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自己的皮箱,火車也慢慢停靠在梵羅尼亞站,蓋在胡安身上的大衣滑落在地上,我回頭看,座椅上只放著《卡洛斯》胡安呢?我看向窗外,再把頭探出走廊左看右看,走到廁所看,都沒有他的身影,我在走回包廂時,列車長已經開始在檢查列車,剛好艾伯先生和他的隨從經過我的包廂,我拉開車門叫住他:「艾伯先生!!!」
他回頭看。「你有看到一個男孩子嗎?差不多這麼高。」我用手比到腰上的地方,看著他的眼睛說。
「我沒有在這班列車上看見小孩,現在不是還要上學嗎?」他皺著眉頭說。
我著急的回頭,卻看見胡安已經在窗外背著側背包看著我,我難道是太累嗎?怎麼沒發現他已經下車,我提起皮箱,然後轉頭和艾伯先生道歉。
「抱歉,他已經在車外,耽誤你們了。」尷尬的笑了兩聲。
「沒關係,可以幫上妳的忙我們也很樂意。你先吧!」艾伯先生笑著說。
「謝謝。」
我走下車,牽著胡安的手,走在梵羅尼亞鎮上,這裡依舊繁華,黑色的路燈下積著少許的雪,抬頭看一片雪花落在臉上,一片雪花融在臉上,冰冰涼涼,提起了精神。胡安突然拉了拉我的手,他說他要趕快回家,他一說完就往巷子跑去。
我一個人提著皮箱走到我的「家」
在我離開的這些年,家裡卻沒有一絲灰塵,然而進門赤腳的習慣並沒有因為失憶有影響,一開燈,橙色燈光照亮木地板,光著腳踩著地毯,我把皮箱提到閣樓,樓梯上去會看到一扇門,裡面是我的房間也是藏書庫,其實原本房間是在一樓,但我在閣樓時,才有安全感。從小只要感到不安時,我就會往閣樓跑,那總是會有什麼能給我安慰。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我聽到了「咕嚕~咕嚕~」肚子餓了啊,我換下被融雪沾濕的大衣,換成墨綠色的長大衣,再圍上黑色圍巾,帶著黑色雨傘出門。
我走到我最愛的飯館,老闆娘看到我,高興的從忙碌的廚房跑向我,她依然穿著最愛的紫色在身上,和從前相比,臉上多了幾條細紋,但依舊熱情待人。
「哎呀,艾琳妳怎麼去旅行這麼久,我好想妳喔!」老闆娘邊說邊拍著我的手。
「抱歉,我在國外生病了,所以拖延養病。」
「不過妳回來就好,來!坐這。」她帶我到壁爐旁的位置,白色桌布還是這麼乾淨,靠近聞還有肥皂香。
「話說妳不在的這幾年,都有人定期雇人打掃。」老闆娘說。
「是研究院那裡的福利啦。」我笑著說。但有我房子第二把鑰匙,也只有我直屬上司葛林一個人,應該是他打理我的房子。
「安東呢?怎麼沒看到他。」安東是老闆娘弟弟的兒子。我離開之前他剛十一歲,小學開學還因為餐館太忙,所以是我帶他去的。
「安東,他剛放學,應該快回來了吧!」語畢,餐館的門就被推開,安東身上的外套和圍巾全都是雪,安東也從一百五,長到一八三。
「艾琳,好久不見!!」安東看見我說。我看一個巨人向我跑來,擺出一個擁抱的姿勢,我應該要配合,但他身上的融雪,告訴我這抱不得,我選擇拿起旁邊的手風箱來防禦,而他煞不住,手風箱的出風口就搓中他的肚子,逗得餐館的客人大笑久久不能自己。
接著我在餐館聊到下午五點,我就離開了,走著走著我的膝蓋越來越痛,好像只要一有溫差,那兒就會陣痛,嚴重時痛到行走都有困難,我開始後悔我沒有在出發前帶夠止痛藥。現在天開始暗下,行人越來越少,應該說只有我在這條街上,膝蓋陣痛讓我不爭氣的躺在雪地上,雪又開始落下,而我躺在地下,雨傘插進雪中,原來雪已經下得這麼厚了。
一把雨傘出現在我的視線,撐傘的男子開口。「這位小姐,你沒事吧?」那是一個沉穩的聲音很特別,在雪地中,轉移我的注意力。
他撐著傘,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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