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什麼的，滅亡就好了 - 第七章任務完成（4）

李愛敏離開後，徐晧乘坐下一班升降機。他有點緊張，不，是非常緊張，心快要跳出胸口般，雙腿也有點震抖。立下決心不等於預知到即將發生的事，他是準備好面對自己的父親，但不知道見到面時自己和他會有什麼反應一事令他擔心得想吐。

不知李愛敏在去殺人前會不會跟他一樣如此不安呢？

一想到李愛敏，緊張感倒得到舒緩。

殺人嗎？對她來說，奪去一條人命真的是一件簡單的事嗎？她雖然說自己很討厭人類，但在我看來她根本不像是一個壓惡人性的人。在她眼中，殺死一個人是怎樣的一件事呢？

這個問題意外地令徐晧陷入苦思。在他得出結論前，升降機已經到達十二樓。

深吸一口氣，他踏出去，按下門鈴。等了一會，徐富親自走了出來。

公司的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徐富驚訝，甚至算得上驚慌的神情。

出乎他所意料，徐晧冷靜得很。他原以為自己在這個時候會生氣得直接開罵，也說過會害怕得說不出話；但他除了平靜外，便什麼也沒感覺到。

「你！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要上學嗎？」徐富驚說，拉開門讓徐晧進去。

徐晧深吸一口氣。

不管他做了什麼，他仍是我的父親，沒有害怕他的需要。

踏入公司，他說：「我有事要問你。」

「⋯⋯先到我辦公室再說吧！」

徐富領着徐晧到辦公室去，而後者也在整理着心情，組織着要說的話。

坐在辦公椅上，徐富問：「你想問我什麼？」

「你那些生意什麼時候開始的？」單刀直入，沒有浪費時間跟他遊花園。

「什麼生意？」徐富仍是一臉笑容，沒有動搖。

「人口拐帶、人口販賣、偷渡毒品和武器，暫時我知道這些，你還有做其他事嗎？」

徐富的雙眼在徐晧的質問下越來越大，瞳孔掠過焦慮。「你在說什麼？」他嘗試裝傻，想回避徐晧的問題。

見他還在逃避自己，徐晧往前走了一步，說：「你昨天的拍賣會，」徐富一聽，馬上看着徐晧。「是我通風報訊給警察的。」和李愛敏一起。他在心中暗暗加上一句。

徐富像是受到巨大的衝擊般，笑容消失不見，一臉不敢相信地說：「是你？是你告訴警察拍賣會的消息的？但⋯⋯你什麼也不知道才對。我從沒有告訴你，你也沒有知道的機會才對。」

「你之前不是有一次在家接到一個有關那方面的生意的電話嗎？我就是在那時知道的。」

「就⋯⋯就那一次？」徐富突然茅塞頓開地說：「所以你突然不理會我，還對我生氣，全都是因為知道我在做這種生意。」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你、和你相處。可以告訴我嗎？為什麼那個一直愛家的男人，那個仁慈的父親、那個頂天立地的人會墜落至做這種傷天害理的生意？」

「⋯⋯」

「是為了錢嗎？」心刺痛了一下，房間的空氣像突然薄了起來，令徐晧有點難以呼吸。

「⋯⋯」徐富仍是以沉默回應。

再往前走，徐晧沒放棄，問：「你為了錢而賣掉了自己的良心嗎？回答我啊！」最後還是激動地喊了出來。

「是啊！」徐富沉着地回答。他像是投降一般，低沉地說：「一切的起源就是錢。我做那些生意全是為了可以多賺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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