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紋夜 - 天火──第三章──變強

天火──第三章──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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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娘娘腔了！怎麼能這麼娘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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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而言，長得俊美就等同娘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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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他氣憤的是，自己因為是徐天的孩子，其長相明顯也偏向娘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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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停止了嘴嚼，看向天花，回想着上一世自己那粗獷的外表，還有那個能用來照鏡子的大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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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大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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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孩童再次不滿地看了徐天一眼，然後狠狠地嘴嚼着口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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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天彷彿已習慣自己孩子的脾氣，也不以為意，笑瞇瞇看着他。就像所有父母一樣，看到自己孩子狼吞虎嚥着自己做出來的食物，感到一種成功感：「小焰，今天該是時候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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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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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改作單字焰，跟徐天姓徐，這輩子的名字便是徐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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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有點親切感的是仍然有那個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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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也是有點不滿：「你都五歲了，這個『明天』你跟我說過一年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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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明天。」徐焰呼呼喝下一口熱湯，然後隨手抹了抹嘴巴。從飯桌上拿了幾個大包塞進褲袋便跳下椅子：「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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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徐焰風風火火地跑出去，徐天還喊了一聲：「記得明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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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徐焰卻是把這個所謂的明天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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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了村子，徐焰朝四周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跟蹤着他，他才悄悄來到一個被大石堵住的山洞。他小心翼翼地在山洞外壁一個位置拍了一下，轟隆轟隆的聲音響起。那塊大石自動挪開，讓出位置。當徐焰走進去後，大石便回到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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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段路後，山洞裏豁然開朗，赫然是一個偌大空間，或者說是，一個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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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架子井然有序，卻是擺放着一塊塊奇形怪狀的石頭。徐焰沒有看得太多，直接來到工作室居中一張長長的石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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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這個工作室，徐焰是不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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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簡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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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礙於自己的年紀及那天生心弱的缺陷，這還真是現在能夠建成的極致。單是這個所謂簡陋的工作室，他便足足花了兩年的時間。除了開闢地方、設置機關外，架子上的礦石也是他四處搜集，有的是村民不知從哪裏獲得的稀奇古怪的石頭，徐天也笑着接過以當作診金。而這些怪石頭自然被徐焰以玩具為理由，堂堂正正地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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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除了一些機關及小玩意外，徐焰沒有強自開始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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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研究，研究這個世界裏的礦石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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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他原本熟悉的世界，在那個名為蒼黃大陸的世界，裏面絕大部分的礦石特性他都瞭如指掌。但當來到陌生的世界，他便如同兩眼摸黑，一切都需要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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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了解各種礦石，才能做出更好的配方，繼而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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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教他鍛造的師傅很是語重心長地跟他說過：「很多人以為鍛造最關鍵的是鍛造的時候，但其實最重要的反而是鍛造之前。就像廚師做菜，就算手藝再神乎其技，若是連鹽跟糖都分不清楚的話，就別出來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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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工作室只有這樣的一張石案當作工作台，卻並沒有專用的鐵砧及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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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不斷測試着各種礦石，偶然便在案上的紙張寫着甚麼，記錄該礦石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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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就從褲邊的袋子中拿出大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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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對他失去意義，他如饑似渴地學習着知識，直至入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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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才從山洞走出來，看了看已經黑透的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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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那稚嫩的臉龐仰着看向天空，卻帶着一股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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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上天給了我多一次機會，那我就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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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活了，就活了。這次，我不會再讓人任意操控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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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蒼黃大陸，他是赫赫有名的大陸第一鍛造師，哪怕世間最強大的高手也要向他求來一兩把兵器。加上他熱愛鍛造，心無旁鶩，所以並沒有對自身實力進行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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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遇到生死危險時，他卻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白白看着自己死去，看着關心自己的好友兄弟悲痛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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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徐焰造成很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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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自能夠行走後，便像跟時間競賽，不浪費一分一秒，時刻都在令自己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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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變強，並非所謂的實力變強，哪怕是知識上的增長同樣也是變強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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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怔了良久，徐焰才邁開步子，向着村裏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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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沒有留意到，遠方樹林之中，有一道身影隱在林間，悄悄注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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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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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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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來吃飯吧。」徐天温柔的聲音傳來，兩父子相處五年，早已有了獨有的默契。當徐焰回到家裏，飯菜也剛好做完放在飯桌上，徐徐升起的輕煙顯示着其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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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也沒有多說，直接就狼吞虎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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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偶爾把飯菜夾到他的碗子裏，一雙柳葉眼笑瞇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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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徐焰突然停住了吃飯，問道：「有甚麼變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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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徐天一怔，隨即失笑：「傻孩子說甚麼變強？你乖乖的，每天像這樣多吃飯就是在變強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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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虎頭虎腦的腦袋搖晃，那光頭晃得徐天也是一陣眼花撩亂：「我是說……嗯，就像是打架戰鬥的那種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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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給我裝，我可是見過那些渾身浴血的人也來找你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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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孩子對自己父親的語氣卻像平輩說話般，徐天卻沒有任何不滿，仍然笑瞇瞇的：「怎麼突然想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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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五歲了。」徐焰抹了抹嘴角的油，一本正經地說：「是學習的時候了。但並不是那些文縐縐的書本，而是真正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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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你去學那些打打殺殺的有何用？快意恩仇？你殺我全家，他日我殺你全家？還不如跟爸爸我學醫術，將來你我父子兩代皆是名醫，一起行走天下、濟世為懷，豈不是一件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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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看着徐天，那稚嫩的臉龐上，卻有着如同火焰般的雙眸：「假如沒有自保能力，若有人要殺我全家，我豈不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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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這是一種不讓別人欺負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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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欺我，我自不欺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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