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ANA x PAPERIZE 小說創作比賽 - 談憤怒——調適心態

憤怒等同於在意，我自作主張的將它們畫上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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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倒下的水瓶尚未蓋上瓶蓋，就這樣任由著水流出，並浸溼那些破碎的書本和文件。

「哈哈哈——」發狂的笑聲迴盪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裡，在漆黑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可怖。

有多久……沒有像這樣發洩過了。看著眼前凌亂不堪的書桌，我暗自嘆氣。

「像她這種人，還是別接近的好，是吧？」

「是啊，趕緊走吧！離她遠點。」

刺耳的話語迴盪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像魔咒般久久無法消散。

說不憤怒，那是假的。

許久，待我冷靜了一些，起身想洗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時，卻發現腳邊有樣東西，這才想起，和方才一併掃下的，還有我最心愛的相框。

我心疼不已，趕緊撿起表面已經龜裂的它，這個畫面令我不忍直視。只想說：憤怒這種情緒，真不是個好東西。

隔日早晨，我按時起床，像平常一樣吃了早餐後就出門上學。

我只不過是個大學生，嚮往著平凡的生活，只要有錢養自己，其他的什麼我都不在意。安安穩穩的過完我這一生不好嗎？當然好！

但老天爺總要跟我作對，我這一生……別想安穩了。原因在於，我是個被排擠的對象。

「呦！看誰來了？」一道鄙視的聲音從前方不遠處傳來。而聲音的主人，正是札希亞，排擠我的先驅。

我直接無視她們，走向我的座位。

「咦？直接無視我呀！好大的膽子！」札希亞走到我身旁，一言不合就翻了我的桌，連同書包一起被甩了出去。

「砰——」這樣的一個聲響引起了同學們的圍觀，還一個個拍桌叫好，尤其是剛進門的班導師，果斷的裝作沒看見。

也罷，我早已習慣了。誰會為我挺身而出呢？不可能的。札希亞的家庭勢力如此的龐大，無人不知，怎麼會有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來幫助我呢？

「札希亞妳別太過分。」

可笑的是，面對這樣的霸凌事件，我卻無能為力，只能發洩我心中的怒火，當然，地點是在家裡。

我只能慶幸我是一個人搬出來住的，要是讓父母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指不定又會罵我，說我給他們惹事。

「大家看看，她叫我別太過分啊，什麼才叫過分妳知道嗎？」札希亞嗤笑道。「今天有妳好受的了。」

中午學校飯廳裡，我盛了一些自己愛吃的菜之後，打算找個位子享用午餐。我墊起腳尖微微仰頭看向遠方，嗯，找到一個完美靠窗的位子。

想著，就朝前方走去，將飯菜放在桌上後，我坐下準備開動，不料，眼前的餐盤直接被一掃而過。「啪嚓——」這樣的一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紛紛朝這裡看。

我皺起眉頭，因為電燈刺眼，還未看清罪魁禍首時，那刺耳的聲音就先響起。「喂！讓開，我要坐這。」札希亞將我拉起甩向一旁，直接坐下，那是一開始我找到的位子。

「札希亞！妳幹什麼？」我對她吼道，她真的太過分，我忍不下去了。

「吃飯啊，看不出來嗎？快走，別在這礙眼。」札希亞嫌棄的說著，揮手讓我快走。

我咬牙，憤恨的收拾起地上的一片狼藉，過了許久，待我清理完畢後，飯廳裡的人早就走的差不多了，這個時間大概沒飯可吃了，我打起最壞的打算，決定到附近便利商店買一塊麵包填飽肚子。

於是，我便走向門口，突然一個中年婦女擋在我面前，身形微胖，和藹可親的樣子，給人一種親近感，朋友應該很多。

「同學，我幫妳留了一份午餐，快去吃吧！嗯？」

聽著這話，我很感動，從來都沒有人這樣幫助過我。許久，或許是沒有等到我的回應，她直接拉起我的手，走向廚房。

原來，她是廚房那裡的打菜阿姨，人很好。

……

「啊！我的手機不見了！」剛進教室的我就聽見札希亞驚聲尖叫。

我把自己當成空氣，慢悠悠地走進教室。原本以為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但……果然還是我太相信人性了。

「艾里奈！站住！」札希亞對著我大聲叫道。

艾里奈……是我的名字。但我討厭札希亞叫我的名字，因為，只要她叫了我的名字，肯定沒好事。

我乖乖的停住腳步，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竟然如此的聽話，越發不像原本的我了，我想，或許我迷失了。

「說！是不是妳偷了我的手機？」札希亞叫道。她擺明就是找我的麻煩，連這種在偶像劇常出現的陷害情節也出現了。

「我沒有。」我反駁，但某些人注定聽不進去了。

札希亞沒多說什麼，直接翻起我的書包。過了幾秒鐘之後，她拿起一支鑲了鑽石的粉色手機，並且誇張的驚嘆道，「艾里奈！我都不知道妳這麼缺錢，連我的手機也偷，看來是我太小看妳了。」

「札希亞，妳誤會了，我並沒有……」正當我解釋到一半時，札希亞出聲打斷了我。

「什麼都不必解釋了，這樣只是越描越黑。」札希亞勾起嘴角，隨即又開口，「這樣吧，我給妳兩條路走。一、自己去辦理退學或轉學。二、跟我到警察局一趟。妳選吧。」

這擺明就是在為難我。每天苦讀到半夜才睡、連飯都忘了吃，好不容易考上的這間大學，札希亞卻叫我退學？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跟她到警察局必定會有罪，就算札希亞的證據不夠充足，憑著她家族的勢力，毫無疑問，一定會讓我的人生留下汙點。

最後弄到兩難的地步好像都是我的錯，如過一開始我就反擊、不顧一切地無視札希亞所有的命令，那現在的我，是不是會非常的自由？

我緊握著拳頭，用力、再用力，直到掐進手掌的指甲間流出鮮血，濕熱和刺痛的快感夾雜著，唯有如此，我才能感覺到我還活著。

抬起手來，看著那些因我而流出的鮮血，嘴角就不自覺得勾起，我搖頭嗤笑，隨後，眼皮漸漸沉重，我應聲倒地，「砰！」果然，我還是會暈血。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看著眼前的一片白，我竟然有些高興，當我自己意識到這種心情時也嚇了一跳，可能是因為……我決定做自己了。

任何人都束縛不了我，從今以後，我就是艾里奈，不是任何人的奴隸，我就是我、全新的我。

想著想著，病房門被打開了，「艾里奈，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妳得感謝我的大人大量，知道嗎？」札希亞雙手插腰道。

相對的，我卻面無表情，撇嘴道，「哦，然後呢？」

或許是因為我的態度以往不同，札希亞有著些許的驚訝和氣憤。驚訝是因為我像變了個人似的，氣憤大概是我對她的態度不太好。

反正，無所謂。

「札小姐要是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

「妳、妳……好，我走！妳等著！」

「砰——」門被大力的甩上，札希亞大步離開了。

曾經，我因為她們的排斥和霸凌而憤怒，如今，我打算忽視她們所做的一切，往後，我不會因她們的舉動而影響到情緒。

札家大小姐、札氏家族，管他的，我要好好活著，為自己真正活一次。

我思索著，突然，床邊的一本書吸引了我的注意——談憤怒。

我不假思索的打開它，就這樣閱讀了起來。

憤怒是種負面情緒，當你憤怒時，你會想摔東西、想發洩情緒，當下總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問題都出在別人身上。

但當我們冷靜下來，靜靜的思考，就會發現，整件事件不一定是別人的錯，也有可能是自己做錯了。

憤怒同時會使人失去理智、迷失自我、忽略最真實的真相，導致一些誤會產生。都說人對人就像在照鏡子，你憤怒別人也憤怒，沒錯，你成功的影響了一個人的情緒。

但這未必是件好事，你們之間的隔閡會因為你的態度差而越來越大，兩人的距離會越來越疏遠，你認為……這樣好嗎？

許久，我闔上書本，暫時讓雙眼休息一下。

是啊，要是當初我阻止她們的霸凌、甚至是反擊，是不是今天的情況就會不同呢？哪怕對方是札家的千金小姐，我都不會再怕了。

隔天，我出院了。

一如往常的到學校上課，對於札希亞她們一群人的冷嘲熱諷，我選擇無視。

因為我態度的轉變，讓她們有些惱火，搞不好她們正在策劃要怎麼整我呢？反正，我是不會在意的，再大的憤怒我也會壓抑住。

經過昨天的思考，我不想再因為札希亞而生氣了，我打算強忍著讓自己別動怒，我絕對會、絕對會壓抑住！我是這樣和自己說的。而事實證明我確實做到了，被辱罵時我忍、被潑水陷害時我忍、被欺負霸凌時我也忍。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每天不斷的壓抑，逼迫自己別動怒，長久以來，這樣的一個情緒深深的藏在我心底。

直到有一天，我想我受不了了。

「艾里奈，妳不是很會忍耐嗎？忍啊，我讓妳忍！」札希亞發狂的咆哮著，她應該早就受不了這樣的我了吧？

這節課是戶外游泳課，現在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我並沒有注意到札希亞那抹陰險的笑，繼續漂浮著，直到到達角落，我站起身。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是怎麼躲都躲不掉的。

突然，札希亞趁著我不注意時，使勁地將我的頭往水裡壓，「噗——」，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我不知所措，急忙憋氣，我越是掙扎，頭上手的力道就越是強大，鼻子酸酸的，我想大概是嗆到了。

我想不通，為何札希亞處處針對我？我明明沒有招惹到她，她就先下手為強……我不明白。

「啵——」我從一開始的憋氣到吐出一連串的泡泡，我快堅持不住了，心底的某一處已經潰提。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我使勁一推，連右腳也一同踢向目標物，「嘩——」，札希亞被我這樣一推一踢的，直接華麗的向後仰跌入水中。

而我也重獲自由，「哈……呼……」我急促的喘氣，剛才真是千鈞一髮，小命差點就斷送在這裡了。

過了許久，我轉身看向那個剛起身的罪魁禍首。日月加深的憤怒、哀怨、瘋狂、怨恨……等所有負面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札希亞妳給我去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壓抑的太久了，所以導致現在這樣的爆怒。旁人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都嚇了一跳，現在的我簡直像一隻發狂的猛獸，和以往溫順的兔子簡直天差地遠、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我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在札希亞身上，我出拳往她引以為傲的美麗臉蛋上打、扯住她最心愛的金色長髮、用力踹了她保養已久的長腿一腳，而這些只是奉還她平日裡對我的千萬分之一而已。

但札希亞絕對不是個甘願被打的主，很快，我們便在泳池中扭打了起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讓我更好奇的是老師怎麼不出面阻止？要是札希亞有什麼萬一，他們都得跟著陪葬，這真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也罷，他們不阻止也好，這樣我才能和札希亞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等待會打完之後，我也該接受一些勢力上的欺壓了。天知道札家人會怎麼對我？

我撇眼看見水裡若隱若現的暗紅，那些血絕對不會是我的。而札希亞看見的正是我一抹嗜血的笑，和雙眸中裡的……「恨」！

那一秒，我清楚的看見她眼裡的畏懼，非常的明顯，而她停下動作的手……正在顫抖，不！正確來說，她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斗著，眼眸裡的懼意加深。

我停下手邊的動作，唇角一勾，淡淡的吐出一句話，「札希亞，妳本來該死在這裡的，但我……暫且放過妳。」

「噗通——嘩——」我放手一甩，札希亞再次跌入水中。

收工。今天的這場鬧劇，到此結束。

事後一個禮拜，我依然沒有遇到任何謀殺之類的事，我很疑惑，按照札希亞的個性來說，我應該在事後隔天就死的差不多了，怎麼還能活到現在？

札希亞到底在搞什麼？算了，能不死當然是好事，還是不要多想了，以免惹禍上身。

雖然沒有謀殺，但札希亞還是會照平常那樣欺負我，只是程度降低了不少，這時的我就很想問：札希亞，妳是受到創傷了嗎？

而經過這次大爆發，我想……或許是我用錯了方法。或許我不該壓抑自己的情緒，導致我做出這種失去理智的行為。

我拿起紙筆默默寫下一句：憤怒不必壓抑。

打開上次從圖書館借來的書——談憤怒。因為之前在醫院看到這本書，我非常喜歡，就到圖書館借閱了。

書上說，刻意的壓抑憤怒會產生負面效果，例如爆發。如同一顆氣球，如果不適時的放掉一些氣，一直埋頭灌氣的話，最後的結果就是……爆炸！

隔天，我照常到學校上課。

「艾里奈，妳怎麼還有臉來上課？不是應該要轉學了嗎？」札希亞撇嘴道，對於上次在游泳池被我站上優勢這點，她心有不甘，但同時有著羞愧。

「妳怎麼管這麼多？管好妳自己就好不行嗎？」我隨口一說，札希亞真的是太閒了，閒得發慌。

「……」札希亞被我堵的沒話說，兩隻眼睛睜的挺大。

「別瞪我，我沒欠妳。」我忙著收拾桌上的書本和文具，根本不想搭理眼前這位札家千金小姐。

「喂！我在和妳說話！尊重我一點好嗎？」札希亞氣的弄亂我桌上的物品。

我搖頭輕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不在乎了，對於札希亞幼稚的行為，我已經不再生氣了。重新整理好一切之後，我準備起身離開。

「欸，等等！」札希亞張開雙臂擋住我的去路。

「又有什麼事？我的時間很寶貴的。」我舉起左手搖了搖手腕上的手錶。

我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只是有些無奈、哭笑不得的心情。不生氣……是因為我不在意了吧！此時此刻的札希亞在我面前就像一個小丑，這樣形容好像有些不人道，但……這是事實。

後來我發現，只要轉變自己的心態，對於別人的冷嘲熱諷都不算什麼了，或許當下還是有些許的氣憤，但只要好好的調適，你就會是人生勝利者。

「妳……」札希亞撇開頭，以她認為最小聲的聲音說，「我們去喝杯咖啡聊一下吧。」

但我還是清楚的聽到了，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隨即，我朝她笑了笑，「走啊，我奉陪，但不要在我咖啡裡下毒就好，呵呵。」

「才不會，那是以前的我才會做的事。」

學校裡的咖啡館。

「妳都不會生氣嗎？我這麼的過分，對妳做出這麼多不好的事。」札希亞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我都快聽不見了。

她這是在害羞嗎？真是奇景，我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她這個樣子，要是以前的我肯定嚇傻了吧？

「現在不會了，對於一個不重要的人，我幹嘛浪費時間去生氣、去破壞我自己的好心情？這是自找麻煩吧？我沒這麼傻。」我品嚐了一口手裡的卡布奇諾，嗯，果然它才是王道。

「對不起……」札希亞竟然出乎我的意料，連一句謾罵批評都沒有，嗯！她一定是忘了吃藥。

但是，接下來她所說的一切，也都是我未曾聽過的，真是……太勁爆了！

「其實……我不是什麼札家千金小姐。」她哽咽的說著，眼眶微腫，接著一滴淚無聲落下。

我不出聲，讓她繼續說下去。天知道其實我內心早已波濤洶湧、恨不得驚聲尖叫了，不是札家的千金？那妳當初是裝的啊？欺騙我們小老百姓啊！

腦中一跳電流通過，「叮！」存在我腦海裡的燈泡突然就亮了！難怪啊……嘖嘖嘖，當初我就想說奇怪了，我在泳池裡和札希亞大打出手，為什麼沒有被奇怪的人盯上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我是札家領養的孩子，先前因為他們無子嗣，以為自己生不了，所以急著領養一個小孩子。」札希亞繼續說道。

但我疑惑了，「正常不是應該領養男孩子來繼承家業嗎？」

「對，但當時他們沒有顧慮這麼多，所以也就沒想到繼承家業的問題。」札希亞喝了一口咖啡後接著開口，「後來他們生了個小男孩。」

我接著她的話說道，「所以妳被徹底無視了對嗎？」

札希亞吃驚了幾秒，似是不敢相信為什麼我會知道一樣，但隨即她又嘶吼，「沒錯，我恨啊……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領養我？為什麼！」

「嗯，這樣是正常的，妳也別太在意。」我若無其事的樣子，別說我無情，我本來就是個旁聽。

「但妳知道嗎？」她嗤笑，「等到他們的兒子長大了，我就變成他的發洩物了，可笑吧？他心情一不好就對我實施暴力、打我、罵我，後來我終於忍不住了。」

我專注的聽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皺眉，「所以妳找我發洩妳的情緒？」

「對，我不否認。」札希亞撇開頭看像窗外。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我的頭上大概有三條黑直線或一隻烏鴉和無限個黑點吧「嘖。」

「妳說吧，甚至罵我打我也好，讓我清醒一點。」札希亞這個樣子瞬間讓我聯想到四個字——生無可戀。

我嘴角一勾，「好啊，這可是妳說的，別反悔。」別人給你一個打她的機會，怎麼能說不要呢？

下一秒，「啪！」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

札希亞呆愣住，反應遲鈍的抬起手附上右臉頰，火辣辣的刺痛感傳出，「呵，艾里奈妳下手真重。」

我朝她一笑，「謝謝，我很久以前就想這麼做了。」

「呵，謝啦，我清醒多了。」

我只能說，札希亞她真的變了，變了好多好多，於是我開口，「妳變了。」

札希亞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妳才變了吧？艾里奈，不如和我說說妳是怎麼辦到不動怒的？以前的妳可不是這樣。」

我伸了個懶腰，「唉，我試著調適自己的心態啊，或者說……我換個方向理解吧！」

「妳能說明白點嗎？我有聽沒有懂。」我看得出來札希亞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真的需要我給她解釋解釋啊！

「應該說，和郢書燕說有點相像，聽過吧？今天妳在外面到處說我的不是，明明是討厭我，想毀壞我名聲，但我就當作妳在忌妒我，或是想讓大家認識我，總之，就是把壞的想成好的。雖然剛開始會有點生氣，但後來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真厲害，我都沒試過這種方式。以前的我總是拿妳出氣，或者摔東西來發洩，從來沒有冷靜的思考過……」札希亞暗自嘆息。

「以前的我也是如此，能摔的都摔了，還是找不到發洩的窗口。但再來想想，順便把別人的辱罵和自己憤怒的情緒轉變為動力，這不是很好嗎？」我輕笑道，不知道何時，我已經能和札希亞這樣平靜的聊天了，要是換做以前的我肯定不相信。

札希亞挑眉，驚嘆不已，「天啊，妳變得比我還多呢！什麼時候變聰明了？」

我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叫道：我本來就聰明好嗎？

沉默許久，我默默開口，「每個人都會憤怒，會憤怒是正常的，別想要壓抑它，越壓抑結果會越慘烈，不如試著去調適自己，去找出憤怒的點，靜靜的去思考事情的真相。」

我正說的起勁，誰知道札希亞突然插了一句，「憤怒會使人盲目……失去自我。」

「是啊，憤怒不分好壞，只是藉由人們所看見的結果而來訂定它是好或是壞。控制憤怒不是門學問，真正的學問在於妳怎麼調適自己的心態。調適不好的人說憤怒是壞的，調適好的人說憤怒是好的，因為它帶給他們動力。」

「妳看透了很多事呢，真好。」札希亞微微笑，「那妳是打算原諒我囉？對吧？」

我還給她一個假笑，「札希亞，我當然……不可能原諒妳啊！先走囉，掰掰。」

原諒她？我如果變得如此好心，肯定是我腦子燒壞了，如今我們再平靜，也不能抹掉過去札希亞帶給我的傷害，又談何原諒？

不憤怒，不代表原諒。我不是聖母瑪莉亞，無法做到對每個人都原諒，我只是艾里奈，嘗試調適心態的一個大學生。

另外，我對於札希亞態度的改變並不感興趣。

……

時光飛逝，轉眼間又過了一個春天。

我即將畢業，這陣子和班上的人處的越來越好，我也很開心。

我抬頭望向窗外，看著那些在藍天自由飛翔的鳥兒們，但是不是真的自由，也只有他們自己才會知道，而這又是另一個話題了。

我早已將那張寫有「憤怒不必壓抑」的書籤扔進垃圾桶，重新在另一張粉色小卡上寫著——「調適心態。」

你也該調適自己的心態了。1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YJ3LUtUZ

我想……以前是我太在意被排擠才會憤怒的，如今我什麼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動怒呢？

憤怒等同於在意，我自作主張的將它們畫上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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