到她的笑容，送上她喜歡的禮物，還未向她表達我的心意，就這樣死掉的話，我不甘心﹗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e6Z3sb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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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明明是個沒朋友的小毒男，居然會因為對他人的思念而留戀人世﹖」她的語氣冰冷，微光中卻隱約可見臉上的笑意加深了。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3E8RP0g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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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會知道我喜歡Sarah的事﹖難道她懂讀心術﹖可是此刻的我沒有閒情去了解這些事，只能恐懼地望著眼前冷艷的少女，擔憂著自己的明天。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SG4XFS9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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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了，搞的我好像殘酷的惡魔似的。」死神少女靈巧地讓鐮刀在空中舞動一圈，把刀鋒隱藏在她的背後。「你的死早在天地創生之時已經注定了，我們死神只是負責執行而已。」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ZAaeuh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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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尤如裁判宮宣判死刑，狠狠地刺進我的心——看來，我是注定活不過今晚了。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2QBcMi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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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結束了嗎？我可悲的人生。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3rAjgBj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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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感覺，就如去年在醫院伏在老媽的遺體上哭泣時一樣，是深深的絕望感，唯獨面對死亡才有的深刻感覺。這份絕望能吞噬一切，彷彿連內心的恐懼也被吞噬了。 我沉默地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垂著頭，身體已不再顫抖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blXe2d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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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也別這麼快就絕望起來了，我們死神界也並非全沒人情味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又重燃了一絲希望似的抬起頭來，目光再一次與她交接。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YXqUsw6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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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憐啊，生在這麼貧窮的一家，一直過著孤單寂寞的生活；明明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卻連人間最高的快樂也沒機會嘗到，這樣就死掉了；而且還是這種可悲的死法，真是可憐極了。」她微皺著眉頭，半帶輕蔑地注視著瑟縮於角落的我。 比起可憐，她的語氣更像是在嘲諷我；但我卻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誰叫我的人生確實如此可悲﹗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6Lni9O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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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我們死神界對你這種可憐蟲設下了一項『特別規定』．．．．．．」死神少女臉上顯露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她再次高舉右手並張開手心，掌上的鐮刀未有掉落，卻化回黑霧消散開去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mRvXP3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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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年紀卻仍未嘗禁果的少年死者，在死前將有一次得嘗所願的機會．．．．．．」她以輕柔的聲線說，說著以細小的紅舌濕潤了雙唇。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8GlK2q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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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強烈地抽動了我腦內某處的神經——如果我沒聽錯，也沒理解錯，即是說我有機會，可以不用以處男的身份死去﹖ 就算如此，又有誰會願意和我這種可悲的毒男，幹那種事呢？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c6M0ue8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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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負責引導你靈魂的死神，當然是由我來負責執行囉．．．．．．」 死神少女說著，便側身倒在床上，橫躺著纖細的身驅；玉臂作枕，黑如夜色的長髮自床邊垂落至地面，眼睛半張半閉地凝視著我。 「．．．．．．過來吧，少年。」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RdKBbH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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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眼睜得圓圓的，眼也不眨地注視著床上少女顯露無遺的玲瓏身段。 眼前所見的景象掀起了我的慾望——那是經過億萬年演化所累積，所有有性動物最原始的慾望。這份強烈的刺激使我心跳加速，血液急速運行全身；我能感到太陽穴隨脈動而鼓脹，身體上能充血的地方大概都充血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bJ0VOw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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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我卻如被藺相如威脅的秦王般，眼見美玉在前卻不敢輕舉妄動——太難以置信了吧﹗像我這種卑微的毒男竟然有機會與美若貂蟬、貌勝西施的少女共度春宵﹖我不敢相信這一切，生怕再前行一步，眼前的美玉便會粉碎成虛幻的想象。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nP3xPc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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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反應了﹖難道你想由我負責攻嗎﹖」死神少女說著，笑意未曾減退，緩緩地爬下了睡床：先以雙手落地，雙膝緊接其後，長髮在地面拖曳著，雪白的四肢前後交替，慢慢地逼近瑟縮於角落的我。她的雙眼如飢渴的野狼一般，在月黑風高的晚上憑著月色，緊盯著無處可逃的獵物。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XZ6rxO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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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我仍坐在房間的角落呆若木雞，而且是一隻腦海中充滿淫念的木雞——真的可以嗎﹖這種成人電影似的情節，所有雄性動物夢寐以求的事，竟然發生在我身上﹖如果這是上天對我可悲人生最後的恩賜，那我應該好好地接受．．．．．．享受嗎﹖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7dkhgyq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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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的恩賜﹖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ejEoij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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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我雙眼正以微妙的角度看著死神少女的胸部，腦海卻忽然浮現出一個笑容，那是上天一直支持著我的人生的那份僅有的恩賜——Sarah甜美的笑容。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eypvZVm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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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約好了囉﹗」我彷彿能聽見，Sarah笑著對我說。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LgFbh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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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這晚上失去了靈魂和處男的身份，那我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陽光和她的微笑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tlWnW4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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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著．．．．．．」我說著，以雙手隔住與她的視線，向我步步進逼的她停了下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UmgU56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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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剛才說的，如果我現在，呃，失去了處男之身，那你就會．．．．．．勾走我的魂魄了﹖」聽到我突然開口，她臉上的笑意才稍為減退，「嗯」的回應了一聲。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r1O6CDP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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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果這晚，我不，呃，交出我的初夜，那你就暫時不會帶走，還身為處男的我的靈魂了吧﹖」我接著說。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WKr6un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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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就是這樣沒錯．．．．．．」死神少女先是平靜地回應，卻突然驚訝起來。「．．．．．．唉﹗你不是打算拒絕我吧﹖」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dwPfv8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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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點了頭。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1pQcSf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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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嫌我不夠可愛吧﹖」她忽然又轉換語氣，以撒嬌似的聲線說；說著腳尖向外坐在地上，雙臂直撐著雪白的大腿，皺起眉頭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OBQg7Y5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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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怎可能．．．．．．」我緊張地把臉別過一旁，毒男的眼睛實在受不起如此可愛的畫面。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cJv8Oz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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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怎可能﹗」死神少女的聲線又回到最初的冷淡。「果然還是因為她吧﹖」她說著又把身體往前傾，此時她與我的臉僅有不足半米之遙。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PQVg5l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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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已經和她有約．．．．．．在應約之前，我還不想死。」我說著，又偷瞄了她一眼。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fhxLLw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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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難以置信．．．．．．」死神少女說著，把手背貼上了額頭。「我竟然被一個可悲的男人拒絕了，而且還是輸給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 她的語氣仍是冷冷的，臉上卻仍掛著那不懷好意的微笑。 「這樣我可不甘心啊，真的不要嗎﹖」她說著又把臉進一步靠過來，右臀從腹部托起，使胸部的輪廓更見突出。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BrBetg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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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這樣，拜託．．．．．．」我慌忙跳了起來，背部由下而上刷過牆壁；與她的臉如此靠近，我既驚艷於其完美，又畏懼於那懾人的目光。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Irv3X8v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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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要嗎？」死神少女仰首跪在我跟前，伸手撫按著我的大腿，故作嬌媚地說。 我無法把視線從她的身體上挪開，只感到內心名為理性的外殼正逐漸剝落，露出獸性的核心；我猛然明白到，若再不採取行動，挽救我瀕臨崩潰的防線，我便絕對活不過今晚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WFt64r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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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選擇了逃走——搶在被死神少女抓住前，我拔腿衝向房門；卻發現門已被牢固地鎖上了。 我不敢回頭望，只管用盡全力扭動門柄，推著門；卻都是徒勞無功。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2gVVVa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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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難道和我做那種事，就真的這麼難委你嗎？」背後傳來死神少女冷冷的聲線。「唉，這年頭的死者這麼難服侍，死神也不好當啊．．．．．．」 「不，不是這樣的．．．．．．」我停止了無謂的掙扎，一手抓住門柄，低著頭說。 怎可能覺得難委呢？ 這樣的好事，我這種毒男可是求之不得的吧。 只是．．．．．．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UwirgD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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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至少想要在死前和她好好地道別啊﹗」我垂下了手，把心中所想喊了出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PEbCgo5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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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了﹗這麼肉麻的話，我竟然說出來了，真丟臉啊﹗ 我能想像到背後的她感到雞皮疙瘩，對我投以厭惡目光的模樣。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HDKjyI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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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真的打算拒絕囉？」房間靜默了好一陣子，才聽到她打破沉默說。「真沒想到會有人拒絕我啊，那可就麻煩了．．．．．．」 我能聽到她站起來的聲音，她接著說：「不過，既然你這麼抗拒，我也不打算霸王硬上弓；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今晚就到此為止吧。」 聽她這麼一說，我放下心頭大石地鬆了一口氣，卻又帶點微妙的失望。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0p06gN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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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卻又聽到耳邊輕柔的一句： 「今晚就儘管安睡吧，我還會再來的。」 我能感覺到，耳邊那冰冷的吐息。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DSXHAr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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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告訴你，我的名字叫作夢娜。」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hpAK9r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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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張開眼睛，回過頭來，只見那熟悉的、空蕩蕩的房間；那美得令人摒住呼吸的少女，已經隨風而去。 胸口的悸動仍未止息，強烈的睡意卻侵襲而來。我不由得昏睡到地板上，也忘記把電腦關掉了。 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0E6eCf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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