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紋夜 - 天火──第十一章──班長

天火──第十一章──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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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真的跑得很慢，大概只比快步走路快上少許，但偏偏你無法說他不是在跑。這是介乎走路與跑步之間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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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圈、八個圈、九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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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徐焰跑到第十個圈時，陳傲天面上已經鐵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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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着的徐焰想了想，大聲喊道：「左老師，現在跑得最多的人跑了多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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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平靜地回答：「十二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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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得到了答案的徐焰繼續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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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個圈、十二個圈……當跑到第十三個圈的時候，徐焰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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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是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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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走到徐焰身邊，仔細地看了看徐焰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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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徐焰身上只有數滴汗水。他相信，這些汗水很大可能是因為炎熱的天氣所致。也就是說，這些圈數對徐焰而言，只是熱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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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些學生跟左成哲望着自己的目光帶着古怪與詭異，徐焰馬上就道：「老師，不要考驗我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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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一愣：這毛頭小子怎麼這樣鬼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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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就如左成哲所說，今天他的目的就是要看各個學生的極限，然後因材施教。要不斷突破他們的極限，才能提升他們的身體能力。如今的徐焰莫說極限，頂多只能說是熱身。剛才左成哲正打算叫徐焰跑上數十個圈，以把他的極限試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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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先天有病。若是進行太過劇烈的運動便會不支倒地。只是因為我平常有在訓練，才能夠將這種活動壓制至『對我而言並不算劇烈運動』的狀態。老師你也不想看到我在這裏暈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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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老師，我是真的會鍛煉身體的，不信你看。」徐焰對着左成哲比了個秀肌肉的動作，卻是清晰可見那白晢肌膚上的肌肉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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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伸出手掐了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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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多餘的贅肉，顯然是經過全面而仔細的身體訓練才有可能達到的成果。左成哲自己便是紋者，對於身體的練習鉅細無遺，自然一摸便知道其真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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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徐焰一眼：「好吧，不過關於你是否真正有病，我會再詢問你的父親。若確認你是有病，那麼你可以免去身體鍛煉課而選擇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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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師。」徐焰點了點頭，顯然對於這位老師如此識時務而感到滿意：「對了，老師。班長有甚麼憑證才能夠到飯堂免費吃飯啊？一等餐也是免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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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有點無語地看着一臉興奮的徐焰：只有此刻才有點像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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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着徐焰到同學面前，陳傲天深深不忿地看着徐焰。在他心中，這是徐焰取巧而成的結果，若是自己也像他如此緩跑，定能堅持得更久。但他不知道的是，徐焰大可以這樣緩跑上五、六十個圈。因為這種速度的緩跑，對他而言就像散步，根本無法令他呼吸變快繼而觸發其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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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就是徐焰了。」左成哲明顯早有準備，從褲袋拿出一個木牌放到徐焰手中，木牌上只簡單寫着「一年班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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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是每一年再選一次。若是不服氣的話，下一年便可以再次挑戰其班長的位置。只是今年，徐焰便是一年班的班長，這是無容置疑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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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有人暗中耍手段，去影響這個已決定的結果。明白了？」左成哲看着所有同學，當中目光掃過陳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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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學生零落地回答着，一些學生更已經開始巴結着徐焰。在他們眼中，徐焰如此強大的體能，將來成為紋者是必然的事。而他們，卻未知有沒有習紋的天賦。這樣預先巴結一個紋者，是這些學生的父母早就告誡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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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着那些討好巴結，徐焰倒是相當一視同仁──無視。這種態度有點安慰了陳傲天的小心靈，至少這傢伙並非針對自己。但對於徐焰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他兩世的年齡加起來，都能當這些屁孩的爹了，要自己跟他們攀關係？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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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天下之大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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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一年班班長的木牌，徐焰大模大樣地走到飯堂點了兩個一等餐──反正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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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進口裏，徐焰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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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普通。雖然是一等餐，但比起那個傢伙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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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徐焰深深歎一口氣。他突然想起在他上世的蒼黃大陸有一句說話：能留住一個人的胃，便能留住一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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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徐焰能夠深深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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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是一等餐，卻無法令他感到美味，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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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如此，徐焰也是沒有客氣。他現在是長身體的時期，對食物、營養的要求都是極高。這六年內，他之所以能長得比一般孩子都要高，便是因為每每在他鍛煉過後，徐天都馬上奉上飯菜進行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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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兩個一等餐雖然不好吃，但為了身體成長着想，徐焰還是乾淨俐落地把兩個餐掃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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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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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焰再次來到班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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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卻不再有各種尷尬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巴結、稱讚及友善的問好。但徐焰仍然一副老子天下無敵的模樣，逕自走到座位坐下。這種無視所有人的態度，也是令一眾學生都怒了。但礙於昨天左成哲的說話，他們也不敢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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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成哲緩步走進班房，冷聲道：「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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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昨天的簡單介紹，左成哲徹底將他真正性格表露無遺──簡單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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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對老師問好之類的，他都略過不提，直接就奔進正題：「今天，是紋師課，或者該說是基礎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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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真正開始上課，那些學生也是一個個聚精會神起來。畢竟這些課很重要，是令他們學習紋道知識的渠道。哪怕將來沒有修練的天賦，知道這些也會令他們更加容易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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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說了個大概。紋師跟紋者不同——紋師主修精神，紋者主修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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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紋師可以不需要修練身體，相反地，他們對精神的要求很高。除此之外，便是對紋的知識要求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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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着，左成哲一邊拿着粉筆在黑板上畫着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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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黑板上出現一個古怪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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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學生更加激動起來，他們知道，眼前這個，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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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焰認真地看着那個紋。這個紋他沒有見過，他對紋的認知只是來自徐天給他看過的圖紙。但這個紋卻不在那些圖紙之列，但是卻能夠從中大概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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